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年后超负荷的工作,让我的身体极度疲倦,当工作恢复到平常的时候,本来就失眠的我失眠更加严重,每晚十一点之前躺下,在床上翻来覆去翻来覆去,一直折腾到下半夜两点以后才睡上那么三四个小时。
去爬山,我有了这样的决定,目的就是想改善睡眠。
吃完晚饭我第一次主动微肖正文:
碎一地の温柔:在吗?
温柔的东北虎:在。
碎一地の温柔:清明之前一起爬山好吗?
温柔的东北虎:说,哪天?
碎一地の温柔:还没确定,到时会告诉你。
温柔的东北虎:好的!亲爱的!爬啥山?
碎一地の温柔:东岳,慕名已久。
温柔的东北虎:好的!亲爱的,提前告我。
碎一地の温柔:嗯嗯!
阳历3月13这天下午,我和肖正文,还有我的同事傻白甜小朱,一起乘火车向泰安出发。
小朱是临时做的决定,听说我请假去爬泰山,她去缠着王总又是撒娇又是发嗲的一顿折腾,王总奈何不了这小丫头片子,佯装生气:去去去!爬爬爬!滚滚滚!小朱回来跟我学她向王总请假时的情形,像是在说单口相声,笑得我前仰后合。
王总好色,在公司人人皆知,这也让接近他的女性沾了光,因工作需要跟他走得稍近些,就会被大家传:他俩肯定有一腿。
小朱请假跟王总撒娇发嗲,我确定他俩不会被人误认,因为小朱只是个孩子,刚满二十周岁,王总比他爹的年龄还大。
小朱在网上买的三张票,正好让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小朱戴着耳机边听歌边看网络小说,肖正文一直在跟别人微聊,我则闭着眼傻坐着。偶尔会睁开眼看看对面坐着的三个中年妇女,尽管她们都浓妆艳抹,却仍然无法掩饰岁月留给她们的痕迹。她们从上车的那一刻起就叽里呱啦没消停过,听到后来才知道是开美容店的。四个多小时的车程,除了听她们三个相互炫耀,就是听她们跟车上推销员讨价还价。呵呵!算是听免费广播了。
下了火车,天色将晚,小朱叫了滴滴。我们先去了小朱在网上预订的宾馆把东西放下,然后找了一家东北菜馆吃晚餐。泰山是山东省海拔最高的山,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爬这么高的山,怕爬山身体吃不消,吃完我招呼他俩直接回宾馆。
小朱这丫崽子做事磨蹭,关上房门我先去洗的澡,洗完后把头发吹干我就躺下了。
躺下半天,见小朱还在那美滋滋的跟人聊天,我催促:“小朱,别聊了,快进去洗,明早还得早起。”
“好的,陆姐。”
小朱光嘴上答应,人却没动,一直还在美滋滋的热聊,我怒了,大声喊:“小朱,不想洗滚出去。”
见我生气,小朱立马扔下手机跑去洗浴间。小朱在里面洗了一个多小时,出来时浑身哆嗦着满屋子找遥控器开空调:“我也真是醉了,好冷啊!陆姐,你咋不开空调呢?”
“有那么冷吗?不开空调我都觉得又热又闷,你再开空调,让不让陆姐活了。”
“陆姐,真冷!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感冒还没好利索的人吧!”小朱边给我作揖边说。
“小朱,现在不是你真是醉了,而是陆姐真是醉了,打开吧!”看着小朱装可怜的样我无奈地说。
“嘻嘻!谢谢陆姐。”
年轻就是好啊!小朱上了床没几分钟就呼呼地睡着了,留下热的喘不动气的我在床上滚来滚去,实在受不了时,我悄悄把空调关了。可能房间里不透气,关了空调还觉得闷。
二十三点五十我在朋友圈里写下了这样的话:小丫崽子开着空调,屋里堪比夏天,她睡着了,我悄悄关了空调,可还是热的睡不着。她感冒了,不能开窗子。
刚发表朋友圈几秒钟,肖正文就找我微信聊天:
温柔的东北虎:来我屋吧!我开着窗子。
碎一地の温柔:不去。
温柔的东北虎:怕啥?我又不是狼。
碎一地の温柔:啥也不怕。
温柔的东北虎:那就过来。
碎一地の温柔:聊会天吧?
温柔的东北虎:好的!
碎一地の温柔:宾馆真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考虑得也周到,你看!桌子上还
有一盒带环的趣味避孕套。
温柔的东北虎:你看那玩意干啥?
