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墨没想到的是,右彩真的是被她扛回去的。
一下子干掉了好几杯的米酒,不胜酒力的某乌龟就醉了。而且……酒品非常不好。
喝醉了的右彩对着顾如墨又哭又闹。右彩虽然有时候比较迟钝,但是这件事情确实给了右彩很大的压力。平时不说出来,借着喝了酒,右彩抓着顾如墨的手闹腾:“姐,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和左川会好好的呢?”
顾如墨傻眼,要是知道她酒品这么不好,自己绝对不会任由她把自己灌醉。右彩似乎也只是想要倾诉,并没有追问顾如墨的答案:“他去美国明明是为了左放的嘛,我爸为什么就不信!记者为什么就不信!”
顾如墨本来是哄着撒酒疯的右彩打算带她回家,可是忽然之间话题就跟左放有关了,想起来司徒嫣喜欢左放的事情,顾如墨迟疑了:难道,司徒嫣出事和左放有关?
于是顾如墨让右彩靠着自己的肩膀帮她按摩着头,说:“柚子,姐信。你跟姐说,为什么和左放有关?”
“因为……”右彩打了个酒嗝,“我们订婚的时候,司徒嫣知道你也要和左放订婚了啊,所以就不开心跑去外环了。”
“她是怎么知道我和左放要订婚的呀?”顾如墨继续追问,右彩却不配合了:“姐,我难受,我要回家。”
顾如墨头疼,她喝醉了不配合,不喝醉又不会说出来。要再问一句,右彩已经从她肩膀上滑下去,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
顾如墨听到司徒嫣出车祸的原因,一时间心里也是乱糟糟的。她回想了一下右彩订婚的时候,似乎,大概,自己和左放是有谈起过这件事情,难道就是那个时候被司徒嫣听到了?顾如墨虽然天天豪气云天的像个女土匪,但是内心底里确实是个善良的姑娘,所以知道了司徒嫣受伤和自己有关,愧疚的感觉就怎么也挥之不去了。
右彩已经在小桌子上趴着睡得香甜,顾如墨无奈地点着右彩的额头:“你个死丫头啊,现在你倒是睡得着了,闹得我是没办法睡了。”镇子上拉夜活的出租车不是很多,顾如墨等了一会儿才打到出租,带着右彩回了家。
回家的时候还不是很晚,但是右父和右母已经歇息了,顾如墨把右彩安置在床上,也顾不上自己出了一身汗,就坐在右彩旁边发呆。
顾家小姐这下终于体会到了一把彻夜难眠的滋味。
第二天右彩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头疼,赶在被父母发现之前洗了个澡去了一身的酒味。身边的顾如墨睡得依旧很沉,右彩洗漱过后,过来叫顾如墨:“姐,起床了。”
顾如墨没有动静,右彩又尝试着叫了一声:“姐?”
顾如墨还是没有动静,右彩无奈地走过去拉她,这一拉不要紧,却发现顾如墨脸色有异样的潮红,右彩伸手试了试顾如墨的额头,竟然在发烧!
这一下右彩的酒醒了大半,急忙出去帮顾如墨找药:“妈,退烧药在哪?如墨发烧了。”
至于一夜难眠的顾小姐是怎么发烧的,事实是这样的。
前半夜顾如墨辗转反侧了好久,终于决定要去美国看望司徒嫣。吃醋神马的,总要有个限度不是,何况就算是两个人不和睦,也要不和睦出风度来不是。于是顾大小姐别扭了半天终于想通了。但是问题来了,自己要是去了美国,柚子会不会在国内憋屈死?于是,顾小姐开始琢磨着怎么把她家柚子也带去美国。
于是,腹黑程度不够格的顾小姐,最终只能想到一种狗血办法:把自己弄病,然后把右彩拐到S市,然后再拐去美国。
行动派的顾如墨在想到这个狗血办法以后无比激动,跑去浴室开着冷水洗了一个小时的澡,然后拿着吹风机冷热风交替的吹,然后就睡觉了。
于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右彩看到高烧的顾如墨。
右母听到右彩叫,没顾得上找药先进来卧室看顾如墨烧到什么程度。这么一闹腾顾如墨就醒了过来,唯一的感觉就是头疼欲裂,唯一的念头就是:目的达到,不过,好像是有点玩过头了,头疼死了!
