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万仪收起电话,对怒江道:“咱们互不喜欢,但是为了姝儿,我愿意和你合作。我现在要去救人,如果你不怕耽误时间,尽管继续阻挠,我有时间给你讲道理,一样有时间打发你。”
米川问道:“姝儿真的被人掳走了吗?”
布江沉吟道:“宁可信其有吧,何况程致远在咱们手上,他们不敢使诈。”
杨万仪道:“咱们分头行动,我去东北方向,搜查附近废弃的厂房,你们去正东和东南方向搜寻。很快仁义胜大量人员会向东转移,那人带着温姝,一定不敢公然露面,很可能藏在废弃的处所。”
这时班错开车赶到。
布江见花牧下车,快步拉他进入木屋。花牧嗅到猫的气味,走到墙角,果然见到猫毛,当下外出呼唤。
杨万仪对穆朗道:“我去东面,先走一步,情况布江会告诉你。”
穆朗道:“我给你去东面,你向北找,我向南找。”
布江道:“让怒江和你去。”
穆朗道:“布江,你对我不信任,完全是我的过错,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请你相信我一次,我们分头去找,找到姝儿我会立刻通知大家。”
布江问道:“我还能相信你吗?”
穆朗道:“这次我绝不骗你。”
布江点了点头,道:“好,我相信你。”
杨万仪道:“找到姝儿,你们带她走,我不会阻拦。”言毕,向前一跃,几个连跳,身子已在百米之外。
班错走到布江身旁,低声道:“穆朗说程致远是累赘,不方便带着,已经放走他了。”
布江道:“无关紧要,当务之急,必须找到姝儿才行。”对穆朗道:“师兄,你来指挥。”
班错说穆朗放走了程致远,事实上程致远是被撇下了。布江打电话给花牧,程致远看到花牧的脸色,立刻屏息凝听,跟着听到温姝被人掳走的消息。
上次温姝失踪,好歹是温姝主动离开,而且程致远知道她和师父在一起。这次情况完全不同,刚听到这个消息,他便恳求穆朗带上自己。穆朗考虑到程致远刚苏醒没多久,体力难免不支,此外若不将他放回,很可能半路遇上仁义胜的人,增加寻找温姝的阻力。
班错本来不想放走程致远,但见程致远主动上车,反而不愿捎他一路。待穆朗将程致远拖下车,他立刻发动车子。
程致远又急又气,追车跑出一段路后,急道:“你们干什么啊,说好了我是人质的,干嘛丢下我啊。”满心沮丧,摸摸身上,不仅没有电话,连一分钱都没有,不禁想到鱼头口述那日自己被丁大用劫持,他和王恬翻车后的处境。
仁义胜早已全员出动,项雪带领小阑、鱼头直奔东方中学,寻找秦娈。项云接到杨万仪的电话,立刻派人去启文门接程致远。
这日是放假前一天,课程暂停,很多同学都在宿舍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回家。为了彻底侦破梁芯案件,警察已在学校调查了一整个晚上。项雪到了周校长办公室门外,看到警察正在里面,便让鱼头先去各处寻找秦娈。
鱼头在走廊里大喊秦娈名字,蔚然听到,从教室里跑了出来。鱼头见过蔚然,问道:“看到秦娈没有?”
蔚然问道:“秦娈不是和程致远在一起吗?”
鱼头道:“这不废话嘛,在一起还用找吗?”
蔚然道:“那天秦娈来找过我,后来她和几个人离校了,他们不是程致远的家丁吗?”
鱼头问道:“秦娈来找过你?”
蔚然将那日之事告诉鱼头。
鱼头喃喃道:“穿黑衣服的人,很有可能是我们的人啊。”拿出电话打给曹管家。
曹管家正坐在车里,沿街寻找程致远,接到鱼头电话,问道:“找到秦小姐了吗?”
