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狐疑的看看她们三人,“哦?没有最好,这事别再说下去,传出去对咱们沈家不利,你这牡丹院事还真多。”大夫人发一顿牢骚,转身离去。
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牡丹院也恢复了之前的太平,可牡丹院门外,却陆续出了几件怪事。
第一件和二姨太有关,她养的小雪误食了耗子药一命呜呼,二姨太悲痛欲绝,哭了好几日。
第二件怪事便是每到夜里,祠堂或西院便会传来探雪的戏声。
一日大夫人在半夜醒来,瞧见窗外一女人的影子,吓得大病一场。
沈家上下人心惶惶,每晚到了亥时,各个院落便将房门紧闭,不敢再出门。
鸢萝质问风儿和喜红,二姨太的狗是否是她们所为,两人极力否认。
一切都是谜团,谜团又套谜团,实在令人费解。
过了几日,鸢萝不再过问这些忧心事,她又开始忙起绣活,她绣腻了荷包,开始绣手绢,刚落针,突然想起之前给沈云秋绣的手绢,心里一阵酸楚。
“二少爷这几日在家里吗?”
鸢萝克制自己不再提他,可最终还是没忍住,这是她砸簪子后第一次开口打探沈云秋的消息。
风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为难的开口。
“……在。”
“好。”
鸢萝有些后悔,明知答案会让自己难过,却自找烦恼。
不在,他没来。
在,他也没来。
自祠堂事情过去小半个月,她未出过牡丹院,也未见过他。
曾经,他为她一把火烧了清风苑,可这次,她猜不透,看不清,他们之间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不明白,心有不甘,却不能去纠缠。
他们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结束了。
一阵清风吹进窗,鸢萝看向窗外,那颗合欢树已经开了花,想来她整日待在阴森的屋子里,胸闷烦躁,不如出去走走。
风儿欲给她盘发,鸢萝拦住她,“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看。”
长发散在脑后,风儿给她耳边别了两个别致的发夹,鸢萝穿了件粉色立领夹袄,便往花园去。
跨出院门,鸢萝向梨花院方向望去,心里不免感伤,她是想盼着见到谁呢?
风儿掺着她走进花园,一阵欢声笑语从凉亭传来,鸢萝止住脚步,身藏假山后远远望去,沈云秋同三个面生的男子正坐在凉亭里谈笑风生。
许久不见,他依然神清气爽,他举杯浅笑,并无他人热闹,可身上那份恬静却又多了几分魅力。
细看那几人,各个相貌出众、一表人才,一看便知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他笑的开心,鸢萝却难过的无法言喻,她在牡丹院暗自神伤的时候,他却过得舒心自在。
沈云秋身着一件墨蓝色长衫,这是鸢萝未见过的新衣,他上身及袖口处的白色刺绣花纹,繁花似锦,栩栩如生。
一头纹丝不乱的发,一身考究的衣裳,一张白净俊秀的面容,一副高挑清瘦的身形。
沈云秋还是几人之中最出彩的一位。
她太过想念他,以至于这样静静看着,便觉着很好。
“鸢萝。”
风儿轻唤她,鸢萝回过思绪,“我们回吧。”她失落的说。
鸢萝转身准备离去,碰巧撞上沈云秋的视线,两人同时一怔。
她丝毫没有停留,匆忙躲开他的眼神。
鸢萝走后,沈云秋并未收回目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跟着乱了。
他躲她大半个月,以为差不多放下了,可一见到她,又挂在心上。
“哎,哎,哎,那姑娘是谁啊,长得真漂亮,你哪位妹妹?”吴家少爷推了推沈云秋。
沈云秋回过神,瞥了他一眼,“问那么多干嘛?”
“真好看。”
几人将鸢萝一番夸赞。
“沈云秋,该不会是你金屋藏娇的小妾吧。”
“别瞎说!”沈云秋不乐的坐下。
“以前怎么没见过?”
沈云秋不耐烦的瞪张少爷一眼,“是我爹的四姨太,不是我的,你们别打主意。”
“你爹?”几人错愕不已。
“哎,可惜了。”吴家少爷一声叹息,“哎?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若是你的小妾,那我们就可以打主意?哈哈!”
“滚。”
凉亭内笑声一片,沈云秋却无笑意,他望着她离去的方向,情绪跌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