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立刻撞上一具宽阔结实的胸膛,他摸着撞疼的鼻子,退了好几步。
不料,才没退离开到安全距离,后脚跟又绊到茶桌,整个人往后倒去。
冥宸君见状,不带思考伸手想接住,却慢了一步,可突如其来的意外,没有拿捏好力道,也顺着黑衣人往前趴去。
“磅!”的一声巨响,黑衣人的后脑和背脊撞上茶桌桌面,闷哼一声,眉头紧皱。
有没这么倒霉!
先是闪到腰,现在又撞到头,该死!
当黑衣人感觉撞到的地方缓和了些后,抬眸对上一个深幽到不见底的眼眸,感受着胸前的重量,顺着一路往下看去,先是俊美的脸,再到白皙的脖颈,最后在只着中衣若隐若现的结实胸膛停了会。
看到这,藏在黑罩下的脸颊瞬间红了,未了,继续往下看,视线来到自己的胸口处。
只见黑衣人倒抽了口气,瞳孔瞬间收缩放大又收缩,眼眸越瞪越大。
冥宸君惊恐的单手撑住桌面才没整个人压上,可下一瞬间,却彻底懵了,一双深邃如墨双眸紧缩,死盯着自己的另一只手抓住的地方。
深深吸了口气,他尴尬的咳了两声,将那放不对位置的大手缓缓移开,放置桌面上,别头道:“姑娘……抱歉。”
原来这黑衣人真是女人,难怪刚才他静静等待对方有什么动作时,扑鼻而来的香味令他有点拿捏不准。
那是女子才有的,而那香气似乎又似曾相识,只是一时间他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可现在既已经确认了对方性别,这姿势似乎有些诡异……
念此,他转回头想撑起身子,却对上了身下人儿愠怒的眼眸,那眼神似乎又在哪看过,他努力的将自己的记忆往回翻转,试图找出各种相似的人来,突的,双眸越睁越大,他颤了颤唇道:“妳……是谁?”出口的嗓音带着颤抖。
“关你屁事?”见他没有要起身的意思,黑衣女子猛的推开了不知怎么搞的怔愣不动的男人,她起身站稳后,冷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冥宸君被推的一个踉跄,闻言狐疑的看着眼前终于开口的女子,“什么?”
虽是搞不清楚对方要什么,可他的心思并不在这问题上,而是在那如灵雀般的嗓音传入耳里时,心头一跳。
她的嗓音……
“在你身上的晶玉坂指,给我。”黑衣女子伸出小手,手心朝上,一副你今日不配合就别怪她出手狠辣的模样。
晶玉坂指?
冥宸君彻底被搞胡涂了,他缓缓摘下拇指上的坂指道:“是这个?”
她要的只是坂指,而不是来刺杀他的?
黑衣女子走近,对男人手里的坂指看了会,眉黛紧蹙,“不是这个。”
“哦?本王从幼至此只有这个坂指,其余的……”他瞟了眼彻底惊愕的女人,轻笑,“没了。”
好有趣。
这女人光是那双大眼就足以演活所有情绪。
黑衣女子此刻是风中凌乱,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颤声问着一个,她都觉得白痴才问的问题,“你不是冷夜……而是……”后面的话,哽在喉里,说不出口。
到底是谁告诉她,目标“冷夜”住在红瓦顶的房内的!
又是谁告诉她,那“冷夜”最喜欢穿白衣的?
然后,又是哪个白痴告诉她,“冷夜”是个俊美男子的!
可当她任务失败,不但没拿到要拿的东西,还会想将自己的脑袋剁下来剖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在北宁王身边的五行修罗,各个都是公认的俊美男子,喜穿白衣,除了出任务时才会换上代表自己五行颜色的衣裳。
北宁王王府内,一共有五栋宅子的瓦顶是红色,可若仔细看的话,也是深浅不一的,谁能料想到,这个自称“受人所托”的黑衣女子,压根没想这么多。
这随便挑的宅子,竟是北宁王的……
现在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冷夜?
冥宸君好笑的看了还在怔神的女人,淡道:“看来……姑娘是认错房了?”
此话一出,黑衣女子颤了颤身子,被说出了心里所想,她更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丢脸啊……怎么会这样!
