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小雅在乔伊斯的面前说了那么多,后者根本没懂多少,主要她没有用跳蚤和杂技演员的形象来描述人类、黑暗生物和里世界的关系,这对想象力还不是那么丰富的八十年代的人来说,光是阐述原理,确实不是那么容易能让人理解的,但理解的人从一开始就理解,比如从理论上理解的四小强的自然科学老师克拉克、直接接触有关实验的霍金斯实验室的那帮人,当然还有亲身进入狭间探索过无数次的小十一。
这天晚上,少了威尔的三个火枪手再次集中在了迈克家的地下室,和小十一一起正商量这接下来该怎么行动,在瞎讨论了好一会没准确地弄出一个确切目标之后,小十一默默地走向了几人玩龙与地下城的游戏桌,她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一个巫师棋子,对着停下了讨论围了上来的三人言简意赅地说道:“威尔。”
因为威尔一直在这个游戏中扮演的巫师,所以达斯汀把小十一拿起巫师当威尔的这个情况给当成了她的超能力的功劳。
“超能力!”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换来了卢卡斯的一个白眼。
迈克在小十一的旁边座位坐下,问小十一道:“你在幽暗密林见过他吗?”顿了一下,觉得还是问直接点好,就语气稍显急促地问道:“你知道他在哪吗?”
小十一并不开口解释,她现在说话并不利索,她只是将面前的龙与地下城的游戏盘给整个翻了过来,将巫师的棋子放在了漆黑的游戏盘底之上。
三个火枪手的想象力还没那么大,所以迈克说道:“我没懂……”
“躲着……”小十一继续言简意赅。
“威尔正躲着?”迈克瞪着眼睛,见小十一点头,继续问道:“躲着坏人吗?”
这次小十一轻轻地摇了摇头,她身后的达斯汀和卢卡斯面面相觑,迈克继续问道:“那是躲开谁?”
这次小十一没有说话,她用更形象的动作做出了解释--她将大魔王的棋子放在了巫师的面前。
三个小伙伴有些目瞪口呆,一时间整个地下游戏间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略显诡异。
当然,他们相不相信就另说了。
黑暗世界中芭芭拉倒是一下子就相信了威尔给她的解释,但毕竟小威尔自己知道得也不多,也就知道他们这是在小雅的庇护之下才得以暂时安全这一点,他们才没有歇斯底里,而平静下来之后,就是互相认识互相闲聊的环节了,芭芭拉也是喜欢读书的类型,虽然小雅留下来的书都是那种男生向的,但不妨碍她阅读,实在是这个鬼地方没别的事情好做了。
不能说她没心没肺地很快就适应了,主要是读书使她平静。
小雅这是在扮坏人呢,可不会去安慰他们什么的,那会破功的。
然而这个晚上其实还是发生了不少事情的,有些事情还有余毒,比如医院里被监管的病房被人摸了进去,三个半残废被霍金斯实验室的人给带了回去,小镇实在是警力不足啊,后半夜吉姆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头疼,最近简直是麻烦事扎堆地来。
好在已经审问过那三人了,养在医院里也只是浪费经费罢了。
还有独自外出寻找自家弟弟的乔纳森,他在黑暗的树林中漫无目的地徘徊,手中拿着心爱的照相机,这是芭芭拉失踪前二十分钟的事情,他被女孩掉入泳池的惊叫声和落水声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什么案件发生呢,结果急急忙忙地到了地方,发现的正是史蒂夫家的后院,四个年轻男女正在开着小型派对呢。
当然,这个时候芭芭拉还像个边缘人似的坐在一边呢。
无视了史蒂夫拿着那把在几分钟后让芭芭拉手指受伤而引来大魔王的小刀和一罐啤酒在南希.威勒的面前耍帅的中二举动,乔纳森自己也神使鬼差地在暗中举起了照相机,拍起了这个白天他在学校里贴寻人启事的时候唯一友善地跟他搭话的女孩,虽然在外人看来这肯定是有些变态的,但乔纳森的心里其实什么都没想,还是好奇居多。
就是他心中的这一点小情愫,让他意外地拍到了站在芭芭拉身后的大魔王的模糊身影,当然,就当时的胶卷相机的情况,拍下照片的当时乔纳森是什么也没发现的,得等回去把照片给洗出来才行。
芭芭拉消失的时候,乔纳森已经回到自己的车子上去了,他挠着头,连自己都觉得刚才的行为有点恶心了。
“真傻……”自嘲地苦笑着,他发动了车子。
与此同时,小威尔却是找到了跟自家母亲交流的方法,就在他试图告诉乔伊斯他能让点灯闪烁的时候,小雅分身带着芭芭拉就来了,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打扰到了所以才会被吓了一跳,不过这也都过去了。
等小雅的分身走后,跟芭芭拉认识了之后,他就继续去摸家里的电灯去了。
芭芭拉也放下了书,平静下来的她奇怪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解释不清……”小威尔勉强地解释着:“在我的视线里,这个灯在闪烁……”
“但是,我没看到啊……整个房子里唯一的光源就是这个手电筒……”
“这里的一切都不正常……”小威尔也只能这么说了。
“威尔……?”但他的感官中,突然又出现了她妈妈的一声提问。
“妈妈?”他的心情也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此刻反应在现实世界的情况就是乔伊斯眼前的灯的闪烁频率更高了,但像是无线电又中断了联系似的,在两人的这两声呼唤之后,他们虽然还在叫喊,却也什么都听不见了,而威尔手中的走廊灯也停止了闪烁,他退出了那种玄玄的“两界感官”的状态,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芭芭拉也是善良,她低声安慰道:“不管多怪异,但我相信你刚才一定是听到了你妈妈的声音吧?而你能听到她也应该能听到,我想,她应该能找出更好的办法跟你联系的。”
威尔一抹刚才急出来的眼泪,强笑着感谢道:“谢谢姐姐,我感觉好多了。”
“你刚才也安慰我了,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我们总得互相帮助呀。”芭芭拉微笑道,这个有些微胖的女孩的确是个好女孩。
南希在自己的衣服干了之后,也就自己回家去了,因为跟史蒂夫上楼去之前,她是叫芭芭拉先自己回去的,所以她下楼没见到芭芭拉,也没觉得奇怪,索性走回去也就需要二十几分钟吧,她就走了回去,是个敢在漆黑的夜晚里独自行走的勇敢的姑娘。
主要她没受伤流血什么的,大魔王被分身小雅揍了之后也就没有嗅到她的气味,独自找个角落去舔伤口去了,纯物理造成伤势,它恢复的还是蛮快的。
不提南希被自家担心的母亲给堵个正着而开始的软绵绵的说教,乔伊斯就开始了一晚上的搬灯行动,也许是最近睡得太少的原因,她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她把一堆台灯给接通了电源后塞进了威尔的房间,乔纳森回到家倒头就睡了,并没有看到自家母亲的多少有些怪异的举动,否则他就该阻止了。
不过,第二天,一切就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