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冰凉的风吹来,扑在白鸳朝白净的脸上,他倒吸一口凉气,静静地望向平原的尽头。烟尘四起,浩浩荡荡的骑兵从远处杀过来,招摇的战旗上红底金字绣着一个豪迈的龙字。一名红发少年骑着匹黑马,旁边斜躺着受伤的任凯笙,少年一甩缰绳,黑马长嘶一声,冲到大军的前面。
“准备战斗!”白鸳朝阴冷的命令下,不少成员赶忙将手枪上膛,紧张地与龙城的大军对峙着。白鸳朝头上冒着冷汗,由白蝶姒搀扶着走到银色手枪大军前。
两军碰面,互相退到十米开外。红发少年淡淡一笑,拍马走出阵中,与白鸳朝碰面。“银色手枪支部白鸳朝参上。”“龙城支部部长任俊寒参上!”少年一拱手,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豪气。白鸳朝扫视他一眼,问道:“除围剿叛逆铁梧桐外,我们与龙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出兵伤我银色手枪之人?”
面对白鸳朝的诘责,少年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地摸了摸马头说道:“罪犯巫魔迪达斯,私自制造违禁物品,我们只是怕他们流传于四方,故出此下策,贵帮可不要为难我们啊。”说话间,不经意地瞟了白鸳朝一眼,白鸳朝冷冷一笑,不客气地说道:“这么说来,龙城是一定要和银色手枪作对咯?”话音刚落,两军将士敏感地拔枪抽剑,指着对方首领的脑袋。任俊寒轻哧一声,用饱含杀意的眼光看了白鸳朝一眼,白鸳朝丝毫不回避他的眼光。良久,双方首领大手一挥,两军会意,纷纷放下武器。
“鸳朝啊鸳朝。”任俊寒血红的牟子里冒着寒光,他点了一支烟,轻快地吐了个烟圈,递给他道,“你这人脾气可真冲啊,龙城若是与银色手枪宣战,那是怎样一番景象?哦,我忘了你是很健忘的了,抱歉抱歉……就这么和你说吧,你们银色手枪,虽然有五大支部……哦,现在貌似是六大了,三大主力,但是啊……你们士兵的风气不行了……”说道最后一点时,任俊寒故意凑到他面前,放轻了语气,观察他的表情。白鸳朝的牟子动了动,将烟推开,默不作声。
任俊寒仿佛达到目的,爽朗一笑将烟掐灭,他用鞭子指着他道:“要不这样吧,你们退兵,打伤凯哥的事情我们也不和你计较了,这么划算的交易,白部长岂能不置可否啊?”白鸳朝掏出枪冷冷地回绝道:“很抱歉任俊寒,运送货物这是副主的命令,我们没有办法……”“运送?运送个屁!运送一堆石头是吗?”任俊寒冷笑着抽出利剑,闪着凛凛寒光,一句话便逮住了白鸳朝的弱点。白鸳朝咽了咽口水,全身的怒意已经凝聚到了指尖,若不是没有副主的命令,他甚至向冲上去一枪打死他。
任俊寒见他不吭声,眼神中却包含怒意,摆手道:“呵,罢了罢了,你这个支部部长也做不了什么主,我还是直接找白鼎万聊聊吧……”“任俊寒不要欺人太甚!”白鸳朝心中怒气翻腾,手上的将不住地颤抖,他深吸一口气,面对任俊寒的挑衅,他这个支部部长只能忍耐。
“怎么?想打架?”任俊寒脸部肌肉猛地抽动一下,语气变得阴冷下来,他按住剑柄,不屑一顾地对着他的枪口,只感觉背后有人拍他,忙回头。任凯笙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道:“俊寒,做事别太过了!”任俊寒犹豫地看了任凯笙一眼,将剑抽回剑鞘,问道:“公主殿下在哪里?”“你说那个使毒的小姑娘是吗?往东南方向离开了。”见白鸳朝强压着怒火,白蝶姒拍拍一名成员的肩膀,那人忙抢先一步答道。
任俊寒冷冷地看了白鸳朝一眼掉头就走,白鸳朝用枪口在他背后指了指,愤怒地将手枪摔个粉碎。“鸳哥……”白蝶姒担心的看着他。白鸳朝喘着粗气,狠狠地说道:“撤退!”
迪龙处,白琼斯如同一阵风般,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来回穿梭,迪龙的手臂已经布满的伤痕,每格挡下他的一击,手腕都会无法控制的颤抖。白琼斯一只手靠在背后,一只手持刀犀利地砍向迪龙:“人在垂死挣扎的时候,表情真是和老鼠如出一辙呢……”迪龙纵身一跃,从空中劈下来,白琼斯习惯性地横剑格挡。雷雨见状忙向白琼斯扔去一包高爆TNT。
白琼斯手腕一抖,一条极细的剑风瞬间将它劈成两半。在空出爆炸,巨大的冲击力掠动草地,白琼斯翻身躲开,白色的袍子呼呼作响,小白鼠躲到他的衣袋中。迪龙砍在他的刀上,一借力,弹到地面上。白琼斯的手上有多处烧伤,迪龙手臂上也布满了刀痕,鲜血染红了整条手臂。银色手枪的人数众多,其攻势也越来越猛,渐渐的众人以及体力不支了。
白琼斯压了压绅士帽,冷冷地笑道:“呵呵,人自不量力的时候,其做法总是和老鼠……”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轻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你在以多欺少的时候,其做法可真是让人恶心呢,臭老鼠!”众人忙回头一看,任若樱欣喜地大叫道:“任俊寒!任凯笙!”迪龙也会心一笑道:“嘿俊寒哥!你终于来了!”
“说的好像你猜得到我回来一样。”任俊寒耸了耸肩,望向迪龙,随即滚鞍下马单膝跪在任若樱前,说道,“龙城支部部长任俊寒,参见公主殿下!”“龙城左侍卫队队长任凯笙,参见公主殿下!”任若樱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起来。任俊寒慢悠悠站了起来,冷冷得扫了白琼斯一眼,又恢复到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状态:“哟,臭老鼠,真巧啊,怎么没在下水道里看见你呢?”
面对少年的嘲讽,白琼斯不愠不恼,礼貌地答道:“在下银色手枪直系侍卫队兼支部部长白琼斯,参上!我们每日像老鼠一样为利益奔波
也有义务尊敬那些给我们食物的人——这是老鼠的道义,所以没有副主退兵的命令,恕我直言,就是你们服主来了也无济于事!“任俊寒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骂道:“死老鼠,这么嚣张?你们家兽鸟鱼虫养的还不够,竟然还养了只老鼠?是不是要我砍你一条胳膊,才能让你听话地滚蛋啊?”
白琼斯语塞,按着刀柄狠狠地刺向任俊寒,任俊寒见有架可打,兴奋地笑了笑,手中的利剑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刻,一名银色手枪的成员匆匆赶来,喊道:“部长大人!白鸳朝部长让我们停火!”听了这句话,白琼斯刺在空中的剑顿时停了下来,他多少有些惊讶地盯着那名成员,又看了任俊寒一眼,答道:“虽然白鸳朝阁下是我同僚,但我敬佩他的为人,既然副主暂时没有命令,那我姑且停他的好了!”说完,按剑入鞘。
任俊寒无趣地看了他一眼,同时也将剑插回剑鞘,不屑地说道:“切,脓包!还想着打一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