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银色手枪军营后方,有一个人工临时挖掘的地窖,地窖的出口只有一个铁制天窗,天窗的上方是一个隐藏的活塞门,隐蔽地盖着厚厚的泥土,与普通的泥土混为一体,如果没有仔细观察,很难发现其中的端详。厚厚的泥土挡住了仅有的亮光,地窖内伸手不见五指,可见度极低。
在地窖左侧的墙壁上,牢牢地用铁链锁着迪龙的身体,铁链锁的位置十分巧妙,刚好堵住迪龙凋零之力流动的位置,使他无法发力。迪龙挣扎了几下,拽动铁链,铁链发出卡哧咔哧的声响,却纹丝不动。少年试了几下,只觉得手脚勒得酸痛,只好放弃。眼前漆黑一片,无法看清周围的情况,少年只好试探性地叫道:“雷雨?雷雨?”
他的呼唤很快就有了回应:“迪龙哥哥!我,我在这里!”凭借着声音,迪龙找到了雷雨大概的位置,少女被绑在在自己的对面的石壁,但她似乎没有被绑在墙上,稍稍还有挣扎的余地。四周漆黑一片,少年索性闭上眼睛,冲着雷雨的方向问道:“我的禁锢剑被银色手枪收走了,他们把铁链锁在我凋零之力的位置,我想挣开,却根本使不上劲……”
“铁索?什么铁索?”漆黑之中,传来雷雨疑惑的声音。原来银色手枪在捆绑两人的时候,由于碍于迪龙的实力,重点都放在他身上,但相对柔弱的雷雨却没怎么提防,甚至连铁索都没有上,仅是拿了圈细链子将她的手困住,雷雨的其他地方仍然可以活动。少年无奈地说道:”哎,为什么待遇差别这么大呢?”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良久,少女忽然发话:“迪龙哥哥!”
对面绞尽脑汁想不出办法的迪龙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问道:“你想出办法了?”少女摇摇头,紧贴着墙壁坐了起来,道:“我们恐怕只能等待援兵赶来了……”少年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所以嘞?”
雷雨努努嘴,笑道:“不如……我们来聊会天吧!”
“好吧。”迪龙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身体放松下来,好让麻痹的手臂缓解一点,“聊什么?”
“迪龙哥哥。”雷雨眨了眨眼睛,倚在墙角边:“你有家人吗?”说到家人,迪龙不禁想到一向疼爱他的姐姐,他有些悲愤地说道:“有是有,只是,都没有我姐姐好……我姐姐经常带我出去玩,以前家里比较严,我们两个也经常一起挨骂……”
“是吗?”雷雨轻轻一笑,说道,“你有这么个姐姐,真好。我和你不一样哦,我也有家,我也有亲人,只是……我不愿看到他们,也不愿意回到那里。”
听了这话,迪龙感到莫名其妙,刚要发问,却被雷雨突然打断:“迪龙哥哥!你告诉我,你究竟有没有看到?”迪龙努力地转动手腕,艰难地摊开手,问道:“看?看到什么?”
少女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委屈地朝迪龙的方向看了一眼,支支吾吾道:“就是……下午……那个……”少年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激动地一挣,却被铁索勒得又一阵酸痛。他仰头对着天窗说道:“我发誓,我当时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我想来找你,一不小心跌进来了而已!”
“哼,才不信你鬼话!”雷雨对他吐舌头,暗暗松了一口气,低声喃喃道,“幸好,没有看到……”
深夜,皎洁的月光已经被黑压压的云朵殆尽,连绵百里的山地上,万籁俱寂,仅有几只孤狼轻声嚎鸣着。一群身穿黑衣的成员,一个个腰配手枪,叼着锋利的匕首,攀爬在崎岖的山地上。
龙城的军营,建立在绵延的山峰背面的高原上,营帐绵延数十里。白鸳朝在前方,一个箭步蹬了上去,悄无声息。白琼斯在队伍的尾部垫后,白蝶姒则在队伍的中间。几百名成员攀爬在高耸的山地上,爬满了整座山峰。他们很快爬到了顶上。白鸳朝手一挥,几十名成员有条不紊地跟了上去。少年拿出一架望远镜,仔细地观望,周围漆黑一片,可见度极低,少年只能隐隐约约看出营帐的轮廊。
“我数三声,你们立刻放箭!”少年扫视了一眼众人,这几十名成员都是事先从营帐中挑选出来的,一个个手持劲弓,等候白鸳朝的命令。
与此同时,军营中的三人刚商议完毕,准备出兵。任凯笙准备了一大袋巧克力,随手抓了一把塞进口袋,喊来一名龙城成员,嘱咐道:“传令下去,所有营帐的成员听令,今晚紧急出兵,袭击银色手枪,不得耽误!”那名成员点了点头,立即飞奔出去。
“三!”白鸳朝大手一挥,几十名成员立刻弯弓搭箭,锋利的箭头齐齐对准龙城的营帐。其余几百名成员各自躲在石头旁,纷纷将手枪上膛,随时准备进攻。
龙城营帐中的士兵接道命令,纷纷点起火把。几十个营帐瞬间照亮,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白鸳朝猜不透对面究竟在干什么,好在士兵们点起了火把,目标变得更加清晰了。“二!”众人听见白鸳朝的声音,紧张地额头冒汗,捏紧了手中的枪。
突然间,几百名龙城士兵纷纷揭过帐布,披甲持剑从营帐中直奔出来。白鸳朝一看阵势不妙,最后一句话加重了语气也加快了速度:“一!放箭!”
几十名成员纷纷放箭,霎时间,万箭齐发,锋利的箭头如雨点般打来,几名龙城士兵立即中箭,倒在血泊中。军队中顿时乱成一片,任凯笙惊愕地愣了一下,大吼道:“对方比我们快了一步!不要慌!”随即乘上自己的马,抽出银枪穿梭在乱箭之间。战火纷飞,几百名银色手枪成员大吼一声,从高山下俯冲而来,浩浩荡荡地杀向龙城营帐。
龙城士兵虽说面对银色手枪的突袭有些猝不及防,但是好歹也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只是战斗比他们想象的要提前一步罢了。很快,龙城这边也停止了骚动,众人纷纷挥剑,朝银色手枪的部队杀来。一时间鲜血纷飞,染红了一片山地。白鸳朝冲上去,一枪穿透了几名成员。忽然间一个人疾跑着冲过来,利剑犹如闪电般袭来:“哈哈!你这只小鸟竟然还想着自投罗网?是太想让我砍了吧!”
白鸳朝抬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任俊寒,他的刀法丝毫不逊与白琼斯,一刀一个毫不留情。此时他的眼睛已经杀成了血红色,如狼般扑向白鸳朝,却被一个人一剑拦下。
任俊寒不屑地斜眼观望,见白琼斯已经冲到前方,笑道:“臭老鼠,上次的帐还没有算完,看来你也是找打啊!”
白琼斯微微一笑,说道:“人在战争时,其血性总是与老鼠如出一辙,看来阁下这次,是一定要与在下拼到底了呢!”任俊寒用力压剑,双方的剑锋剧烈地抖动,任俊寒回手,再一剑,将两人弹开。
局势十分危急,银色手枪总部,白鼎万正津津有味地画了一个格子图,上面密布着小圆圈,有黑有白,白鼎万轻快地转动着蜡笔,对着画纸微微一笑:“作战,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