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书记耻笑一声,“总不能她们一来......”
周院长脸都气红了......
“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马书记不以为意的撇撇嘴。
周院长没再搭理马书记,冲那二十多个女学生一挥手,“都赶紧走,穿整齐了再来。”
呼啦……这群花枝招展的女学生立刻作鸟兽散。
被周院长当众打了脸,马书记憋的满肚子都是气,一心学摸着怎么把面子挣回来,一转头,刚好看到了苏驰,他两眼立刻一亮。
“我说周院长,他就是你找来的翻译?”
“是。”周院长脑袋偏向一边。老对手想要干什么,不说,他也猜得到。
“你这不是胡闹吗?”马书记的嗓门立刻提高了八度,“亏你还是外语学院的院长,连点常识都不懂!阿拉伯语是世界上最难学的几种语言之一,没个十年八年的苦功夫,怎么可能学得来?他才多大?顶多也就二十出头!你就是找不到阿拉伯语翻译,也不该随便拉过来一个人糊弄!这可是正式的欢迎仪式!”
马书记一股脑将周院长刚才训斥他的话原封奉还,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周院长脑袋还偏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有。
他心里也窝着着火呢,别说马书记不信,他也不信这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阿拉伯语水平能有多高。
可这毛头小子是梁校长推荐的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认了。
什么?
他是周院长请来的阿拉伯语翻译?
那十几个老师一阵窃窃私语,不住的打量着苏驰。
这小子八成是阿拉伯语专业刚毕业的学生吧?粗学了四年就敢来这儿当翻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周院长惨了......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林小秋掩着嘴嗤嗤的笑着。
“让你再吹牛!这下惨了吧?看你个坏家伙怎么下台!”
众目睽睽下的苏驰却跟没事的人似的,晃晃悠悠的走到礼堂门口的台阶上,点上一根烟,优哉游哉的吸了一大口。
马书记一见心头又是一喜,板着脸一指苏驰,怒斥道:“把烟灭了!谁让你吸烟的?学校里不许抽烟,你不知道吗?什么素质!”
“你给我闭嘴!”苏驰两眼一瞪,夹着烟卷的手指点着马书记,“本少爷是你们请来帮忙的,你再给我哔哔,信不信我拍屁股就走!”
“你爱走不……”
话说到一半,马书记脑海中灵光一闪,又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轰他走啊!
这小子可是周广为请来的翻译,他素质越低,周广为就越丢脸,把他轰走了,岂不是倒帮了周广为一把?
周广为这老家伙明明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偏偏把持着院长的位子不放。
现在就是个最好的机会!
杨副教授的辞职报告早就到了,我拖到今天早晨才给你,就是要你搓手不及!
周广为,你就等着出丑吧!等你丢人丢到了外面,我非要把你拉下马不可!
马书记心花怒放,周院长却是心沉到了谷底。
梁校长啊梁校长,你这是给我推荐的什么人啊?
究竟会几句阿拉伯语且不说,他怎么还出口成脏?一会儿交流团来了,他要还是这个素质,我这张老脸可真就没地方搁了。
不止是周院长这么想,那几个与他亲近的老师同样是满心的担忧。
马书记一系的那几人却一个个的全都越发幸灾乐祸起来。
藏身在大树后面的林小秋则是一脸的不甘心。
“马老头怎么关键时候蔫儿了?那个坏家伙都指着你的鼻子骂了,你还不赶紧好好训斥他一通,真是气死我了!”
十几分钟之后,那些女生们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这回全都又在礼堂门前站成一排。
又是十几分过去,几辆轿车和一辆豪华大巴停在了礼堂门前。
豪华大巴车门一开,一个年约五旬、花白头,发带着瓶底眼睛的老者第一个冲下了车门,顾不得擦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几步跑到周院长面前,“院长,杨副教授呢?他来了没有?”
说着,老者转着脑袋四处搜寻者,一脸的急切,
“杨副教授来不了,宋教授,翻译的事还得交给你。”周院长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杨副教授没来?那你就没再请个别的翻译?”宋教授扎着手,一脸的苦相,“我顶不住啊,做理论我行,口语我根本就不行。他们说什么我倒是能听个差不多,我说的什么他们几乎就听不懂。”
“别的翻译倒是有一个,”周院长转头看了看苏驰,“就是他。”
“他?”宋教授上下打量了苏驰几眼,一扭身,又返回豪华大巴,“还是我来吧!”
苏驰实在是太年轻了,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国内又是大学才开始教授阿拉伯语,宋教授教了几十年课,太知道那帮阿拉伯语学生是什么水平了。
这时候,豪华大巴上已经走下来不少少男少女。宋教授冲一个带队老师模样的中年人连说带比划了半天,那人却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那几辆轿车上也下来十几个人,其中就有阿联酋领事馆的中文翻译,但他只是看着,并没有为宋教授解围。
为什么?因为这里是海都大学外国语学院,专门教外语的地方!
要是在正式的欢迎仪式上还需要别人代为翻译,那就等于在打外国语学院,甚至是在打海都大学这个国内数得着的高等学府的脸!
场面越来越尴尬,那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看向周院长和外语学院一众师生的目光中已有怒意。
就在此时,苏驰慢悠悠的开口了。
“华夏欢迎你们,沙漠中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