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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恋人成了爱人,有了爱情的结晶

那些年和女友在一起经历了很多,一路携程大家也不离不弃,那是二零一三年农历的八月十八,我俩去了我们乡上的民政局领了结婚证,经过商量,我们没有办喜酒,原因是我不想给爸妈添负担,她也不想她父母再操劳,前些年为了供她读书家里面已经不容易了,父母为了子女什么都愿意牺牲,从来不求回报,她父母曾经给她们几姊妹说过话:“读了大学的将来出嫁或是什么的她们都不管了,因为没有那个精力了,没有读大学的她们还得操办”,其实老人是想尽量做到公平,所以可以说是换种方式来弥补吧,拿了结婚证我们算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了,之前的恋人从那一刻起也就是爱人了,回头想想,这不就是我自己第一次遇见她就希望的吗?这些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实现了,自己真的很幸运,下定决心这辈子都要好好对她,高兴之外是忏愧,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跟我在一起,我没有让她穿过婚纱,没有给过她一场像样的婚礼,内心真的很愧疚,此生一定会给她补上。

回到深圳以后就请了工厂的同事一起聚了一下,她还是继续上班,我也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周末就在一起到处去走走,婚后我们有了生小孩的计划,想到我俩都二十八岁了,也是时候了,怀上小孩以后她就没上班了,辞掉了工作,一个周末我们去爬山,爬了很长时间,回来已经是下午,大家都有点累,她突然告诉我感觉不对劲,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我们太傻了,明明知道怀了小孩还爬山,经过医院的补救还是无济于事,就这样我们第一次怀孕失败了,这件事对两人的打击都很大,但我还得尽量的安慰她,不让她想太多,事情既然这样了,我们要从中学到些东西,以免将来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那年过年我们没有回家,我去给她买了一条项链,材质是当时流行的铂金,吊坠是襄钻石的,买了一对手表,一人一块,我要给她买戒指,她说什么都不肯,最后到现在还没有买,后来经过好长一段时间她的身心才慢慢恢复。

第二年我们又再次怀上了,这一次我俩都是小心翼翼的,全部都按照医生交代的做,饮食上哪些能吃,哪些少吃,那些不能吃都时刻提醒着,三个多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结果是孕酮低,医院建议打保胎针,打了一个礼拜结果还是偏低,又打了一个礼拜,天气每天都很热,以为我在上班,几乎每天都是我爱人一个人去医院,真是苦了她,医生说如果第二个礼拜打完之后结果都不好的话就很难保住了,我们都焦急的等着检查结果到底如何,最终拿到的结果是好的,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心里都很激动,不停的算着日子,希望预产期早点到来,公司效益很好,忙得不可开交,国庆节的时候已是农历的八月底了,商量后她先回家,毕竟老家养胎要比外面放心,不管是喝的水还是吃的蔬菜,甚至呼吸的空气都比工业城市的好上不知多少倍,结果还真是这样,回家后的三个月改变了不少,预产期是腊月中旬,我那段时间真是急的不行,不管上班还是下班,只要有时间我就打电话或者发信息问情况,亲戚朋友也是经常问,不急还好,越是急他就越稳得住,知道腊月二十六我到家了还没有生,去医院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过完年了也还是非常的平静,我都快急疯了,不过胎动倒是很厉害,不用想都预感到是一个捣蛋的家伙,大年初一我妈去看外婆了,有的时候给我说如果有动静了就立马告诉她,同时呢要赶紧去医院,初二下午我妈打电话叫二弟去接她,她要回家来了,我也好几年没有去看过外婆了,骑摩托车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于是就叫上我二爷的儿子,我的堂弟,我们三个人骑了两个摩托车就去了,看见外婆我想哭,八十岁了还在什么都做,挖地,种庄稼,除草,施肥,收庄稼,喂猪,煮饭什么事都离不开她,她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女儿都出嫁了,只有我妈离她近,其他都远远的,分家的时候她又是跟着我小舅舅的,她之所以这么累就是年轻的不争气,我们常说“养儿防老”,看见外婆我想这句话得改一改,改成“养老要防儿”,我当时给了她两百元钱,叫她拿去买点吃的,走的时候在她家拿了一点米饭,一块红烧肉。这是老家的风俗,说如果孕妇超了时间还不生的话就要在她从来没有去过,没有吃过饭的人家找一两口饭来吃,很快就有作用,回到家就叫我爱人把饭和肉吃了。