碎一地の温柔:不干啥,就是觉得宾馆不是个好地方。
温柔的东北虎:嗯嗯!别想多了。亲爱的!都凌晨了,不睡也闭着眼,
养足精神明天爬山。
结束了跟肖正文的微聊,仍没有睡意,睡不着,脑子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不知凌晨几点稀里糊涂迷糊了一会儿。
早晨,刚四点多一点我就醒了,唉!严重的失眠,我这是要死的节奏啊!怕在床上翻来覆去扰了小朱,我穿衣拿着房卡出来了。
想乘电梯下楼溜达溜达,经过肖正文的门口看到他的窗子和门全部打开,对流风呼呼地。
我走进肖正文的房间:“你起来这么早?”
“我就没怎么睡。”
过卫生间门口闻到了一股烟味,我生气地问:“肖正文,你抽烟了?”
“呵呵!抽了。”
“戒不了吗?我不是不让你抽,你也答应了吗?”
“偶尔抽一支,慢慢戒,来,来我床上再躺一会。”肖正文伸开胳膊邀请我躺在他怀里。
我朝他撇撇嘴,趴在了床的另一边离他稍远的地方:“我觉得自己像七老八十了似的,躺着睡不着,坐着还瞌睡。”
肖正文马上不失时机的哄我:“躺在我怀里你就睡着了,信不信?”
“不信。”
“不信咱就试试,我像哄小孩似的拍着你,再唱首催眠曲,你肯定能睡着。”说着肖正文蹭到了我身边,一把把我搂到他怀里。边拍边唱:“宝宝乖,宝宝乖,躺在爸爸的怀,乖乖睡觉觉啦,老婆乖,老婆乖,躺在老公的怀,乖乖睡觉觉啦。”
“切!”我噗嗤笑了,伸手想推开肖正文安静地躺一会儿。
见我想逃,肖正文把我抱得更紧,嘴唇压住我的唇疯狂地亲起来……当他用力吸住我一不小心伸出的舌头的时候,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快被他吞噬了,我想推开他,他却一骨碌趴到了我身上。
他的精虫又一次上脑……
“啊!我没看见,我没看见。”突然听到小朱喊。小朱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俩谁也没注意到。
听到小朱的声音,肖正文迅速从我身上撤下来,利索地滚到离我稍远的床边。
小朱离开后我对肖正文娇嗔道:“都怪你!”
“呵呵!有啥呀?”
“小朱刚二十岁,还是个孩子。”
“现在的孩子都早熟,说不上比咱们都知道的多。”
“滚一边去,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孩子,她很单纯。”
“谁让你进来不关门?”
“门本来就开着好不好,是你开的。”我撒娇耍赖。
“好好好!我开的,我开的,都是我的错,下次再亲你,我一定记着,先把你手机关上,再把门关上,最后把你耳朵塞上棉花。”
“为什么?”
“让我们一次亲个够!那啥个够!”
“哼!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呵呵!我和你在一起,我别的就不想。”
“去去去!收拾好随身物品出去吃点,准备爬山。”
早餐馆吃了早餐,小朱叫了滴滴送我们去红门。在离红门还有200米距离的地方,滴滴师傅放我们下车,他说:“前面堵的太厉害了,你们走上去要比我开车还快。”
今天的天气真叫个好,走到售票处我已满身是汗,背着吃喝和我一件长款羽绒服的肖正亦是满身是汗,只有小朱,像是特耐热,蹦蹦跶跶跑在我们前面,不时回头催我们“快点!快点!”。
小朱买完票给我俩一人一张,她说:“陆姐,我不等你们了,就你们这蜗牛爬,走到山顶恐怕已是深夜了,你俩不心疼钱,就在山顶住吧!嘻嘻!好几百块钱,躺着一屋子的陌生人哦!”
小朱说完之后撒了欢地蹦蹦跶跶,没多一会消失在爬山的人群里了。
“年轻真好!活力四射。”我说。
“谁没年轻过啊!你年轻时肯定比她还活力四射。”肖正文说完又觉得说的不妥,及时补充,“呵呵!你现在也还年轻,人生最美的年华。”
“老了,刚开爬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了。”
“我就纳闷了,女人都特喜欢说自己年轻,而你却那么喜欢说自己老。”
“老有什么不好,老了就有资格不工作,不工作就可以游山玩水做喜欢做的事。”
“现在也可以呀!累了就休,想玩了就玩,喜欢做啥就去做,非得等到老了吗?”
“现在哪有资格啊?我还想有个自己的窝,还想有辆四轮小轿车,光想不行啊,还得努力挣钱啊!”
“活一天算一天,想那么多干嘛,也不嫌累。”
我冲肖正文撇撇嘴:“思想消极!”
