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青峰山脚下,子非望向山顶有些莫名的感觉,因为鬼老头的原因,自己好像成了宗门的遗子。
登至山间,子非终于看到了剑宗。
没有高贵的山门,没有奇特的建筑,可子非却不敢怀疑这里不是剑宗。
只是站在山门外,就能感受到各种精纯的剑意迎面扑来,这种感觉无比奇妙。
…
两位剑宗白衣弟子守在门外,见子非靠近,二人同时抬手将子非拦下,一人一句喝问道:“何人?”“何事?”
子非退后几步,将盒子提于身前,盒子里装着鬼老头的骨灰,说道:“认祖归宗。”
“可有令牌?”
子非递过,那名弟子确认无误后又还回子非手中。
弟子回葬算是剑宗传统,守卫二人赶紧放下防备,躬身一拜行做一礼。
“请跟我来。”其中一人带领子非进入宗门。
…
虽说整个元青峰都是剑宗地盘,众人活动区域也只是在山的阳面,建筑更是密集,恢宏不已。
那名带路的剑宗弟子以为子非会留在剑宗,便介绍了一路经过的试剑台、符剑铺、藏剑阁、练剑大场等重要场所,子非且听且行。
…
祠堂管理很复杂,由专门的长老负责,进到祠堂,子非打量着端坐案前的老头。
须发皆白,却精气神十足,可惜耳朵不好使。
“姚长老。”那名弟子大声叫道。
“哦?哦。”这时祠堂长老才抬头看向子非这边,立马反应过来,摆摆手示意那名弟子退下。
近几年来,看着不断送来的同代弟子,姚长老心中最为苦楚。
那名守门弟子离开后,堂间只有子非和姚长老二人,姚长老端详子非良久,表情渐渐柔和,稍许伤感的他缓缓说道:“不错,没有丢了我剑宗气节。”
子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
没有啰嗦,姚长老直接问道:“你师父叫什么?”
子非略微大声答道:“亥尘永。”
姚长老又问:“死因。”
“自然死亡。”
姚长老听到回答后便拿出一本十分厚重的宗谱开始翻阅。
一遍看过没有找到,又一遍还是没有,祠堂长老有些诧异。
“嗯?怎么找不到呢。”
子非提醒道:“应该是十五代。”
姚长老生气道:“十五代与宗主同龄,刚入中年,怎么可能会老死。”长老察觉有些不对,但还是先去翻阅十五代宗谱去寻找。
果然没过多久,祠堂长老便找到了亥尘永的名字,祠堂长老还是不解:“你师父怎么会老死?”
“他收养我时就已经是中年,之前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姚长老沉吟稍许,不再深究,毕竟世上怪事太多,想什么都知道便是难为自己,低下头在宗谱上勾画写些什么。
因为宗谱上没有记录太多亥尘永的信息,祠堂长老自然而然的以为亥尘永是一个普通剑宗弟子,而子非背上的幻剑由于有粗布裹着,姚长老也以为是普通凡剑,略过不问。
…
一名叫常平丘的弟子带着子非去到后山,然后就远远的看着。
子非拿着破旧盒子,盯着眼前草木稀少的一小片地慢慢开口对盒子说:“鬼老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位置偏,悬崖边,下面有山有水,还能俯视众生,满意吗,满意我可就动手了。”
子非眼神迷离,可情难自抑,表面坚强,却还是有几滴泪水不经意间流下。
既然挑好了地方,子非便翻出背上的剑准备开始挖。
这剑是鬼老头的本命幻剑,陪伴一生之物送师父最后一程也算圆满,子非这样想着。
把盒子放进挖好的坑里,埋好土,拿剑割出一块木牌,刻上“剑宗第十五代弟子亥尘永之墓。”
插上墓牌,跪下三拜。
子非拍了拍土起身:“鬼老头,我很懒,以后可能看不了你几次,这里怎么说也是剑宗的地盘,没有人会打扰你的,我走了。”
语毕,转身。
…
走出后山,子非与常平丘相伴而行,常平丘本以为子非会随他回剑宗,不料子非却在一个岔口停下。
“你怎么不走了?”常平丘回头问道。
“常师兄,天快黑了,我该下山了。”
常平丘有些疑惑:“你不留在剑宗吗?”
回葬之后,经过考核留在剑宗也是传统。
“剑宗虽好,但不适合我。”子非作揖道:“再见了,常师兄。”
“那好吧,后会有期。”
常平丘回礼,二人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