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被血封印制约住的不知神魔的人,还有一个疑似妖魔之主不受约束的人。
如果能让秦佳选则人面对,毫无疑问,她会选前者。前者让她有恃无恐,后者让她胆战心惊。
身为妖魔的头头,手下都是吃荤的,没道理作为老大他是个吃素的。
明明已经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但秦佳还是抱着渺小的希冀向眼前的人确认:“难道你是百里星河?”
正主百里星河眼前一亮,含笑道:“原来你果真认识在下。”
“呵呵,不熟不熟。”秦佳尴尬地一笑。立马弯腰把画像捡了回来卷好,然后特狗腿地拍了拍并不曾沾染上灰的卷轴,然后万分恭敬地递到百里星河手中。
“你这是何意?”百里星河看看手上的卷轴,又看看秦佳并不知她意欲何为。
秦佳双手抱拳,效仿古装电视剧来了一个好汉抱拳礼:“大侠,大恩不言谢,山水有相逢,有缘再报,告辞。”说完转身就走,走得飞快还嫌不够,最后她干脆跑了起来。
“哎,姑娘你先别走。”百里星河在她身后喊,岂料他一喊秦佳跑得更快了。
“结界还未解开……”等后半句出口的时候,秦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那些小喽啰设的结界对百里星河如同虚设,但对秦佳那个凡人来说那就只能祝她自求多福了。
这样的结界百里星河能瞬间破万个,只是他还有事情要问秦佳就不着急立刻解开。
没等一会,面朝秦佳离开方向的百里星河就如愿以偿地听到身后传来气喘吁吁的呼吸声以及沉重的脚步声。
秦佳一直朝着一个方向低头猛跑,偶尔还会回头看看百里星河有没有追上来。一时没注意就撞上了一堵宽厚的‘墙’。
那堵墙的坚硬程度,秦佳早已用额头体会过。用力过猛的她这会简直就是把自己的脸砸进了墙里,鼻血瞬间狂涌而出。
秦佳仰着头,喉咙一阵腥甜。心底的宽布泪彻底酝酿成了黄果树大瀑布。
她很倒霉这件事她从小就知道了,没想到如今才明白原来她还能更倒霉。
百里星河歉然地问道:“姑娘你还好吗?”虽然不是他故意的,但总归是让人受伤了,基乎礼节,他还是得关心一下的。几句话之后,他的声音恢复了温润动听。
秦佳捂着鼻子不用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往后退了退,四处望了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原地。
“麻烦你别过来,你不过来我就没事。”秦佳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冲着百里星河摆手。这一开口她就不小心吞了一口鼻血……
简直不能比这更让秦佳糟心的事了。
百里星河闻言刚抬起的脚就顿住了。
“在下并无恶意,方才叫住姑娘也是想告知姑娘,这方结界未解,不管如何走都将回到原地。在下有一问还望姑娘一解。不知姑娘为何要避在下如蛇蝎猛兽?”百里星河疑惑地问。
没恶意你妹夫!没恶意我都能成这样,有恶意了我那还能活着?秦佳在心里万分唾弃百里星河,脸上却不敢再露出半分。
就连刚才那一句她都觉得自己太过放肆了,她怎么敢当着魔尊的面命令他别过来,真是嫌命太长了。
这下懊恼也没用了,秦佳只好想办法补救:“大人英明神武,卓尔不凡我怎么会避你如蛇蝎呢?一定是你看……大概是错觉。呵呵。”差点就说成了他眼神不行,秦佳万分佩服此刻自己的机智。
从大侠到大人,称呼是越来越陷媚了,心里骂得也是越发难听。
百里星河沉默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不必砌词狡辩,只要在下愿意姑娘心中所思何事,都能皆我所知。”
面上那么谦卑,心里却阳奉阴违,姑娘你如此善变,你父母知否?
刚骂完百里星河的秦佳,脸上一白:骗人的吧?混球!难道这年头读心术那么不值钱是个妖魔就能会了吗?
“姑娘,在下说过我的名讳,你大可称呼我百里星河,勿再用混球指代了。读心术也并不如你想得那么好学,哪怕资质过人三五十年也不一定学会,你万不可小瞧了仙家术法。”秦佳不信,百里星河只好说出此时他听到秦佳的心中所想,并加以矫正。
汹涌的鼻血都被吓得停止流动。秦佳想哭,此时唯一庆幸的是之前她骂得最多的是余弃之的祖宗十八代,希望魔尊大人能看在她骂他次数不算太多的份上留一个全尸。
“姑娘,我说过我能听到你心中所思。我并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你的安危大可不必担心。”明明自己就没动她一个手指,她怎么就怕自己怕成这样?百里星河也很无奈。
“大人。”秦佳松开捏住鼻子的手,冲过去双手握住百里星河的手。笑得特别奴颜婢膝:“大人有大量,我就知道您肯定不会和我这样的小女子计较的。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人宽宏大量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
哪怕秦佳笑得再灿烂,在百里星河眼里仍不过是被鼻血染得惨不忍睹的脸,毫无美感可言。
此时秦佳沾染些许鲜血的双手在他袖口留下了鲜红的血印,百里星河真是用了最大的涵养没有立刻把袖子抽出来。
听出百里星河对自己没杀意,秦佳立即松开了手,并且决定要用毕生最华丽的辞藻去赞美歌颂百里星河。只愿他一辈子都不要想起杀她这回事就好。
其实秦佳也明白自己对百里星河恐惧毫无道理。明明百里星河由始至终都没对她泄露出半分杀意和恶意,她却怕的半死。
大概是刚见过妖魔狰狞的一幕就见到凌驾它们之上的头头,所以把对妖怪的恐惧都转接给了百里星河这个魔头吧。除此之外,她也没别的解释了。
百里星河叹了口气,无力再和秦佳说他能听到她的心里话了。转到了他疑惑地地方问道:“姑娘,你是否可知晓我的过去?”
他一觉太久,淡忘了许多往事。他知晓自己的姓名却不知自己来自何方。他记得冗长难记的阵法却又忘了自己为何会此等术法。就像眼前的人明明让他熟悉至极,他却又忘了她……
“难道您真得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在画中了吗?”秦佳小心翼翼地问,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甚至心底兴起点趁他病要他命的苗头,但在百里星河看过来的眼神后立马消失的烟消云散。
在有读心术的魔尊面前想收拾他,唉,她果然是嫌自己命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