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厮杀的战场之上,魔化楚军此时已经隐隐占据上风,随着战斗的激烈持续魔化后的楚军的优势也开始越来越明显了。首先来说就是耐力,随着战斗的持续联军将士的力气已经开始明显的衰弱下来,每一次的攻击也不如开始的时候充满了力量。而再看楚军这种情况微乎其微,他们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力度凶猛的向着联军厮杀着。
其次就是魔化后的楚军的防御力了,虽然没有如同章邯那边经过魔血改造后获得的恐怖的愈合能力,可是这些楚军相比于普通人类还是要强悍的许多。首先联军士兵奋力的一刀若是砍在人类身上也许就是致命伤,可是砍在这些楚军身上往往只是能造成比较深的伤口。而且对于人类来说可以失去战力和致命的伤势对于这些楚军来说往往还需要更多这样的伤害才能彻底杀死他们。这些魔化的楚军往往身体都已经不能活了,可还是能够战斗一段时间才彻底死去,如此看来他们确实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了。
也正是如此联军虽然在开始有韩信的精准指挥发挥了人数上的优势和楚军战的不相上下,可是随着战事的持续此时已经隐隐露出败相了。毕竟若论战意他们也是无法和楚军相比的,誓问一群为了自己的主公心甘情愿接受改造从此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士兵们他们又怎么会因为死亡而感到害怕恐惧呢?
相反联军士兵此时就遇到了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们都是人类,而且分属不同的势力。更不要说韩信等人自问自己带的兵本就没有项羽手下这支精锐对于自家主公的忠诚。看着越来越多的士兵被楚军斩杀,趋势开始有些控制不住的时候韩信攥紧了马缰,他害怕他的担忧会成真,当人类觉得眼前的敌人无法抵挡的时候,当他们没有能够说服自己内心的坚定意念的时候,溃败逃散就是必然的结局。
而就在这样的局面里,随着联军战士的伤亡开始急速增长的时候,战意也随着自身的力气的流失和敌人仍然猛烈的攻击中而不断下降。冲在前线的刘邦此时也已经身负多处伤口,那原本精致坚固闪亮的铠甲此时也已经残破不堪,血污沾染在了上面。那上面刘邦自己的血和敌人的血也许还有战友的鲜血混杂在一起早已分不出来。
如果不是刘邦这位汉王亲身犯险在前线拼命杀敌,也许此时的联军早已溃败。刘邦此时早已杀的不知身在何处了,只觉得身前全是敌人,身旁的战友不断的战死。这是刘邦第一次面对如此苦战,那种无力抵挡的感觉直面的涌来让刘邦发觉曾经的战争,自己在后方指挥的时候那些士兵在前方拼命也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他同样也没想到,魔化后的人类竟然能变得这么强。虽然每一个都不是他刘邦的对手,可是这种存在形成了一个军队的时候那种恐怖无法描绘。而这样的场面当初自己的那些兵们在咸阳一战也曾面对过,并且打赢了。这时候他才感觉到原来直面战争是如此恐怖,刘邦咬着牙挥舞着剑,斩杀着敌人。此时的他浑身都已经麻木,只是机械的挥剑杀敌。可是他体内此时仿佛某种一直没有完全属于他的东西在这种压力之下不断地淬炼着淬炼着,刘邦自己都没发觉,那个一直出现在他梦里人身蛇尾的女人开始在这淬炼之中慢慢消散开来。
“不!可恶,我的魂身竟然被炼化了!可恶,我是想要趁机占据你的肉身的,怎么可能让你炼化了我?我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得到的!”那女人在刘邦的魂海之中嘶吼着,可是身体仍然不可阻挡的在消散着,最终她只能发出悲鸣“魂帝!我不能再见到你了,你要保重。人类,就算是死我最后也不会让你好过的。侵蚀吧!让我的意识影响你的意识吧!你不是想当个好人么?我偏偏让你当个恶人!”
