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凉晨放下筷子，“我该回去了。”
他将手机丢到一旁，抬头看她眼，“去哪？”
“当然是回我自己的家。”
“行，”郁北城口气极冷淡，说出来的话也没有明显的不悦，“我让程峰送你。”
他心里清楚，留住她的人也留不住她的心，索性没有多留。
程峰过来带着她出去，等她上车后问，“阮小姐不多留几天了吗？”
阮凉晨拒绝，“回去。”
她就休一天班，何况就算时间久，也不能住在他这里。
程峰见她这样，也没多挽留，按照她说的地址将她送了回去。
……
天色渐渐昏暗，华灯初上。
夜色漫无边际的压来，阮凉晨将车停到药店门口，然后打开车门下车。
进去买好药后，很快从里面走了出来。
道路两旁矗立的路灯光线昏暗，照的她有些头晕眼花。
她一步步往外走，刚刚面临的尴尬还历历在目，额上渗出了层细密的汗。
走出去没几步，一束强烈的车灯就猛然照射了过来。
阮凉晨下意识的抬起手，想遮住眼帘。
郁北城下了车走过来，身后射来一肩光束，令他似乎展开了一双巨大的翅膀。
她停住脚步，眼睁睁的看着他朝自己走近。
短短几步，被夜色拉的冗长。
郁北城肩头兜了件外套，他视线下移瞥过她手里拎着的小袋子，“病了？”
阮凉晨冷淡启音，“跟你没关系。”
“怎么，问问都不行？”他点根烟夹在指间，眼神微见朦胧之意，“好歹我们也……”
阮凉晨知道他要说什么，适时打断了他，“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对，他们之间是发生过不堪的事情。
但以后，她不会再允许自己有一次放纵。
郁北城闻言轻笑了声，他指尖烟星明灭，萦绕出一层袅袅薄雾，“你过去了，我还没过去。”
阮凉晨绕过前方的他，迈步欲走。
可擦肩而过之际，他却陡然伸手，将她手里的袋子一把扯了过来。
里面装的，是事后紧急避孕药。
白天的时候他带她去了赌场，她忘了这回事，直到不久前才想起来。
想到一天多了不敢耽搁，就赶紧来了药店。
郁北城打开袋子，看清楚里面装的东西是什么后，轻抿了个烟圈。
他唇瓣泛出冷笑，“怎么，怕怀我的孩子？”
阮凉晨沉默着不搭话，整个人有些烦躁，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郁北城顺手将袋子丢进旁边的垃圾桶，“不用怕，怀了我娶你。”
“……”
他站在药店门口，手里的烟尚未燃尽，周边一片白蒙的烟雾。
微醺的路灯灯光昏暗，将他棱角分明的脸笼罩住，模糊的看不清楚。
郁北城沉默半晌后，嘴角忽然溢出抹笑，“阮凉晨，你承认吗？”
阮凉晨意识一怔，“承认什么？”
他掐熄手里的半截烟，后退两步，与她面对面的站立在她面前。
那双细长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仿佛要将她给吞噬掉。
他前进一步，她就后退一步，直到退无可退，才不得不背靠墙壁停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