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半夜跑去看李雨晨,所以结婚这天早晨,任凭李雨晨去世女友的妈妈,干妈,以及后妈,轮流过来叫,我都不想起床。
后来,还是张竹君这个死丫头鬼心眼多,她趴在我耳朵上:“姓陆的,你就安安静静躺这儿睡吧!我去跟我雨晨哥结婚,只要我们举行完婚礼,那你就滚蛋吧!听懂了吗?我再重复一遍:姓陆的……”
我闭着眼呼地爬起来:“想得倒美,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他是我的……”
婚礼在君临天下大酒店举行,我们到的时候,酒席桌前已坐满了人,闹哄哄的。我被两个年轻的女孩簇拥着进了六楼的一个标间,化妆师早已等候在里面。
化妆师开始我以为是个女的,后来给我化妆时,我说起他的手像男人的手,他才大笑着扬起脖子:“姐姐什么眼神呀?你看我脖子上有喉结,我可是个纯爷们。”
我噗嗤笑了:“我听着你说话也有点……”
我不好意思说出的话,化妆师立马帮我说出来:“有点娘娘腔,是吧?”
“嘿嘿!”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别人的眼神和冷嘲热讽,我爸妈也被我气的够呛,说我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可我就是喜欢这身打扮。”
化好妆,两个女孩又帮我把白色的婚纱换上,然后就让我坐在办公椅上等候李雨晨的到来。
坐下没多一会儿门外就有人敲门,经允许先后进来三个人,这三个人我都认识,先进来的是张半仙,接着进来的是医院血液科那天对我不客气的主治医师,最后一个是特护病房的那个护士。
张半仙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个红包:“丫头,恭喜!恭喜!”
我没接红包,问了他一个我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问题:“张先生,我一直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逼我喝三杯水?”
张半仙捋了捋胡子大笑:“哈哈哈……,丫头,就这点疑惑吗?”
“不想跟我解释吗?”
“你老公说你是个写书的,我不解释你想不明白吗?”
我摇摇头:“挖空心思也想不明白。”
“呵呵!明明很简单的问题,是你想的太复杂了。丫头,我问你:人喝水为了什么?”
“身体的需要。”
“这就对了,我让你喝水,也是因为你身体的需要,当日我看你嘴唇干裂出血,鼻子也因上火红肿,这些症状都是因为你喝水太少引起的,心里很是心疼,故逼你喝下三杯水。”
“丫头,还想问什么?”
我看了看张半仙手中的红包:“张先生,红包里面装了多少?”
张半仙把手向前伸了伸:“这个你打开看看不就明白了。”
“张先生,请亲自告诉我吧!”
张半仙轻轻捋着胡须若有所思:“一千。”
我避开红包的事不谈:“张先生,我能再问你个问题吗?”
“问,李雨晨给你一千块钱了吗?”
张半仙面露为难:“这个……”
“张先生,一会就举行婚礼了,不算天机不可泄露了,还有,我已经想开了,无论跟他过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或者十年八载,或者更长的时间,我都会陪着他开心的过。”
“他给了,就在你去的前几天。”
虽然我也这样猜测过,但是最终还是被自己给否了,因为我认为生活不是我编的剧。
“谢谢!我很高兴我的命没有那么糟糕,我更高兴我腹中的孩子能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时张半仙身后的护士插嘴:“陆姐,那我和张主任不用跟你道歉了吧?”
我故意阴着脸:“可以不道歉,但是你必须告诉我,李雨晨的白头发是怎么回事?”
护士听了我的话眉开眼笑:“他故意染的,他说他老婆就喜欢老男人。”
我长长地吁了口气:“还好,虚惊一场。”我回过头对陪我上来的那俩女孩说:“你俩去帮我找根不太长的棍子。”
那俩女孩吃惊地问:“你要棍子干吗?”
“有用。”
其中的一个女孩:“婚礼马上就开始了,等婚礼结束了,我们在帮你找。”
“那就晚了。”
那女孩接着问:“姐姐,你要棍子到底有啥用?”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了会受罚的,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帮我找,我自己下楼去找。”
“别,姐姐,我们去。”
两个女孩出去没多一会儿就返回来:“姐姐,李总说他帮着找,他一会儿就上来。”
没过多一会,李雨晨就攥着一把细细的柳树条进来了。他今天,西装革履,满头黑发,面色红润,格外精神。他笑嘻嘻地走到我面前把柳树条塞到我手里:“老婆,给!你的手太嫩,棍子磨手,还是柳树条舒服。”说完,转过身把屁股朝向我。
看来李雨晨真是太了解我了,我要根棍子他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看了看李雨晨塞给我的柳树条,心里想:“柳树条虽比不得棍子,但是我用点劲,肯定也能解恨。”
我抡起柳树条就想往李雨晨屁股上抽,这时我听到一个老外的声音:“NO!NO!不可以!”
“可是他故意欺负我,故意让我伤心难过。”
那个老外用不太流利的中国话说:“宝宝(抱抱),宝宝(抱抱)就不生气。”
我还没弄明白那个老外说的话的意思,李雨晨回过头就一把把我抱起,边向外走边开心地说:“走,抱着俩宝贝结婚去!”
老外身边很有气质女人紧跟在李雨晨身后:“儿子,慢点!慢点!别把我们的俩宝贝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