这些刘邦当然没有感觉到,他只是不断的厮杀不断的厮杀,突然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破开一般,浑身的魂力和他从年少任侠时期开始修习剑术形成的内力开始融合到了一起。自从他在魔界森林之后获得了魂力后他原本就比较弱的内力就再也运用不出来了,每次用剑也只能以魂力来带动。可是此时刘邦发觉那魂力似乎发生了变化,并不再是灰白之色,反而变成了淡紫的颜色。
而且那威力也比之前强了不少,此时他每一次挥剑就有淡淡的紫光闪烁,威力之大那些魔化的楚军都不是他三合之敌。而随着刘邦的爆发也带着他这一片的战场上的联军士兵士气振作了一些,可是战场太大其他地方仍然还是苦苦支撑。
而就在这时楚军的一侧突然一阵骚乱,身在其中的刘邦感觉不到可是在后方坐镇的韩信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那边的异动。开始他还担心敌人是不是又有什么底牌未出,可是随后他却动了口气。因为那边远远看去竟然是一队人马在侧面和楚军交战在了一处,韩信心中琢磨着“这是哪家的军队?没想到我们还有援军。”
那边很快的斜杀入了楚军,径直杀了个通透直接杀到了联军之中。由于有韩信提早发出的信号,那里的指挥知道这是友军并没有与之交手。而那支突然杀出的部队果然没有和联军交手,而是和那边侧翼的联军一起将楚军这一角分割开来歼灭了干净。
随后那队人马则跟着联军的前军和对方厮杀起来,而一个大汉则骑着马飞快的来到了后方看到韩信在那里指挥着便跑了过来。还没等靠近就有亲卫挡住了那人,韩信看到那人身材高大,体型健硕魁梧,面相却是一脸的憨厚相。他示意让其过来后,那大汉才骑着马靠近粗声说道“你就是刘邦?”
韩信一楞说道“我不是,我乃汉王麾下的大将军韩信。”
“哦哦,原来是韩信将军。我叫廉颇,有人叫我过来帮忙的。”那壮汉憨笑着说道。
韩信听到他的话一楞说道“廉颇?你这名字有些意思,竟然和昔日赵国的名将同名。”
“你若说昔日赵国的名将,那就是我了。”廉颇哈哈大笑的说道。
“什么?你可不要瞎说,那位廉颇活到现在也一百多岁不止了,你怎么可能是他呢?”韩信不可置信的说道。
“有啥不可能的,我师父夫子你在咸阳应该见过吧?没见过也听过吧?他老人家几百岁谁都不知道,我活个一百多岁有什么惊讶的。”廉颇说道。
“夫子我自然是知晓的,那可是昆仑圣人,张良军师的师叔。”韩信点头说道“原来你竟然也是昆仑出来的高人。”廉颇点点头说道“都到这时候了也不隐瞒什么了,我确实是你家张良的师兄,不过我们见得少。这次我就是被叫来帮忙的。”
“是张良先生叫您来的么?”对于张良,曾经两人一起去咸阳执行过任务的经历后他对于张良还是感到非常亲切的。
廉颇摇摇头说道“不是啊,是我师父叫我来的。韩将军啊我也不见外了,我带了我精锐部队来了,别看只有一千人但是那都是高手,每一个都是武道高手。嗯,我的队伍现在叫和平保卫队,你就放心吧这里有我们的加入肯定能抵得住这些楚军的,你现在就要想办法解决项羽那边,此时若是项羽一死剩下的都简单了。”
韩信点了点头,从项羽散发出来的那股威压他自然也能感觉的到,也正是那威压之下此消彼长后联军才开始渐渐步入下风的。此时随着项羽和扁鹊交手的越发激烈,那项羽大有越战越勇的架势,而那身上散发的威压也越来越强大。
同时以个人角度出发,他韩信相比在军队之上胜过项羽更渴望在武道上也胜过他,让他明白他当年如何都看不起的钻人胯下的韩信是他也敌不过的强者。
当下韩信拱了拱手说道“多谢廉颇前辈前来援手,我会按你说的安排的。”
廉颇点点头说道“那我就去前面指挥我的队伍战斗了。”
看着廉颇走远后,韩信微眯起了眼睛缓缓从马侧的兜子里将长枪取出,用皮革擦拭了一番后遥遥看向和扁鹊斗在一处的项羽,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战意。