“彼此彼此!你喜欢老,我得过且过,咱俩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好一张伶牙利嘴呀!”
“呵呵!”
“你有驾驶证吗?”
“没有。”
“真让人失望,我还指望买车后你能亲自指挥我上路呢!”
“可以花钱请陪练”
“问题是我不舍地花钱,到时我就想找个免费的。”
“呵呵!不好意思了。”
“肖正文你也学呗?”
“你那么聪明科二考了两次都没过,就我这榆木脑袋考二十次都够呛。”
“我考不上,第一次是因为技术,还没练好就想去试试,第二次,除了心理素质太差,还有一个客观条件,那天下大雨,我骑着电动车去的,被淋了个落汤鸡,鞋里进了水,又在冷风中站了两个多小时。”
“呵呵!这边驾照比我老家难考。”
“难考有难考的好处,技术能练到位,拿了驾照就能上路,你还是在这边考吧!”
“到时再说。”
“哼!”叨叨了半天,肖正文也没给我个肯定的回话,我有点小生气,加快脚步向前跑去,故意把他甩开老远。
走到一处景点我没敢进去,怕跟肖正文走散了,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等他。肖正文那才真叫蜗牛爬,走走,停下来拍拍照,再走走,又停下来拍拍照,他拍的都是些石壁上的题字。微聊时他跟我说过他很喜欢书法。
肖正文追上我见我还噘着嘴,终于答应:“亲爱的,我学还不行,回去我就报名。”
我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小朱打过来电话问:“陆姐,你们到哪了?”
我前后看看,对小朱说:“我也不太清楚,这小段路没什么景点。”
“陆姐,你们快点,我饿了,我在半山腰餐馆等你们一起吃饭。”
“嗯,好的。”
挂断电话,我催肖正文:“小朱饿了,咱们快点,一会把背包里的吃的喝的全部干掉,也省了你花力气背了。”
“嗯呐!”
小朱在半山腰一家餐馆里,早已占好了位子,要好了三碗牛肉面和一份凉皮,我和肖正文刚坐下她就开吃。我把背包里在家准备的油饼,牛肉,咸菜,还有毛栗子,一并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跟他俩说:“这些吃的,今中午必须吃完,背着怪累的。”他俩看着桌上摆的食物都点点头。
这一顿饭,我们三个把背包里吃的喝的都一扫而空,后面的路,肖正文肯定轻松很多。
再次开爬前,小朱一本正经地提醒我:“陆姐,我问过了,咱们刚爬一半,你俩看着爬吧!反正南天门的缆车五点半停运,到时我可不等你们。”
小朱好像有永远用不完的力气,没多一会儿又跑得没了踪影,我对肖正文说:“肖正文,往后的路你别再磨蹭了,喜欢那些石壁上的题字拍下来回家慢慢琢磨,下来时我们必须坐缆车,我没力气再走了。”
“嗯呐!”
往后的路越来越陡,特别陡峭的地方,肖正文要么在前面拉着我走,要么在身后用手推着我走。接近南天门的这段台阶,我拒绝他的帮助,嘱咐他一定注意安全。这段台阶,我需扶着铁管子一阶一阶慢慢往上爬,每爬一阶都需确定脚下是否踩稳,然后再抬另一只脚,惟恐一不小心滚落下去粉身碎骨。终于爬到了南天门,人也累成狗了,拿出手机看时间,妈呀!还差十分五点。
我给小朱打电话她没接,发微信也没回,于是我对肖正文说:“也不知小朱那丫崽子现在在哪里,这里信号不好,联系不上,咱先不管她,听说这里离山定还有150米,咱们快点爬,看一眼就赶紧下来准备坐缆车。”
“嗯呐!”
“陆姐,我已经和别人坐缆车下来了,据说是最后一班缆车,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你俩看着办吧!”我和肖正文刚往上爬了十几米就接到小朱打来的电话。
“小朱说她已经坐缆车下去了,怎么办?要不咱不往上爬了,去看看还有没有缆车?”我征求肖正文的意见。
“好的!”
我和肖正文返回来,顺着箭头指的方向寻找缆车售票处,找着找着听到有人在大声喊:“最后一班缆车,快点!快点!晚了就没了。”
“肖正文,快跑!”听到有人喊最后一班缆车,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
我俩刚跑进不锈钢门里面,那个催我们的人就把不锈钢门用锁头锁上了。
我气喘吁吁地说:“ Oh ,my god!”
还没等我多休息会,里面的工作人员又大声喊:“快点!快点!买完票的快点!缆车马上停运了。”
我一把夺过肖正文背上的包,着急催促:“快去买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