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程致远三人吃完饭，离开饭店。
秦娈问道：“咱们接下来去哪？”
鱼头道：“你们逛吧，难得出来约会，我就不当电灯泡了。你们去哪，我送你们。”
秦娈看向程致远，征求他的意见。
程致远道：“你去还车吧，我们溜达溜达。”
鱼头道：“好，我就不陪你们了。”
程致远跟随鱼头，等他上车，扶着车门低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鱼头想了一下，笑道：“不用，我逗你们玩呢，当什么老大啊，你看我像老大样吗？”
程致远问道：“刚才不方便问你，你的工作有危险吗？”
鱼头笑道：“你真以为我要去砍人啊，什么年代了。再说了，营城治安这么好，又有蔚承勋坐镇指挥，谁敢犯法？”示意程致远赶紧去陪秦娈，趁机将车门关上。
程致远敲了敲车窗。鱼头摇下玻璃，问道：“又怎么啦？”
程致远道：“永远的好兄弟，对吗？”
鱼头眼圈湿润起来，笑道：“废话。别瞎担心啦，直接告诉你，我干的都是合法工作。我要是骗你，让我娶不到媳妇。”
程致远这才信了，道：“娶不到媳妇算不得惩罚，如果你骗我，保准你将来得娶两个媳妇。”
鱼头咧嘴大笑，问道：“你舍得分给我一个啊。”
程致远道：“滚蛋。慢点开啊。”
鱼头挥挥手，笑着摇上玻璃。
与鱼头分手后，秦娈问道：“致远，你想去哪玩？”
程致远得知鱼头安分守法，心情愉快，笑道：“听你的，你想去哪，我都奉陪。”
秦娈道：“咱们去‘老街’做陶艺啊。”
程致远笑道：“你不嫌脏啊。”
秦娈道：“我小时候没玩过泥巴，很想玩一次呢。”
程致远道：“要不我给你拌些来玩吧。”
秦娈见他笑容诡诈，道：“休想骗我，我知道你们男生爱玩‘和尿泥’的游戏。”
程致远道：“谁说我们爱玩了，别玷污我童年的清白啊。”
秦娈不屑一笑，道：“谁会玷污你，都是你玷污人家。”
程致远道：“又来冤枉我了，我玷污谁的童年了。”
秦娈道：“你自己想吧。”拉起他手，向老街方向走去。
走了二十分钟，到达老街，没多久便找到秦娈说的那家陶艺店。
进店之后，老板问道：“买成品还是DIY？”
秦娈道：“我们要自己做。”
老板机器人一般问道：“要包间还是散台？”
程致远笑道：“怎么像饭店一样？”
秦娈道：“我们不想有人打扰，要包间。”
老板道：“包间费一百，不限时，材料钱另算。”
程致远道：“这么贵？”
老板有气无力道：“不限时，关着门，不贵。”
程致远暗想：“这该不会是一家黑店吧。”
秦娈低声在程致远耳边说道：“《人鬼情未了》你看过没有，这里的主题就是这部电影。”
程致远恍然大悟，笑道：“还真想，鬼声鬼气的，哈哈。”
秦娈道：“他这样的老板，生意做不长的，就当是可怜他吧。”
程致远一呆，笑着掏钱。
老板收下钱，喊道：“情侣包，贵宾两位。”
程致远不禁想：“难道情侣包还能有三位吗？这倒是挺人性化的。”
老板喊完，展柜后面飘出一人，道：“直走，左手第二间，材料在里面。”
程致远听他说得押韵，禁不住好笑，道：“知道了，您还是回到神灯里吧。”
那人也不回话，又飘回展柜后。
秦娈将程致远让进房间，关上了门。
屋内静悄悄的，不多时传出《unchained melody》的旋律，这是《人鬼情未了》的插曲。
老板死死盯着房门，果然唱机突然卡住，反复重播touch，touch……声音短促而有力。
老板道：“敲敲门，进去调一调，先敲门。”
幽灵般的男子再次飘出，敲了敲门，沉声道：“调机器的。”
秦娈将门打开，让他进屋。
隔了一会，屋内再次传出音乐旋律。
两个钟头过后，程致远和秦娈出屋。
老板见程致远走向自己，道：“做得够久的。”
程致远道：“第一次，没经验。”
老板问道：“烧不烧？”
程致远道：“烧。”
老板道：“这阵子风大，十天后来取吧。”
程致远道：“好。”
秦娈出屋后一直扶着墙，程致远走过去扶她。
老板含笑道：“年轻人，可以啊。”
程致远道：“我练过。”
老板自顾自笑起来。
秦娈见他笑容邪恶，急道：“你胡说什么呀。”
程致远道：“我没胡说，我真练过，你不是也知道吗？”
秦娈白了老板一眼，推开程致远，踉踉跄跄出门去了。
程致远赶快付钱，追了出去。
秦娈扶墙走着，程致远快步撵上，忽然秦娈笑出声来，而且笑得弯下腰去。
程致远笑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秦娈也不回答，笑够了才道：“我笑你啊，什么都不懂。”
程致远道：“还好吧，咱们的作品看上去很美观，烧出来一定更好看。”
秦娈道：“傻瓜，我说你不懂老板在笑什么。”
程致远问道：“他笑什么？”
秦娈道：“你说你练过，却不说你练过内功。咱们同样蹲了半个钟头，我的腿麻了，你却恢复的很快。我不能走路，你却能走。所以老板以为……以为咱们做了那种事。”
程致远这才明白，故意板起脸问：“哪种事？我不懂。”
秦娈笑望着他，道：“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是？”
程致远道：“没有，我是真糊涂。”
秦娈道：“好吧，你一辈子糊涂下去好了。”
程致远笑笑，看一眼时间，道：“哇，居然做了这么久？”
秦娈道：“可不是嘛，那板凳也太硬了，屁股现在还疼呢。”
程致远道：“这次有了经验，下次一定能做出新花样。话说咱们的‘通天塔’是不是还旋转呢。”
秦娈想了一下，又笑起来，道：“我忘了关电源了。”
二人同时笑出声来。
向前走出几步，程致远见秦娈走路吃力，道：“我背你走。”直接将她背起。
方才二人出门后，老板将钱放进钱夹，笑道：“现在的年轻人真够开放的，简直目中无人了。”
幽灵男子一改先前疲态，道：“是啊，隔着墙都听到笑声了，似乎还挺开心呢。”
老板道：“进去看看，他们做了什么东西？”
幽灵男子推开门，一根泥棒子映入眼帘，只见泥棒子竖在拉胚机上，正飞快地转动着。
幽灵男子愣了几秒，喊道：“洋哥，快来看啊。”
老板快步走来，盯着泥棒子看了半天，随后与幽灵男子目光一触，二人同时爆发出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