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开门出去,看到温姝站在走廊,赶忙将门关上。
温姝迎上前去,低声道:“项阿姨刚才找我上楼,将情况都告诉我了,我放心不下,又不方便敲门,只好站在这里等你。”
程致远道:“到我房里说吧。”忽然想起秦娈,问道:“娈娈呢?”
温姝道:“在贵宾楼。”
程致远瞬间明白如此安排的用意,道:“咱们去找娈娈。”
温姝问道:“你吃过饭没有?”
程致远道:“没吃呢,你呢?”
温姝道:“我吃过了,娈娈也吃过了。”
来到秦娈的房间,程致远将瞿燕生病的事说了。
秦娈很是内疚,道:“没想到我居然害了你妈妈两次。”
程致远宽慰道:“或许是天意吧,咱俩都不要自责了。”
温姝问秦娈:“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程致远猛地惊觉,起身道:“娈娈,你马上跟我去做检查。”他经温姝提醒,想到秦娈画画的过程中,极大可能受到辐射伤害。
秦娈见他面色凝重,知他担心自己,微笑道:“你看我像是生病的样子么,傻瓜。”
程致远道:“我不想吓你,听我的话,咱们去做检查。”
温姝道:“姐姐已经吃过饭了,明早空腹再去检查吧。”
程致远坐回原位,道:“也好。”
温姝问道:“你饿不饿?”
程致远道:“有一点。”
秦娈按动按铃,叫来接待她的那名男子。程致远请他帮忙准备饭菜,随后在秦娈房里用餐。
他填饱肚子,将休学的原因告诉二人。温姝听完没有任何表情。秦娈却皱起眉头,问道:“我妈会不会有事?”
程致远道:“蔚然的爸爸已经派便衣警察保护你父母了。”
秦娈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程致远听秦娈提到她母亲,随之想到小阑,对温姝道:“姝儿,小阑不肯去德國陪护。”
温姝道:“这件事须得自愿,你是强求不来的。”
程致远道:“她已经知道了。”
温姝惊了一下,问道:“身世?”
程致远点点头。
温姝想了一下,道:“小阑也很可怜,你别再逼她了。”
程致远道:“明天我再劝她一次,如果仍劝不动,我只好去劝姑姑,再去一次德國。”
温姝“嗯”了一声,道:“你安心的去吧,我们会等你回来的。”
秦娈打断二人,问道:“还会像上次那样,好几年后才回来?”
程致远道:“无法确定时间,或许会早一些吧。”
秦娈黯然道:“再等五年,我们都老了。”
程致远道:“争取一有时间,我就回来看望你们。”
秦娈低头不语,眼中泪光闪动。
温姝道:“就算致远留在国内,上大学也免不了分隔两地,和出国也没多大分别。”
秦娈问道:“小阑为什么不肯去?”
程致远道:“娈娈,我答应过别人,不能吐露这个秘密,所以现在无法告诉你原因。”
秦娈道:“不说就不说吧,假如小阑肯去,你是不是不用去了?”
程致远道:“你想去劝说她?我劝你还是别露面了,小阑现在对你俩充满敌意,容易适得其反。”
温姝默默点头。
秦娈见二人观点一致,心想:“你们不行的,我未必不行。”
当晚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程致远带秦娈到医疗室做全面检查。抽血的时候,秦娈谎称心悸,还说头晕目眩。程致远信以为真,小心翼翼安慰这位“晕血”的心上人。秦娈知道温姝的能力,趁程致远不备,向她使个眼色,示意她不要拆穿自己。温姝觉察出秦娈在演戏,并不点破,只是好奇她为什么这样做。
检查结束,程致远心疼不已,提出置办丰盛早餐,为秦娈补充营养。秦娈推说没有胃口,想等中午再吃。她让程致远送自己回房,到了房间,穿着病号服,直接扑倒在床上,扯过被子蒙头假睡。
程致远眼看秦娈如此疲惫,以为她心里害怕,所以才没有胃口,想坐着陪她,免得醒来时房间没人,更增心慌。温姝这时已读出秦娈的心思,找个理由将程致远拉走。
秦娈听到关门声,立刻从床上跳起,将接待的男子叫来。
等男子进门,她直接问道:“小阑小姐在哪?”
男子眼珠一转,低头不答。
秦娈道:“我喜欢这里的布置,想向小阑请教,你告诉我。”
男子道:“山庄里有规定,不能背后谈论主人。”
秦娈笑道:“你不用说话,带我去就行了。”
男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小阑小姐现在在哪。”
秦娈问道:“她最常去什么地方?”
男子道:“花房。”
秦娈问道:“还有其他地方吗?”
男子道:“我曾听旁人提起,过去小阑小姐最喜欢去少爷待过的地方。”
秦娈奇道:“小阑也喜欢程致远?”
男子道:“我不能说。”
秦娈道:“我会读心术,你不说我也知道,小阑暗恋程致远。”
男子赶忙分心旁骛,以免被秦娈看破心事。
秦娈嘻嘻一笑,道:“你骗不了我,你在想别的事。”
男子一惊,秦娈鉴貌辨色,料定说中他的心事,笑道:“怕了吧,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否则我就去告状,说你背地里谈论主人的喜好。你放心,你说什么我都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告诉别人。”
男子见秦娈娇美可爱,没想到居然是个厉害人物,一时间没了主意。这也怪不得他,他在山庄任职接待,平时只知道听命服从,哪有额外的心思?秦娈堂堂五部之长,尽管是学生社团,但毕竟手下有不少干事。她懂得管理,对付一个接待员,自然绰绰有余。
秦娈笑盯着他,暗想:“看你帅帅的,没想到是草包一个。”吩咐道:“站过来,我要问你话了。”
男子不由自主上前一大步。
秦娈点点头,道:“很好。我来问你,小阑平时喜欢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