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晨看着酒坊的伙计将一瓶瓶新酒从里边抱出来,心情就格外的舒畅。
他转身对林敏笑道:“这酒的档次一看就不错。”
这些日子,各种度数的酒装进了不同的瓷瓶里,起了各种好听的名字。
评酒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韩晨一直在酒坊里紧张的准备着。这一次,一定要将名气传到整个大宋,一举抢下酒业头把交椅。以后就能挣大把大把的银子了。
“林妹妹,鹏程楼那边你要多去盯着点,不知道会场准备的怎么样了?”林敏这些日子被韩晨要求去鹏程楼监督会场布置,也是劳累了几日。
林敏肯定道:“已经差不多了,你抽时间过去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我再让伙计改。”
这一次鹏程楼的名声可要比樊楼要大上许多了,只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
“你说,樊楼会不会真的也举行?”林敏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前几日韩晨也听说樊楼也要举行评酒大会,要跟自己打擂台。不过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举行评酒大会你自己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美酒如何开?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不用担心,跟我们进货的正店有二三十家,脚店和酒商更多,咱们不怕他。”韩晨的话让林敏安心不少,其实想想也对,自家的酒销量好,根本就无需樊楼的压力。
“这酒包装如何?”韩晨拿出一瓶酒问。
方钟走过来拿起看了看道:“这酒包装是不是让人感觉太土了?”
“你这就不懂了,朴实无华懂不懂?这酒能卖上五百文。”韩晨举起瓶子道。
“五百文?”方钟大叫道。几个伙计纷纷向这边看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太贵了写吧!”林敏也被吓了一跳。
五百文的酒还真的不多见,而且看上去这包装也不是很华丽,她担心卖不出去。
韩晨摇头道:“这瓶子看上去不华丽,其实价格却不低,而且这酒的味道要比那些醇厚,肯定会卖出去的,而且我们还要给它添上些噱头。”
卖东西除了质量过硬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搞出噱头,把人们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这些酒都是参会的?”林敏问。
韩晨一挥手,颇为豪气道:“都是,各级的市场我们都要抢下,最少也得占上个几成份额。”
另一边的樊楼。
“东家,这大会咱们是办还是不办啊?”孙昭站在一边,对着堂上坐着的一个富态老者轻声道。
老者闭目养神,半晌也没有回话。孙昭也不敢有半点动静,只能默默地等着。
“时间还来得及?”
猛不丁的一句话出来,孙昭反应也是极快。
“时间上差不多,只是很多人怕是来不及参加。”
“就是说人不多?”老者面无表情道。
孙昭一听心中咯噔一下,“被林家走下了手,怕是去了那里。”
老者闻言眉角抽动一下,孙昭赶紧低头解释道:“他们下手比咱们早了些时日,所以......”
“那咱就不开了,开了没人不是更尴尬,好好准备准备去鹏程楼吧!”老者语气不善道。
孙昭可是清楚自家这位东家的脾气,一个不好就要暴怒,这几年随着年龄大了已经慢了些,不过以前的阴影还在,自己还是小心点的好。
“咱们去......是不是有失身份啊?”孙昭犹豫道。
老者摇摇头:“那还能怎么办?不去露个脸,他们还当咱们怕了呢!”
“对了,孙新正几个人还没找到?”老者忽然想起来道。
孙昭一脸的尴尬,结结巴巴回道:“还没有消息,我去开封府打探,也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这种事情不易公开调查,只得悄悄进行,所以孙汇也不清楚情况到底如何。
“哼!”老者一声冷哼。
孙昭也不敢说话,只得低头站在一边。
许久,老者起身向外走了去。孙昭行礼后才敢起身目送老者离去,看着老者远去,孙昭才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
“这天真热啊!”孙昭出来看着身边的伙计望向满头大汗的自己,他感慨道。
天是不是热别人都知道,只是孙昭心里的烦闷倒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看着评酒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这边要是拿不出让人耳目一新的好酒,怕是要被人耻笑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掌柜之位怕是也要丢了,东家刚才的表情已经是不耐烦,唉!头痛啊!
“掌柜的,这是新出的酒,请您尝尝。”一个伙计端上一碗救。
孙昭随手接过来尝了一口,“噗!这是什么酒?”
伙计看着脸色大变的孙昭吓得不敢说话,
孙昭此刻心烦意乱,这酒其实不赖,是樊楼这些日子一直在试验的新酒,只是他根本就没多少心情去品尝。
“去叫几个师傅都来。”孙昭坐在自己屋里思来想去,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最后只得让人去请几位酿酒的大师傅来,还是得从酒这一方面下功夫。
“几位师傅,想必也是听说过几日鹏程楼要举行评酒大会的消息了吧?”孙昭也顾不上寒暄,直接了当道。
几个大师傅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为首一个道:“已经听说了。”他们皆是明白孙昭将他们找来的意思,只是现在手中的活确实比不了人家,也就不愿意多说什么。
孙昭强压着不快挤出一点笑容道:“东家已经让我们参加了,大家议议吧!拿出个章程来,咱们不能空着手去啊!”
几个师傅此刻都低着头,快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谁也没出声,此刻说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他们也很清楚,所以屋子里就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孙昭看着几个人都不说话,只得点名道:“王师傅,你德高望重,在咱们樊楼待了十几年了,您看这个事?”
被点到名字的王师傅只得硬着头皮道:“掌柜,这酒我们也在想办法,短时间内确实有困难。”
“那你们让我拿什么去评酒大会,去丢人现眼吗?”孙昭再也忍耐不住,大声道。
“鹏程楼的酒确实别人比不了,不过我们觉得并不是多么高深的东西,或许我们看上一眼,就能明白了。”王师傅尴尬道。
孙昭只觉得怒气直冲脑门,手已经攥的泛白,最后还是压制住了,酒坊可以没有自己,却不能没有这几个酿酒的师傅,东家很清楚这一点,如果自己再将这几个人得罪了,那可真的在樊楼没有前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