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的殿试历时不过一个时辰,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里,古若尘表现非凡,甚至险些丧命。
苏丞相主持的此次殿试中,每人均是以七步为诗。而在此中当属古若尘最为突出。
他站在大殿的中央,面对圣上,依然噙着一丝淡笑。那是一抹令人莫名对他不同的笑容,即使在他诵出他的诗句后,那一抹风雨欲来之间的宁静,不自觉令所有的人的沉淀在心底。
七步后,古若尘缓缓的在晨曦的阳光中走出。他的身影在阳光下变的斜长。
煮豆持作羹,
漉豉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大胆!”权相大喝一声,从百官中站出来,“来人,将此逆贼拿下。”
公子黎率兵而入,有些诧异的看着如今的场面。
公冶扶尘努力的扣住龙椅,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五年前,平定隐王之乱后,少年站在皇宫的废墟旁,清秀的脸庞上一双眸子里如同一滩幽深的湖水。
他轻轻的说: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的衣袖被夜里的风吹的鼓动起来,如墨的发丝在空中飘舞。那埋在阴影中的侧脸,似是染上了寒夜里的露气。
公冶扶尘有一丝的幻觉,似乎在他面前的不过是个少女。
他渐渐的伸出手,在月光下似是抓住了什么……
“珺研,你可还恨我?“
他淡淡的口气里有着一股深深的哀伤,连同眉角都渲染上了一层离愁。
那是无法言喻的伤。
可是任由他再怎么努力的抓住,他的手上也只有一片虚无。
公冶扶尘闻着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他皱眉。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想起自己在前一刻残忍的将剑尖刺向九弟的胸口,是那么的毫不留情,连同心底一刻的心软也没有。
可是他回不了头了,自他生在这个皇宫诞生,就已经注定他会踩着许多人的尸骨往上爬,直至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再没有了一丝可以威胁到自己的因素。
如今,他在这朝殿上再次听到了这句话。他不经微微的失神。
五年前,那名白衣如雪的少年已长成如今的清秀男子,岁月在他的身上已经缠上了厚厚的茧,将他裹得一丝不透。那一份积淀而来的淡然更是成为他如今最令人侧目的闪光点。
苏丞相威严的面庞上有一霎那的不自然,他似乎看到若尘嘴角那一抹不明的笑容,在阳光的反衬下极为的隐秘。
他突然想起在五年前里的那名白衣少年,在火光冲天中临危不惧的少年……
是不是命运真的在冥冥之中如此的安排?
皇位背后的隐藏着的神秘势力真的在逐渐的浮现吗?
那位背后的辅助者真的已经在履行那一份秘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