我爱人为了怀孕已经受尽了折磨,一开始的孕期综合症,吃什么都反胃,不停的呕吐,一个人为了打保胎针来回奔波,挺着大肚子从广东坐火车回云南老家,后来双脚的浮肿,睡觉连翻个身都困难,一个女人真的太难了,当天晚上凌晨两点过一点,爱人叫醒我说她可能真的要生了,一下子我就急了,赶紧起床叫我妈,妈叫我们立马去医院,从我们家到县城有三十多公里,为了小孩的出生,我早就在县城联系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承诺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接到电话就立马赶来,哪怕是年三十也一样,我拨通了司机电话,那时候别人睡得正酣,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挂了电话我和爱人以及我妈就往公路边去了,家门口就是高速公路,两三分钟就到了,车子很快就来了,我们到医院已是将近四点,医生先询问了一下情况,然后做了些检查,说是的确要生了,但还没有那么快,预计还要好几个小时,同时也打了催生针,我们住进待产室进行等待。

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么也不能体会女人生小孩是有多么痛苦,多么不容易,说是用命来换一点都不过分,男人这辈子没有理由不对自己的妻子好,刚开始都还好,到了两三个小时以后催生针开始发挥药力了,产妇开始疼痛,一开始的疼痛她觉得还好,每一次疼那么几秒钟,每两次相隔时间有十几分钟,随着时间的推移,疼痛的等级在加强,间隔时间也是越来越短,爱人躺在床上疼得撕心裂肺的,听着她的叫声心里很是担心,好几次,剧烈的疼痛之后她脸色惨白,眼睛都睁不开,我就一直抓住她的手不停的叫她,她说实在痛不起了干脆选择剖腹产吧,我叫来医生说了我们的需求,医生说我知道你们的担心,很快就要生了为什么剖腹,你们知道剖腹对大人的人体影响有多大吗?如果真的有必要剖腹不用你们这些家属讲,我们医院也会主动提出来的,时间过得很慢,每一秒都是煎熬,看着自己的爱人用生命来拼,用生命来赌,自己却无能为力,急得我汗水一颗一颗的冒出来,到了下午六点钟了,我又给医生说不用等了,立马剖腹吧,看着她疼得可伶,我不忍心再看了,医生还是故技重施劝导,过了几分钟医生安排护士把爱人推进产房了,告诉我准备好在外面迎接小孩的到来吧,这下子心里更急了,在产房外面焦急的踱着步,不停的跑到楼梯间抽烟,我妈嘴里没说,其实她的心里也很急,产房里有四五张产床,不定时的就有产妇和新生儿从里面出来,可我爱人一直没有出来,我看见医生一次就问一次情况,医生说在生,叫我不要急,我说怎么能不急?别人后面进去的都生了几个了,到底什么情况,医生解释是我爱人属于高龄产妇了,又是第一胎,所以就没有那么快,我还是不放心,汗水把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产房本来是不让家属进去的,除非特殊情况,但是医生看我确实急得很,她们破例叫我进去看一下,终于稍微放心了一点,我给爱人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就被医生叫出来了,自己就守在产房门口。

到了七点钟,进去了整整一个小时的时候里面终于传来了婴儿的哭声,那时候产房里面只有我爱人一个产妇,不用说都知道是我们的小孩在哭了,这时候我妈长长的舒了口气说终于生了,这一句话可以看得出来我妈之前是多么的紧张,两三个医生在里面说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是生女孩,这个是第一个儿子,过了几分钟医生叫我们进去把爱人和婴儿推到病房休息,婴儿重六斤半,我妈抱着她的孙子,我推着我爱人就去病房了,到了病房让我爱人躺下休息,她看着我笑了,虽然已经精疲力尽,但是笑起来还是那么的美,我对着爱人和儿子说:“老婆,你辛苦了!谢谢你!!儿子欢迎你来到这个世上,走进我们的生活”,然后我立马打电话给我爸说:“爸爸,你有孙子了”,我爸在电话很是高兴,不停的重说:“我有孙子了,弄个就好了,弄个就好了”,弄个就好了是我们老家话,意思是这样就好了,第二个电话就是打给我岳母的,他们也很高兴,然后才是打给我生父他们,哥哥姐姐以及其他的亲戚都是用微信的形式来通知他们的,我爸叫我二弟从家里带着蜂蜜来医院,蜂蜜是我爸自己亲手养的蜜蜂酿的,当时他几乎都卖了,特意留了一些放在冰箱里面,就是为他还未出生的孙子(女)留的,老家的老人们都说,婴儿刚出生没有奶吃,容易哭,往他嘴上涂抹一点蜂蜜,他用舌头舔舔就不哭了,我二弟拿到医院我妈就这样做了,结果还真是这样,伺候爱人吃了一碗红糖水煮的鸡蛋,她休息了,又泡了一点奶粉给小孩,买了东西来给我妈吃了,天都黑了,我就和二弟去了一中门口的烧烤摊上吃了些东西,喝了点啤酒,我弟骑着摩托车回家以后,我一个人到了医院外部走廊的尽头,一边抽烟一边流泪,心里面想着自己多年以前就差一点在这个医院被做人流,阴差阳错之下我有了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有了自己的爸妈,多年后的今天我的小孩就在这个医院问世了,这真可谓是世事无常啊,世事往往就是这么难料。想着自己过去的经历,又想着刚刚出生的新生命,心里觉得之前命运给我所有的不幸都无所谓了。

