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气温骤降,昊城人民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冬季。
“啊,又到了,白色相簿的季节呢......”顾寒手里捂着保温杯,刚刚发出感叹,结果后脑就被一个手刀击中。
“打死白学家!”虽然不是夏银动的手,但他还是跟着起哄。
反正只要看见这货被打他就高兴。
没办法,谁叫这货到现在还没发过工资。
“干嘛打我!”顾寒捂着头回头怒视。
“检查你有没有中暑,或者忧郁症。”易安平淡地上下扫了他一眼,表情中透露出菜市场大妈挑菜的表情。
夏银憋笑,喝了口茶水。
“你当我是竹鼠啊混蛋。”顾寒皱眉。
“抱歉,虽然生活习惯和竹鼠相似,量词也都是用‘只’,”易安用品鉴古董的语气说,“但你并不漂亮。”
“抱歉,我女装的时候可比你漂亮!”顾寒咬牙切齿。
夏银喝茶,闻言差点把茶水喷出。
“是啊,也只有这样你才能自我安慰,啊终于摸到女人的身体了,”易安微微眯眼,扔出一个和善的眼神,“如果有一天你女装不了,你就一辈子都摸不到女人了呢。”
“喂喂喂,易安姐你的属性什么时候多了毒舌啊。”易安坐在一旁吐槽。
“如果有一天手O没了快感,小伙你就彻底孤独了啊。”
这句话简直就是核弹,波及到了夏银。
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默默不语。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只要熟了,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从而生成各种奇怪的属性吗?
“你太过分了易安,”顾寒被捅得肾有些疼,“话说我不是还可以摸你么。”
核战争直接爆发,两边开始互扔核弹了。
只见易安永远波澜不惊的脸像是被被火烤了似的,一抹淡淡地绯红浮上。
“傻,傻瓜吧你......”她的下巴微微颤抖,头扭朝一边。
这两人怎么回事啊!夏银感觉自己变成了受害者,莫名想哭是怎么回事。
但又觉得,这种奇怪的日常自己又逐渐习惯了。
我去更惨了好吧。
气氛沉默下去。
三人围坐在一起,脚底的方形电暖器四面开着,橘红色的热光烤着小腿,暖洋洋得。
夏银看向窗外,玻璃上已经结出细薄的水珠,外面的世界一片朦胧。
而他就这样,捧着热茶,烤着小腿,带着丝丝困意,和这一男一女坐在一起,不谈未来,不说过去,就这样平平淡淡的......
“诶诶,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楼下有一个肥婆掉水沟里了!”
好吧,有人就是闲不住。夏银脑中优美的意境被瞬间打断。
而且还是用这种老到掉牙的梗。
“嗯。”而且居然还有人答应他。
“话说昨天晚上有只黑猫在嚎,哇呜哇呜的。”
“老板那不是猫,那是二哈。”夏银纠正。
“可那真是猫啊。”
“猫妖。”易安正襟危坐提了一句。
只要她不说话,还是那个安静的美少女。
夏银不想说话了。
“话说好像养只猫啊。”顾寒整个人趴在茶几上,整个人柔若无骨。
“得了吧,养猫要钱的。”夏银一想到这个就来气。
“抱歉,我没听说过让家里的宠物养猫的。”不愧是易安,堂堂顾寒在她眼里就是只宠物。
不过想想上个星期帮他养伤,也的确想家里养了只宠物。夏银回忆着。
“咳,”顾寒尴尬地咳嗽两声,“话说好无聊啊,要不我们来讲恐怖故事?”
“不感兴趣。”夏银喝口茶。
易安的眉毛挑了两下,很认真地拒绝,“不要。”
顾寒捕捉到了她微妙的表情,略微思索后,嘴角勾起一丝坏笑。
“难道......易安你怕鬼吗?”他用恶魔地语气凑近易安说。
易安屁股一挪拉开距离,面色宠辱不惊,“不,不怕。”
但微微抖动地嘴唇还是出卖了她。
顾寒乐了,当即拍桌,“好,就决定了,事务所第一届恐怖故事大赛开始。”
手指一指夏银,“就从你先开始!”
“诶?”夏银一呆,眼神一转就对上了易安和善的眼神。
“额,我觉得吧......”他开始结巴起来,强颜欢笑。
“明天发工资!”顾寒威胁道。
“额,就是,有一天爸爸哄孩子睡觉......”夏银立马以超快的语塞说出一个老套的恐怖故事。
期间顾寒始终盯着易安,表情充满贪婪,像是坐在电脑面前看小电影的读者。
不过易安没被吓到,反倒是脸微微有些泛红。
夏银故事说完,易安紧张的脸颊瞬间放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顾寒有些不甘,“这么老掉牙的故事,你的小说有人看才怪,估计里面全都是老梗吧。”
“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夏银涨红了脸,“讲和写是不一样的好吧。”
“呵,”顾寒轻蔑地一笑,“让我来给你掩饰一下,什么叫讲故事的大师吧。“
易安愀然,腰背挺直,脸色绷紧地样子煞是可爱。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顾寒刻意压低了声音,“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易安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渗人的BGM响起。
“为什么女主角是我,”易安微微皱眉,“还有把音乐关掉。”
“哦哦。”顾寒赶紧点头,关掉手机里的音乐。
夏银被他这一套动作弄得一愣一愣的。
“你懂什么,这叫增强代入感。”顾寒低着脑袋,阴沉沉地一笑,模仿着童话里的老巫婆说道。
不知为何,明明脚下就是电热器,夏银却感到凉意从脚底板浮起。
不禁一阵哆嗦。
“你把电源关了干嘛?”易安打断顾寒。
“啊啊,抱歉抱歉。”顾寒笑着挠挠头,俯身把插板的电源开起。
电热器再度亮起。
卧槽你有病吧你!夏银捂脸。
“书接上回,前情提要。”顾寒接着说道。
“你才说了两句话!接毛的上回!”夏银惨笑,“还有明明第一回怎么还搞起前情提要。”
“话说这易安在前面路上见到一个酒店,酒店招牌直立。上头写五个字‘三碗不过’,啊说错了,”顾寒赶紧改嘴,“是,欢迎来到真爱至上主义事务所。”
“你打个屁的广告啊!”夏银在心里掀桌。
“电影不都要广告插入的吗,别在意了,”顾寒摆摆手,满脸“大丈夫”,“接着说啊,这易安走进酒店找个沙发坐下,对面便是酒店老板,还有摄影机,只见老板问,为何要干这一行,三围又是多少,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一个手刀挥下!
然后是熟悉的十字固。
“啊啊啊,别别别,要断了!”
“老板,别是易安姐,我都想揍你了,”夏银感慨,“这书迟早要被你玩完啊。”
几分钟后,众神归位。
“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有请下一位参赛者,易安小姐。”顾寒很正经地介绍,如果忽略脑门上的鲜血的话。
夏银很识相地鼓掌。
“我想说的是.....”易安沉吟片刻,“昨天晚上的时候,天气很冷,刚刚洗完澡,光脚穿着拖鞋......”
这,文笔不行啊。夏银内心已经开始摇头。
呵呵,毫无环境渲染,如何恐惧。顾寒心中不屑。
“走出来的时候,”易安的表情万分平淡,“小脚趾撞在了桌角上。”
夏银和顾寒,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