她晃了晃头,缓缓往后退了几步,秋瞳转了转,直到盯上男人身后的窗格时,一个凛然,黑影瞬闪,才一眨眼的功夫,便跃出窗格没了踪影。
冥宸君却始终没动过,似是早料想到她会这么做,也没打算亲自去追,轻抿的嘴角缓缓勾起,“风。”
此刻,一个白影闪进屋里,单膝跪地叩首道,“王爷。”
“刚才都看见了?”
“……是。”
徐龙风迟疑了会,如实回答,他此刻可说是满头大汗,刚才的一幕幕印入眼帘,惊得他差点没忍住出声。
今夜刚好换到他守夜,谁料才刚进屋隐入黑暗里,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早已藏在房梁上,要不是王爷刚才以眼神示意他别轻举妄动,他早就将那人抓起了。
可那榻上和茶桌的画面,让他的心脏差点停止。
那可都是近距离啊!
要是王爷一个闪神便会让对方有机可趁……
虽然王爷也不是什么弱手,但还是惊得小心肝到现在还在颤抖。
“跟着她,看她是从哪来的。”冥宸君淡瞥了眼跪地恭敬的属下,“只需了解她从哪来便好。”
“是!”
***
黑衣女子跳出窗格后,马不停蹄的在德阳城白日里最热闹的市集街道上跑着,不时还回头看看那个北宁王有没追来。
搞什么!
东西没拿到就算了,还搞的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傻乎乎的认错人要东西。
天啊!
她的一世英名要毁于一旦了啊!
女子使着轻功,穿梭在林里,毫不停歇,等到达自己的目的地时已是六日后,她仰望了会中央高耸的阁楼以及四面环绕着大宅,在迎着街道的最外边宅子门框上方有块匾额,上头写着大大的三个字。
这看似雅致又不失华丽的四合院与阁楼是在一个月前修建完成的。
女子黑罩下的嘴角轻轻勾起,一个跃身,窜进阁楼的最高层楼内,不做停歇的在里头的其中一间房,开门进入。
关上房门后,她吁了一口长气,带着全身疲惫与汗味转身往内阁走去。
阁外与阁内,总体摆设与装饰,看起来是清新雅致的,与她的人一样。
她走入屏风后头,缓缓拉下遮了大半夜的黑色面罩。
此刻,容颜完全显现出来,她有一双如秋水的眼,眉如淡月,鼻梁秀挺,樱唇如滴,露在外头的肌肤淡然如雪,洁白嫩滑,竟无半分瑕疵。
那乌黑的秀发在褪下包裹头部的黑布时倾泻而下,缓缓盖上整个背脊。
她继续褪下一身黑衣,玲珑有致的[酮]体显现在空气中,她快速的扯过放在屏风上的洁白中衣换上,半透明隐现她的身材更加娇小玲珑有致,那模样令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呵护一番。
女子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噙笑摇了摇头,顺了顺中衣后,走出屏风回到阁外的茶桌边落坐。
替自己斟了杯茶后浅啄一口,放下茶盏,只手撑着下巴,望着前方的虚无发呆。
脑海里,一直出现那个惊艳到她的北宁王,怎么也挥不去,她烦躁的换了个姿势,改为下巴顶在茶桌上,嘟起小嘴很是不满。
都怪那什么北宁王,害她任务失败。
但这都不是最惨的!
最惨的还是,那男人竟然还抓了自己的……!
想到这,她拉直身子,垂眸瞟了眼胸口,小脸瞬间红的像是熟透的西红柿。
可……那北宁王……怎么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她应该没见过他才对啊……
越想越不明白,感觉越来越混乱,最后她干脆起身,回到偏房沐浴。
一会后,她擦干了头发上的水渍,倒上榻后却看着榻顶的虚无,一点睡意也没有。
皱紧眉头,暗自唾骂了一声“该死!”后,转身朝内睡去。
此刻,有一人痴呆的站在街上,一动不动,而那女子自始至终都没察觉,那人早已一路跟随她到了这。
徐龙风惊愕的站在街道上,看着上头匾额的三个大字,气差点缓不过来,顿时一个哆嗦,后襟发凉。
王爷……
属下跟了六日,终于跟到了,可……属下怎么禀报接下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