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低下头,她实在不想去想这个事。
“我怎么回来的?”鸢萝好奇的问,“我不是在祠堂……”
喜红拿起一件外挂披在鸢萝身上,眼里满是怒气,“这次你是咎由自取,活该!让你多管闲事!”
鸢萝未说话,羞愧的望着她,一切风波确实因她而起,她不会推卸责任,受罚她也认了,只是这次动手的是沈云秋,她有些心酸,他对她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她还傻傻以为他回来一定会护她。
“那桃花糕差点害你没了命,一个傻一个混。”喜红嘟囔着,气鼓鼓的盯着鸢萝,“你好好养伤,不该烦的你别去烦。”
鸢萝也未多在意喜红说什么,她用无声回应喜红,望着身上还未消退的红疹,神情落寞。
“他……来看过我吗?没有吧。”
“谁?”喜红见鸢萝眼泪汪汪,替她擦掉眼泪,“别哭了,我知道你问的是师哥,别想了,你们这次,恐怕是到头了,这事大夫人揪着不放,你晕过去的这几日,你可知事情发展到何地步?”
到头了?
喜红也未察觉鸢萝情绪上的变化,只顾一股脑将她想说的话说出来。
“你那日莫名其妙就回了牡丹院,家里传的神乎其神,有人在祠堂里看见探雪了,穿着红衣裳披着红盖头,她就坐在供桌上,晃着两条腿,那人给吓傻了,当时你已经不在祠堂,第二日一早大夫人跑牡丹院来,见你昏迷不醒躺在床上,吓得腿脚发软,他们说是探雪在护着你。”喜红小声说,深怕被风儿听见。
鸢萝感到吃惊,可喜红描述的探雪和她在梦中见到的一样,那就不会错,探雪为何屡次帮她,莫非是想告诫她断了她和沈云秋这段情?
她想问沈云秋,可欲言又止,喜红说的到头了,究竟为何意。
风儿端着水盆进屋,见鸢萝脸色不好看,睨了喜红一眼。
“你又跟她说什么了?”
鸢萝拦住风儿让喜红继续将这几日的事说出来,风儿不再出声,按喜红的脾气,让她憋着也不可能。
喜红说,第二日大夫人和沈云秋吵了一架,原因是大夫人让他搬出梨花院,沈云秋坚决不同意,大夫人再生气也没舍得将他怎么样,可第二日傍晚沈老爷回来,听闻此事后先是跑来牡丹院,见鸢萝这般惨状,二话未说冲进梨花院,打了沈云秋几耳光,这次沈云秋倒是乖,只是跪着不出声,可沈老爷依然不能消气,嘴里直喊着孽子,孽子,操起书案上的砚台砸向沈云秋,幸亏当时二姨太出现挡在沈云秋面前,砚台将二姨太额头砸了一个窟窿,血浸湿衣襟,这事闹的沈家鸡犬不宁,沈云秋被罚跪祠堂三日,老爷罚了大夫人在房里抄女训七出不许出屋门,王管家也被罚了一个月月例,动手打鸢萝的那两个男丁也被赶出沈家,沈云秋跪在祠堂两日不吃不喝,大夫人一急之下一病不起。
听喜红说完,鸢萝只觉胸口一阵疼,猛的喷出一口血。
吓得风儿连忙用帕子去擦她唇边的血渍。
“你别激动!”
“你别急!你现在身子不能动气,都怪我,我不该告诉你这些。”
鸢萝大口喘着粗气,喜红连连道歉,风儿替鸢萝轻抚后背,想让她气顺些,鸢萝一直猛咳,那眼泪失控的往眼眶外涌。
她未曾预料,她的无意举动竟惹出那么多事端。
“都是我的错,我若不去找李士郎,他不会死,也不会害得一群人跟着我受牵连,都是我的错。”
“你是为了我才去找李士郎的,你这样说我更不好受。”风儿泪眼婆娑,扑通跪在地上对鸢萝磕了个响头,“今日我在你面前立誓,这辈子,我只认你这个主子,我发誓终身不嫁伺候你一辈子。”
喜红去扶风儿,被她弄得眼泪汪汪,鸢萝躺在床上看着风儿,默默流泪。
“胡说什么,我的命由不得自己,别陪我冒险,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过,你们都走吧,我想一个人待会。”
喜红不敢再说什么怕再刺激鸢萝,鸢萝显得极为疲惫,这次沈云秋的耳光倒是皮外伤,可那两棍子对她造成不小伤害。
她们离开屋子,鸢萝躲在被子里失声痛哭,可又怕被她们听见,咬着拳头不敢出声。
鸢萝预感这次她和沈云秋,不会再有所谓的花好月圆,他们恐怕真的得就此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