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愣了一下后,哄堂大笑起来。
“哈哈哈,这兄弟太逗了,怎么第一次见面就叫别人媳妇。”
“估计是看小姑娘太漂亮,呆掉了吧!”
申小琪也是羞的一脸通红,娇嗔了一声道,“哎呀,你在胡说什么呢?!”
说完,她手捂着脸,就跑掉了。
周破云也被好友这一语出惊人之举给吓了一跳,赶紧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低声说道,“兄弟,醒醒!你在说什么呢?”
“嗯…你说啥?”朱一刀这才从自己的白日梦中清醒过来。他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想起了自己刚才说的话,立刻懊恼不已。
“完了完了,周破云,我是不是把人家姑娘给吓到了啊!这下完蛋了!”
“你吓没吓到她我不知道,反正是把我吓的不轻。”周破云笑着说道,“你刚才到底在做什么梦,怎么一开口就叫人家媳妇呢?”
“你不知道!她的样子,和我今早上,在顾千山那幅画里看见的女子,长得一模一样!”朱一刀回答道,仍然是一脸沮丧的样子。
“还有这种事?”少年也觉得有些惊讶。照理来说,在那幻境之中,看到的东西应该都是自己内心的写照,就算出现别的人物,他们的容貌也很少有清晰的。
可自己的好友,不单在幻境中看见了自己媳妇的模样,竟然还在现实中遇上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姑娘,这也有点太巧了吧?
“诶,不对啊朱一刀。”少年此时又想起了一件别的事情,“你不是说,你老爹还给你指了门婚事,是叫翠花还是菜花来着的姑娘,等着你回去成亲的吗?”
“哎呀,那都是我瞎说的。我这杀猪匠的儿子,怎么会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我嘛。”
朱一刀说着,双手搓了搓短短的头发,懊恼地说道,“周破云,我这么一说,肯定把那姑娘吓到了,要怎么办啊?”
“去和她道个歉?”周破云刚说完,朱一刀就一把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要去追申小琪。少年连忙伸手又把他抓了回来
“回来!没让你现在去。人家现在正在生气,你跑过去当面说,对不起我刚才不该叫你媳妇的,她听了估计要杀了你的。”
“啊?那要什么时候去才好?”朱一刀站在那里,还时不时回头,朝少女离去的方向看一眼。
“明天吧,等比赛结束了,我去找她,就说要问问顾姑娘的情况。等她来了,你私下和她好好道个歉。”周破云想了一下后说道。
“好好,就照你说的办!”杀猪匠的儿子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主见,满口答应着。
参赛选手们在赛场中参加宴会的时候,来观看比赛的宾客们,也在那个巨大山洞中的大大小小的酒馆里,讨论着第一天的比赛,以及互相打赌,猜测个人战的冠军,会被哪个学院的学生获得。
多数的人都觉得,个人赛的冠军,会在天渊阁的头名,吴家二公子吴星河,和紫霄殿掌门的儿子,沈幼麟,这两个人中间产生。而把钱押在周破云身上的人,一个也没有。
山洞之外,夜色渐浓,风雪呼号依旧。
邱青湖从茅房里钻出来。冷风一吹,他浑身上下打了个哆嗦。
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踏过厚厚的积雪,回到不远处烧着炭火的岗哨之中。
岗哨里还有另外两人,此时正挤在火塘边,喝酒丢骰子玩。邱青湖进来的时候,其中一人招呼道,“老邱,快过来烤烤!”
后者抖了抖身上和脚上的雪,走到火塘边坐下,拿起烤的热热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鬼地方,天天下雪,都没个停的时候!”坐在邱青湖旁边的年轻人抱怨到,同时把手里的骰子扔进了不远处的破碗里,“哈!十二点,我赢了,给钱给钱!”
“切,你小子今天踩狗屎了,运气这么好!”他旁边的大胡子哼了一声,从衣兜里掏出两颗铜果扔了过去,“不玩了!再玩下个月的酒钱都没有了。”
“诶?这就不玩了啊?”年轻人失望道。
邱青湖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感觉顺着嗓子传到了胃里,然后一股暖流升腾而起,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然后他放下酒杯说道,“来,小马,我跟你丢两把!”
“还是老邱痛快,来咯!”年轻人立刻眉开眼笑地把那破碗还有骰子递了过来。
不过这时,岗哨天花板上的黄灯亮了,还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头看着那灯。
“这大黑天的,不会是那个警戒仪坏了吧?”年轻人说道。
“谁知道呢?我去看一眼吧!”大胡子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萤石灯,把身上的皮袄紧了紧,朝门外走去。
“来,我们接着玩,该你了老邱!”
岗哨之外,大胡子举着萤石灯,在积雪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身上厚厚的皮袄在这刺骨的寒风中根本没什么作用,他的双手双脚一会儿就冻麻了。
“娘的,要是有颗流火丹,那就好了。”大胡子喃喃自语道。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流火丹最便宜也要二十银花一颗,快顶的上他半个月的例钱了。那是有钱人才用的起的东西,跟他这样的平民,没什么关系。
又走了一会儿,大胡子终于发现了警报响起的原因,雪地里的,有一截栅栏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断了。
“那帮大老爷,没事非要弄个栅栏,真麻烦…”大胡子嘟囔了一句,刚想弯腰,去把倒在地上的栅栏扶起来。就看见一道黑影从萤石灯的亮光中一闪而过。
“谁?!谁在那里?!”他吓了一跳,赶忙举起萤石灯,拔出腰间的长刀,大声叫道。
回应他的,只有呜呜作响的风声,和雪花落到树上的沙沙声。
大胡子又朝四周照了照,还是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算了,也许是山里的狐狸吧。”,他喃喃说着,继续伸手去够地上的栅栏。
然后他只觉得后脖颈一疼,两眼一翻,就失去了知觉。
他手里的萤石灯掉在地上,光亮照出了黑暗中的一个高大身影。那身影抬脚一踩,萤石灯粉碎,黑暗又重新笼罩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