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堂前鸢萝和风儿跪着,大夫人已将她们凉了半晌,李士郎的事沈家上下全传开,一圈人对鸢萝指指点点。
她神情异常冷静,一身素衣,素面朝天。
“还是不说你和那戏子的关系吗?”大夫人抿口茶,垂眼望着鸢萝,“你昨日去和人家说什么了?把人说死了?”大夫人将手中茶杯掼在桌上,茶水溅了一桌。
鸢萝保持沉默,垂眼盯着地板,她不想做任何解释,今日不论受什么责罚她都认。
见大夫人动怒,风儿慌忙解释,“夫人,是我拉着四姨太去找李士郎的,和四姨太无关。”
大夫人挑起眉看看风儿,“你是在为她担罪名吗?还真是护主的丫头。”
大夫人缓缓走至风儿面前,捏住她的下颚,“可人家戏班子人找到沈家来,说是她昨日去找的李老板,也是她和李老板发生争吵。”
大夫人一巴掌落在风儿脸上,鸢萝见势连忙挡在风儿面前。
“是我去找的李士郎,我去找他是我的事,和她无关,该打该罚冲我来吧。”
“呵,我没空看你们主仆情深的戏码,你找他作何?你今日当着大家的面把这事说明白。”
“他是我同门师弟,我找他叙旧。”
沈家上下听鸢萝这么一说,一片哗然,四周开始窃窃私语,揣测她和李士郎有不正当关系。
风儿见状急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四姨太不是这样的人。”
“叙旧?你一个沈家姨太太跑去和戏子叙什么旧!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鸢萝坦然面对,心如止水,此情此景,想必探雪也经历过。
“我与他同出一位师傅,方才同夫人已说过。”
“你——”
大夫人被鸢萝目中无人的态度惹恼,拍桌而起,冲上前打了鸢萝一巴掌,众人惊呼,她自知失态,连忙将手缩在身后。
这一巴掌大夫人早想打在鸢萝脸上,因为沈云秋的原因,她一直对鸢萝心存疑虑,又嫉妒老爷对她处处关心。
她总觉得鸢萝有一天一定会抢走她最重要的东西,她莫名的记恨她。
“夫人!您别怪罪四姨娘,四姨娘是为了探雪——”
“风儿!”
鸢萝呵斥住风儿,截住她的话。
“你说什么?”大夫人睁大眼盯着风儿,大堂上所有人听到探雪的名字,吓得发抖。
“你、你是说——”
风儿跪着爬到大夫人脚前,哭着说:“要和探雪私奔的男人正是那个李士郎,昨日四姨娘,是为了我才去找李士郎申冤的,不关她的事。”
满堂哗然,大夫人听到探雪的名字紧张的盘着手中的珠串,“为你?你和探雪什么关系?”
“探雪是我姐姐,四姨娘昨日是为了我也为了沈家才去找李士郎讨个说法,我们若做错了,请夫人看在四姨娘一心向着沈家的份上,请宽宏大量!”
“姐姐?原来败坏我沈家门庭的竟是那个戏子。”大夫人恨的咬牙切齿,随即狠狠瞪向鸢萝。“你一心向着沈家?你知不知道你给沈家添了多大的乱子!现在整个苏镇都在传,沈家四姨太和戏子幽会,戏子殉情自杀了!”
鸢萝始终低着头,堂上气氛顿时紧张,她不急不慢的开口。
“夫人,清者自清,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如今我和探雪已融为一体,是她指引我去找的李士郎。”
鸢萝缓缓抬眼,目光凝聚在大夫人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夫人!探雪说下面太冷,她要找个人去陪她,如今李士郎这下陪她去了,不知她是否已经满意了。”
鸢萝看着四周惊慌失措的人群,心里不免有些快意,探雪的死除了李士郎的辜负,沈家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