我那天晚上兴奋的几乎一宿没睡,本来一家只有一个床位,但是我去找了医生,我说旁边的床位是空着的,其它间也有不少的空置床位,我愿意多出一份钱来争取一个床位给我妈睡,本来可以去外面宾馆住,但是我们没有带小孩的经验,有妈在我们才放心,最后医生还是答应了,我这个儿子一出来就好像是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事情经过是这样的,出生后两小时过一点,他一直哭过不停,我兑了奶粉喂了他也还是哭,我妈这时候说小孩出生后会拉一泡便便,颜色是黑色的,是在母亲肚子里吸收营养消化以后产生的,叫我检查一下是不是拉了,她估计是拉了包起来了,不舒服才会哭,我一检查果然像我妈说的那样,在我给他擦的时候他突然一泡尿就飙了出来,角度有点斜,差一点点就弄到我嘴上了,幸好我反应及时才避开了,但是当时心里面还是蛮开心的。

那晚上我爱人也感冒,小孩也感冒,因为天气温度很低,医生来治疗以后我爱人不久就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儿子要么就是要喝奶粉,要么就是哭闹,抱着他晃来晃去好不容易哄睡着了不到几分钟就又醒了,所以我更加没有机会睡了,但是我的想法是只要他乖,只要我爱人休息好,我就算熬几个通宵都无所谓。第二天医生来查房问我们还要不要再住住一晚,我说要的,但是我爱人说没问题了,她想回家了,我反复和她确认,她说要回家,我就尊重了他的选择,立马去结算费用,我们是全部自费的,然后又联系车来医院送我们回家,按照老家古老风俗,新年里一般的司机都是不愿意载产妇的,我联系了一个我生母那边的亲戚,我叫他舅舅,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要我准备一张红布给他,他要放在车上一年,车费给不给都没有关系,红布一定要的,我心里很清楚这也是先辈们代代传下来的风俗,而且大家都很重视的,我要去买红布,我妈说家里面有的,叫我爸爸准备好,等我们到家门口的时候给司机就可以了,一切就绪,我们很快就到家了。

左邻右舍都过来看小孩,一听说生了个儿子,大家都很是羡慕,因为家长乃至很多地区那时候都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儿子白白净净的,相貌很像我爱人,当天晚上我爸和二弟三弟做了好多菜,叫了三叔二叔他们一起来喝酒,我也喝了一些,吃好喝好以后爸爸安排第二天要杀鸡,还要炖猪腿,因为按照地方风俗是每家生小孩都必须要做的“打三朝”,安排好以后他又打电话给我的亲身父母,叫他们一定要来吃中午饭,我当时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从小到大我爸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个子高高大大的,眉毛很浓,没有不良嗜好,不乱花钱,家里面要做什么事都是他早就计划好的,他除了会拉面条,会加工粮食,还是一个在本地方出了名的木匠,铁匠,石匠,会裁缝,总之会的手艺很多,做人做事都是光明磊落的,对我们这些子女的教育也是很正能量的,现在他所打的这个电话,让我更加觉得他是多么的伟大。

第二天一早我们三兄弟就忙着做饭,我们三兄弟都会做饭,都喜欢做饭,都能做出很好的饭菜,十点钟不到,我的亲生父母就到了,母亲进屋去抱着她的孙子很高兴,但是不管她怎么高兴也掩饰不了她的情感,只有我察觉到了,她大部分时间都想放声大哭一下,只是因为不在自己家里,所以她一直强忍着,她的心情我是完全能够明白的,就像我在医院走廊流泪时的心情,只是她作为一个母亲,感情会复杂的多,后来在没人的时候我悄悄地安慰了她一句:“不要想那么多,我现在也身为人父了,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命,也是您的命,也是父亲的命,是老天爷为我们这两个大家庭所有人早就安排好的”,她也说是的。

吃过饭我打电话给吴总请几天假,但他却一天也不批,我很是来火,恨不得揍人,请不到假也不能缺勤,就算是不做了也非得本人亲自去办离职,再加上小孩的出生,自己的经济压力肯定是有变化的,不能轻易的丢掉工作,尽量要稳定,只有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才能给他们一个相对好的生活条件,我爱人知道我的心情就说:“没事的,你去吧,家里面有我不会有事的”,我真的狠不下心就这样走了,爱人再三的鼓励下,我请大哥想办法帮忙买到了一张到深圳的汽车票,初五那天我就走了,看着自己的爱人,看着自己的小孩,我强忍着自己的心情走了,一路上心里面想的念的都是他们母子俩,那时候我心里深深的体会到了那句“不戴金箍如何救你,戴了金箍如何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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