鱼头向他了解情况,并将蔚然的话转述给他。
曹管家听完,想了又想,道:“没有啊,秦小姐那次和我通过电话,我以为她很安全,根本没再联系过她,前阵子很乱,我没工夫派人去接她啊。”
鱼头道:“好吧,有结果我再告诉您。”
蔚然听到鱼头的话,道:“不是你们的人,会是谁呢?”问道:“你们打秦娈的手机没有?”
鱼头暗骂一句:“废话。”道:“打过了,还让电信公司帮着查询,秦娈已经关机一百多个小时了。”
蔚然道:“这么说来,那天我们分别之后,她就关机了。”
鱼头责备道:“你也真是的,你爸让你保护她,你居然把她一个人扔在楼上。”
蔚然道:“当时马上期末考试了,我……”自觉有愧,道:“这件事怪我。”
鱼头道:“怪谁都没用了,赶紧找人吧。”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怎么知道带走秦娈的人是穿黑衣服的。”
蔚然道:“是荣婳说的。”
鱼头问道:“谁是荣婳?”
蔚然道:“是秦娈的副手。”
鱼头道:“马上带我去见她。”
经过打听,蔚然带领鱼头去荣婳宿舍。
荣婳正在寝室里收拾行李,见蔚然来了,问道:“找我有事吗?”
鱼头问道:“你把那天看到秦娈被人带走的事告诉我。”
荣婳问道:“你是谁啊?”
蔚然道:“他是程致远的朋友。”
荣婳眼中闪过一丝喜色,问道:“程致远还好吗?”
鱼头看到她的眼神,心想:“又一个暗恋致远的。”道:“挺好的,今天刚醒过来就被人劫走了。”
荣婳道:“那就好。”随即感觉不对,问道:“他被人劫走了?”
荣婳说话时的语气,木讷如蔚然也听出异常了,心想:“她也喜欢程致远?”
鱼头道:“是啊,树大招风。不说他了,你把秦娈的事告诉我吧。”
荣婳不理秦娈的事,问道:“是谁劫走他的?”
鱼头道:“有人去找他了,你担心也没用,快把秦娈的事告诉我。”
荣婳道:“你不告诉我程致远的事,休想让我说出秦娈的事。”
这时小阑赶到,见鱼头与一个女孩面对面站着,急道:“你干什么呢,这时候还泡妞。”
鱼头道:“大小姐,谁泡妞了,她知道秦娈的下落,我正问她呢。”
小阑打量荣婳,见她虽不及秦娈貌美,容色也很出挑,道:“姐姐,麻烦你将秦娈的事告诉我们吧,我们很担心她。”
荣婳问道:“你是谁啊,凭什么质问我。”
小阑心想:“我明明很客气,哪里是质问了。”道:“姐姐,我是秦娈的朋友,她失踪了几天了,我们都联系不上她,如果你知道情况,麻烦告诉我吧。”
小阑有生以来,除了对程致远,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客气。不料荣婳并不领情,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坏人,秦娈可从没提过有你这位朋友。”
鱼头见荣婳不肯说,对蔚然道:“怎么办,她不说。”
蔚然道:“荣婳,拜托你了,你把情况告诉他们吧。”
荣婳继续整理衣物,道:“我都告诉你了,你转告他们就是了,干嘛还要我再说一遍。”
蔚然道:“那天你说秦娈被人护送走,我以为是致远家的人,刚才才知道并不是,所以我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些细节方面的事。”
荣婳直起身来,道:“很抱歉,我忘了。”
蔚然道:“没过几天怎么就忘了,你记性也太不好了。”
荣婳脸露怒色,道:“这里是女生寝室,请你们出去。”
蔚然道:“就算你不告诉我们,警察也会来问你的。”
荣婳道:“你不就是警察局长的儿子嘛,我爸也是副市长,和你爸平起平坐,你想审问我,先问过我爸再说。”
鱼头怒道:“谁要审问你了,就想问你几句话,看你矫情的,行,我们不问了。”气冲冲离开女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