林义自从偷偷跟着张良军师和韩信将军去了咸阳执行了那次任务后回来,义父刘邦再责备了他一番后也认识到这个义子已经慢慢长大了,于是让其跟在韩信身边磨砺。林义在经过了许多战斗后飞快的成长为一名成熟出色的军人,此时他已经是一位率领千人的小将领了。此次的战斗,林义偷偷请求他师父韩信把他安排的前军去,他要第一波和敌人交战。在经过了一系列的请求后他终于如愿以偿。
此时林义面对着非人的敌人还有早已死伤殆尽的手下,早已有了些许沧桑的脸庞上没有丝毫的畏惧。他早已不是当初在咸阳跟在张良身后怕的要死的那个少年了,此时他手中持着和韩信的星芒很像的长枪四处冲杀,不断的有楚军死在他的枪下。经过这些年韩信也将他宝贵的枪法传给了这个徒弟身上了。
就在林义一枪挑杀了一位楚军后,突然三名楚军向着他杀来,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威胁后魔化楚军也分出了力量来对付林义。林义看着那些变得浑身惨白,毛发皆掉的敌人没有丝毫畏惧。手中长枪急速点去,瞬间杀了两人。可是还有一人手中的长剑刺穿了林义的肩膀,大量的鲜血迸发而出,林义被这一剑刺下马背跌落地上。不待他起身那楚军一脚踩在了林义的身上,长剑向着林义刺去。
林义此时手上的手臂无法发力,挣脱不开只能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敌人。一道紫光闪过,那楚军的头颅飞起了老高,然后身躯也失去了力量向后跌倒而去。林义只觉得自己被人拉了起来侧脸看去,只见到了那张许久都没见过的面庞。
自从进了军队以后林义就一直在军队之中卖力训练和作战,几乎没有再见到他的姐姐和义父。此时突然看到了这熟悉的脸庞,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他们荒外的那个家里,父亲和爷爷在流窜的秦军手下身死的时候,绝望的他还有他的姐姐林离就是被这样的一双大手护住。
“父亲.....”林义失声喊道。
刘邦搂着林义,反手一剑将攻击过来的楚军战士斩杀后,语气中带着一丝责怪可更多却是心疼的说道“当初让你从军,是为了让你亲手报了秦人对于你的仇恨。可是秦国人都打完了你还是赖在军队里不回来,若不是我在前线杀敌都不知道你小子此时也在这里!”
“父亲我....”林义喃喃的说道。
“行了,你的能耐刚才我也看到了,你这伤势很重,若是不及时救治这手怕是费了。我带你杀出去,到了后方让你姐姐给你医治。”刘邦还是带着责怪的说道。
“姐姐也来了?”林义喃喃道说道,突然看着前方说道“小心!”
刘邦回身看去只见十来个楚军一起向着他杀来,刘邦正准备战斗突然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天而降,那粗壮的手臂上带着一对巨大的青铜拳套,向着楚军就这么砸了下去。轰隆隆一阵巨响,前方那十来名楚军有几名直接被砸成了肉饼,而剩下的也被余波掀飞而起。此时地上都出现了巨大的裂痕。那壮汉转头说道“刘邦?”
“我是。”刘邦点头说道,眼前的壮汉他并不认识。
“我是廉颇,夫子的弟子。夫子让我带人给你帮场子来了。我看你消耗过大,还是快回到后方吧,这里交给我们顶着就行了。”廉颇说完迈动巨大的步伐向前冲去,而随着他的行动,将近一千名跟他一样粗壮的大汉一同向前冲击而去。
刘邦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林义,动身向后方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