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出现在酒楼中还是挺新奇的,至少芊芊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阿困瞬间蒸发就更离谱了,芊芊焦急地问:“人呢?不会死了吧。”
其实子非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不过想起鬼老头说过的话,所有解释不了的事都与凤文有关,说:“他身上提前画有凤文,人应该没事。”
芊芊还是不明白:“凤文不是只能在死物上面画吗?”
子非解答道:“凤文凭空画都可以,只是一般符师境界不够,大家才对这种事没什么印象。”
石磊说:“那位公子也不简单,身边一个小小护卫就有如此身手。”
“那是世子。”连初晴终于回来了。
芊芊可不管那个公子是谁,今天可是自己大病初愈的纪念日。芊芊故作生气模样:“连姐姐真是过分,扔下我们跑去别的地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好妹妹,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连初晴也委屈道。
石磊圆场道:“庄主不在,你连姐姐自然会忙些,哪能时时想着你。”
芊芊又问:“那你是怎么认识子非哥哥的,我问他一直不说。”
连初晴看向子非,见子非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怎么说,初晴只好苦脸说:“长辈交好。”
谁也不知,这句“长辈交好”会被石磊记下。
子非问初晴:“他们是谁?”他们自然指的是那间包厢里的人。
连初晴淘气道:“不告诉你。”
…
汪府东客房,这里是汪家给恭亲王安排的住处,雍容华贵的汪夫人帖躺在恭亲王怀里,怨声道:“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你不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恭亲王调情安慰道:“这些年你过的不是挺好的嘛,现在的身材可比当年还要丰满。”
“去你的,不正经。”汪夫人撒娇扭过头去说:“你儿子受了欺负,你自己看着办。”
“谁敢欺负我儿子,我定不饶他。”
“罗小强。”
“狱府?”
“怎么,王爷难道害怕一个孩子?”汪夫人挑唆道。
恭亲王不是那种容易被蛊惑的人,却壮胆说道:“笑话,来人。”
下人进来后,恭亲王悄悄打着手势,豪言道:“把罗小强给我灭了。”
…
汪冰又被人打了,还是在云都地界。汪夫人宠儿子可是出了名的,见儿子浑身是血,一时气晕过去。
恭亲王问了儿子事情发生的详细过程,除了阿困所使剑法像汴州张家的混沌剑法外,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
角落里,嘉世子对恭亲王说:“你继续待着吧,我明日回京。”
恭亲王觉得儿子的话有些突然:“不是说想出来散散心嘛。”
“你真以为我是出来玩的?”
察觉到儿子的不悦,恭亲王就什么都明白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觉得他如何?”
“一个废物而已。”
“他可是你哥哥。”
“哼,真有脸说。”嘉世子觉得父亲非常恶心,也不想再说这个,劝告道:“你赶紧把许啸押走,云都鱼龙混杂,保不齐谁会来劫囚车。”
恭亲王理亏的脸庞好像得到了救赎,自信道:“已经通知了狱府,他们不敢来的。除了狱府,我不知天下谁还有救人的本事。”
“随你。”嘉世子不想多说。
…
也许是出于对冷卉的关心,也许是对说天阔留有旧情。第二天早上,子非跟着人群混进福来赌场,冷卉没有坐庄摇骰,店铺果然凄凉了些。
要找的人不在这里,子非只好跳到二楼,果然二楼还是有些动静的。
连大小姐忙着府上杂事,才给了子非一点点偷听的机会。
只可惜,还没听到什么就被冷卉等人发现,段白身手最好,翻窗出来追向子非。
子非非常难过,晚上什么也打探不到,白天又不适合潜入,以后侦查工作还是要少做。
眼下问题在于,怎么摆脱身后的少年,而子非还不知道,此时追他的人就是小剑仙。
…
二人从城内跑到城外,又一次不分上下的追逐。直至竹林深处,已经没有闲杂人员,二人同时停下。
“你是我见过第二个轻功比我好的同龄人,可轻功比我好不代表武功也好,我劝你回头。”子非把幽冥剑外棕色裹布去掉。
“你也是第一个劝我回头的人。”段白说的是事实。
说完,段白手里多了一把雪白的剑,而剑体又以很快的速度被白霜覆盖。
与子非身上携带不同,段白的剑算是无中生有,那是本命幻剑,而子非的剑属于传承幻剑。以幻剑相性来看,子非输了,还好输赢从来不是那么简单。
段白提剑一摆,通体雪白的白霜剑凤文微闪,段白双脚周围的杂草上多了一层霜。子非相同动作,脚下的草却枯萎了许多。
冰封一片,鬼煞一片。
从一开始,二人便进入了幻剑领域,既是对对方的认可,也是想找到真正的对手,那是对强者的渴望。
至于为什么要相互追逐,等打完再说。
…
幽冥剑三道凤文乍闪,子非突刺到段白身后。等子非进入白霜领域后才察觉自己不仅仅是行动迟缓些,连呼吸都痛苦非常。
不过子非的幽冥领域也不是吃干饭的,幽冥领域中的每一个鬼魅都有可能下一秒化身本体。
飘忽不定的幽冥剑让段白时刻警惕,时时刻刻的冰冷刺痛又让子非行动受制。
这么打下去两人都得残废,明明还很年轻,没到孤独求败的境界。子非先退步开口道:“朋友,咱们没什么大仇,把领域去了如何?最好凤文也不用。”
“好。”段白竟然爽快答应,同意点到即止。
二人极速退后,拉开距离,重新正视对方。
谁也想不到开启幻剑领域后,才几个回合,二人又回到了凡剑比划。此时最难过的当属竹林了,我刚给你们腾出这么大地方来,说不用就不用了?
没有了凤文加持,一招一式都显得那么怪异。怪异不是说可以松懈,对于剑师来说,输赢总在一瞬之间。
幽冥剑可不是用来打正面的,时强时弱的剑势让子非的剑法并不那么好看。
现实就是幽冥剑的出其不意在对抗白霜剑的招招致命,而一次出其不意被察觉,就决定了这次比试的结局。
…
白霜剑提前一步架在了子非的颈上,凉飕飕的。
子非输了。
段白道:“你很强。”
“有什么用,你能放了我?”子非苦笑。
“可以。”段白收剑,把剑宗令牌扔向子非。
不明所以接下令牌,见到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子非猜到些什么:“你是谁?”
“说天阔,段白。”段白毫不避讳,那是一种只有说天阔之间才会有的信任。
“你们果然有事要做。”本想躲着,却又遇到一个说天阔,子非心里委屈。
“想知道又何必偷听呢。”段白把话题拉回,见子非不说话也不追问,反而问道:“真不回来吗?”
“我再想想。”子非再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