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初期,明太祖为报宋末汉魂之仇,将泉州蒲家之人杀了许多,但也有一部分人因为各种原因活了下来,这其中有一部分人投靠朝廷,尤其是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时,就有泉州蒲家人参与。
当然,也有一些蒲家人事先因为得到了消息,不愿投靠朝廷逃到了这西洋,而后这些人利用天方人后裔的背景,与一些不法的天方商人合作,在东洋开始兴风作浪,这次满者伯夷与苏门答腊乃至是满刺腊合作,其实就是这些有野心的天方商人撮合的。
要知道这满者伯夷国可是天竺婆罗门教地盘,而苏门答腊与满刺腊却是天方教地盘了,双方宗教不说是如水火,但也绝对不会如这般联合在一起的。
“哼!本将军之命令难道还由你一介商人指手画脚!给吾滚出大帐!本将军自有主张!”那番将却是大怒,指着蒲东回大骂了一声,将其赶出了大帐。
待到对方被赶出去之后,那番将却是连连冷笑道:“无知鼠辈!竟然不知吾王计谋!还想掺和吾西洋之事,殊不知尔等心思早被吾王看穿了!”
这番将正冷笑连连着,而那被赶出大帐的蒲东回也是脸色铁青,他没想到自己的计划会被对方给看穿了,他一直以为满者伯夷国就是一群野人,番人,说他们是国家,还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未开化的部落土人。
可他却万万没想到,就是他如此轻视的番人,居然会有如此聪慧者,他竟然大大低估了对方的智慧。
“轰轰轰......!”
然而就在这时,他耳旁突然传来了一阵炸雷般的炮声.。
“不好!难道是旧港宣慰司的援军?不是说占城国与安南黎利的水师会牵制旧港宣慰司的水师主力吗?为何......!”蒲东回脸色骤变,他迟疑了一下随即转身又朝着大帐走去。
然而,此时的大帐内,那番将也听到了炮击之声,他身为满者伯夷国王都的禁军大将,自然听说过这大型铜火铳,甚至还亲眼见过其发射炮弹,毕竟其王都境内还有着两门想法设法弄来的大明火铳。
因而,当他听到炮击之声后,第一时间就叫来了亲兵,而后召集剩余士卒即刻向着西侧区域撤退。
他并未率军退向港口,而是向着西侧撤退,自然是想通过陆路返回满者伯夷王都,因为他很清楚,光靠水师舰船是无法与拥有火铳的舰队相抗衡的,所以通过海路撤退根本行不通。
至于留下来拼死一战,番将根本就没有这般考虑过,他很清楚,一旦来得真是旧港宣慰司水师主力,他们就算满打满算三千精锐,也不是其对手,更何况他等在此之前已经与新村的陈港生交过手了,双方都损失惨重疲惫不堪,这时候去与旧港宣慰司水师大战,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还不如立即撤退保存实力。
离新村港湾两海里开外海域,运送满者伯夷三千军队的二十多艏大船正被格纳斯以五艏舰船包围分歼着。
原本格纳斯考虑到火器不足,炮弹也所剩无几,再加上拥有二十余艏毫无武力的商船拖累,是准备撤退的,然而恰恰就在这时,满者伯夷的几十艏运兵船也发现了格纳斯的船队,继而追了上来。
这些运兵船以为格纳斯的船队仅仅只是商船,因此追上来时并未在意,直到他们追击到离格纳斯船队断后的两艏福船不远时,格纳斯这才下令,即刻用所剩无几的炮弹炮击一轮,以阻止对方追上来。
然而就是这一通炮击,彻底暴露了对方并不是纯粹战舰的弱点。
原来,满者伯夷国因为需要有主力水师战舰护住王都并对付旧港宣慰司麾下主力水师战船,因而这次调拨给那名番将的战船其实都是一些商船改建的,充其量也就是一些运兵船,其船上装备的远程武器严重不足,先不说床弩、火油这等定海神针的武器,就是投石机乃至是发射的火箭也都十分奇缺。
因此,这几十艏运兵船看似规模强大,但其实也就是打肿脸充胖子,外表看似强大,其实弱得跟菜鸡似的。
如此这般,在格纳斯下令一通炮击之后,最前方的四五艏舰船顿时被滚烫的实心炮弹给砸伤砸死了数十人,而且格纳斯所在福船的炮手都有了一定炮击经验,他们大部分炮弹都打在了对方船帆之上,很快就将其船帆点燃,燃烧了起来。
更有甚者,一部分炮弹砸到船帆之上后,又重重砸在了船舱顶部,将其砸出了一个个大洞,船舱之内藏着的士卒也随即死伤了不少。
而炮击过后,随着格纳斯一声令下,五艏福船之上所有床弩一同齐射,一时间,满者伯夷的运兵船队最前头的十几艏舰船被重点“关照”了,其甲板上,船舱内,到处都是被粗大弩箭给射死射伤的士卒尸体。
有些尸体,甚至被一根弩箭穿成了葫芦,鲜血染红了甲板,而残肢更是到处都是,那个惨烈!与众人嗷嗷直叫的痛苦声交相辉映。
而就在这时候,王海滨与格纳斯几乎同时看出了对方船队的虚弱,随即改变了注意,他二人携手,指挥五艏福船即刻包围了上去,一通胖揍,直接将失去动力的十几艏运兵船,大面积火箭覆盖。
一时间,火烟四起,当包裹有火油的火箭射到对方船上并熊熊燃烧时,恰巧这时候,风向也转变了,而且其中一艏船的水手似乎也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们将一桶火油给打翻了。
这下,不仅仅是风向助燃,就是这被误碰触倒的火油,也让整个舰船迅速窜烧了起来。
很快,那艏打翻了火油的运兵船便急速燃烧起来,不久之后就烧穿了甲板、船舱,船底,继而沉没在了这茫茫大海之中!
而这时,其他舰船一看这局势不对!纷纷后撤,独留下前方十几艏残破的燃烧舰船等待着死亡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