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说好的一手萝卜一手大棒呢,为什么只给我看到了大棒,萝卜被谁吃了...
莫非是世界意识认为,对自己来说只是大棒就已经够用了么...
这是在侮辱谁呢?!
陆巡默默纠结半晌,抬头对安东尼道,
“大人,我去方便一下...”
......
“地下室,地下室...”
陆巡嘟嘟囔囔的四处打探着。
既然是地下室,而不是地窖、菜窖一类的称呼,想必是建在建筑下面的。
门厅与内厅正处在城堡的中心线上,内厅再往后是一片小花园,此时已经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厅右边是厨房和下人们的住所,除了有限的几处,其他地方都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陆巡草草的扫视一番,退了出来。
厅左边是一间书房,推开门便是一排排巨大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的塞满了各种样式的书籍。
这是陆巡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到可以推动的梯子,也是第一次闻到知识堆积在一起的味道,一股腥膻中带着骚臭的味道...
陆巡捂着鼻子漫步在书房中,不时的推拉两下书架,检查有没有机关...
书房的尽头有一片小空场,摆放着一张造型奇特的小桌子和一把躺椅,上面的灰尘也是厚厚的一层,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用过了。
正对着的墙上是一块近两米高的圆拱形木板,乍一看像是装饰品,但此时木板正中却开了一道缝隙,不断有风从缝隙吹过来,吹的两块木板“吱呀吱呀”的晃动着...
这货特么的是门么?
陆巡挠了挠头,
同样的木板在另一面墙上也有一块,只是陆巡进门就把那面墙当作了城堡的外墙,也就没多想。
看到这扇门,陆巡突然皱起了眉头。
书房外面过道的墙壁似乎是倾斜的,只是倾斜的角度并不明显,如果不是这扇门的提醒,陆巡甚至没有注意到。
现在想想,虽然角度不明显,但一整条过道让出的距离也有近两米,看来对面应该也是另有乾坤。
想着,陆巡推了推面前的门,两扇门重新粘合变成一块无暇的木板,连风都无法吹过来了...
陆巡有些尴尬,看样子这门是只能拉的,但是连门把手都没有,谁又能想到不能推开...
不过这倒不是问题,
抽出陨铁长剑,沿着木板中心线的位置一戳,往旁边一掰,门“吱呀”一声再次打开了。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台阶并不长,只是十几步就到了底,地下没有一丝光亮,陆巡自然转变成尸鬼状态扫视着四周。
虽然是处在地下,可这里却并不是世界意识所说的地下室,似乎是一间酒窖,几十个橡木桶层层罗列着,陆巡也只是隐约能闻到一丝的酒香味。
陆巡大概的看了一眼酒桶的样子,这些东西现在是没有办法带走的,可投影结束时说不定有机会捞一笔...
应该是在另外一面了!
陆巡将身上胡乱缠着的斗篷解了下来,绑在酒窖支撑的柱子上打了个死结。
梅根是在棺木中沉睡的,而棺木多半也是在地下室中的。
一旦在地下室中碰到,而梅根又恰巧苏醒,这件斗篷多半是会叛变投敌的。
而且,万一梅根看在同是血族生物的份上没有恶意,这件斗篷陆巡也不好解释...
拎起陨铁长剑,脚步轻盈的靠近另一面墙上的木门。
“吱呀...”
故技重施,门开了...
与酒窖同样,也是一条向下的台阶,只是这一条明显比另一面长了很多,也更为阴冷。
通道的空气之中弥漫着比城堡内更为浓郁的血腥味,陆巡身体内的种子更为躁动了。
自己应该没有猜错,这地下室似乎才是一切的根源,至少是血雾的根源。
陆巡警惕的一步一步向下走着,
脚踏在台阶上,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走了百余步,眼前豁然开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口巨大的石棺,棺材盖并没有完全盖上,留出了一块三十厘米长的空隙。
棺材旁边是一套书桌大小的银白色机器,机器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
机器似乎正在工作着,一角的铁皮管子不断有蒸汽喷出,并不停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机器连接着十几根透明软管,最粗的有碗口粗细,最细的跟输液用的胶管相差不多。
最粗的两根软管插在一潭猩红色的水池中,一根源源不断的从水池中抽取红色的液体,经过机器再通过另一根粗管排出到水池中...
陆巡嘴角抽搐着,突然想起小学时被水池管理员支配的恐惧...
最细的软管有两根竖直立着,陆巡好奇的抬头,顺着软管向上,赫然是两个倒挂着的人。
两人一人一面被绑在同一根十字架上,如同一根钟摆轻微的晃动着,两根管子均是插在了头皮上,似乎是想控尽受害者的最后一滴血...
显然目的也确实达到了...
两名清洁工么?
陆巡静静的注视了一会儿,微微躬身致敬便不再理会。
或许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就会处于同样的境地,与其在这里感伤,不如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软管大部分在闲置着,除了两根不断进出水的粗管,其余基本都是透明的,随意的扔在一边。
陆巡有些搞不懂这机器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水泵么?
把人类的血液抽到池子里,然后不停出进水保持流动,活血不腐?
梅根应该没这么傻吧...
而且如果只是这种无聊的东西,想来世界意识也不会特意发布任务...
“滴答...”
一声特别的水滴声,混杂在机器的轰鸣声、血水的流动声中,但陆巡却听的很清楚...
陆巡皱了皱眉,蹑手蹑脚的绕到机器后面。
机器后面是两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子,
一个里面有大半瓶的红色液体,插着一个细管连接着机器,瓶中的液体还在微微荡漾着,似乎刚才发出响声的就是这里。
另一个瓶子中只有薄薄的一层,同样插着一根管,管子的另一头连在石棺中...
血精...
陆巡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看向机器的眼神中充满了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