右母拿来体温计:“如墨,你躺着,先量量体温。”
顾如墨听话地躺回床上夹体温计,五分钟之后得体温计数字让特意为之的顾如墨也有点瞠目:三十八度八,这是不是也有点太高了。
右母说:“这么高,要去医院了,不能就吃点退烧药。如墨,你起来换衣服,阿姨带你去医院。”
去医院?顾如墨虽然难受得要命,但是一点没忘自己把自己鼓捣病了的原始目的,“虚弱”地笑笑:“阿姨,我生病了在您家住着也不方便,要不我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来接我吧。”
右母想了想,觉得大概富人家的小姐可能看医生要看私人医生什么的吧?于是点点头:“也好,那阿姨先给你煮点粥,你吃点东西。”
“好,谢谢阿姨。”
顾董事长接到自家女儿电话以后,十万火急,当即放下手里的工作让司机带着自己往乌镇去,与此同时的S市,司徒久光正在召开记者招待会。
与司徒久光一起出席招待会的是左放,记者的问题直接冲着左放问过去,问题相当犀利:“左放先生,请问左总裁陪同司徒小姐前往美国,是处于什么考虑?”
“左放先生,您现在代理‘左氏’总裁一职,请问是否是因为左总裁需要长期在国外?”
左放想的却是:这些记者果然犀利,这要是都冲着嫂子问过去,是不是我和我哥又要去乌镇那个小客栈受罪了……
思维跑偏了一会儿的左放给出了官方答复:“我哥哥和右彩小姐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因为我家和司徒家是世交,朋友之间的帮助也是必不可少的。原本右彩小姐也要一同前往美国,但是考虑到订婚以后,她陪伴她父母的时间比较少,一直都在照顾司徒嫣,所以选择了先回家陪伴父母。”
“请问司徒小姐病情如何?”
“司徒小姐是什么病,难道国内无法医治吗?”
问题是针对司徒家的,司徒久光示意大家安静一下,站起身来回答:“谢谢诸位对小女的关注和关心。不过这是我的家事,现在只方便透露小女身体确实抱恙,希望在美国用最先进的仪器得到最好的治疗。她的主治医生是左川的朋友,左家出于朋友之谊出手相助,我非常感激。”
“外界传闻说左总裁与司徒小姐青梅竹马,请问左总裁为何要与右彩小姐订婚?”
左放面色一沉:“我哥哥与司徒小姐、包括我自己在内,都是是兄妹之间的情谊,右小姐和我哥哥是情投意合,请各位不要一直质疑了,谢谢。”
但是因为顾如墨发烧了,右家都在围着顾如墨转,于是并没有看到这段新闻发布会的直播。
所以顾如墨这一闹腾,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帮了倒忙,就不得而知了。
顾建民带着司机按照导航的指示找到右彩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顾建民对右彩爸妈说:“我家女儿比较任性,这几天在您家住着,多有打扰了。”
右父说:“您客气了,这几天还多谢了如墨能陪陪我家这孩子呢。”
顾如墨没给顾建民继续和右父右母客套的机会,看见自己爸爸来了,顾如墨说风就是雨地撇撇嘴:“爸,我难受死了。”
刚刚还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就眼泪下来了。从来不会和爸爸撒娇的右彩觉得,顾如墨真神奇。
但是右彩哪里知道,顾如墨这一撇嘴,是给她家老爸打暗号。顾建民在来的路上接到自家宝贝闺女的短信:“爸,你要帮我把右彩也带回家。”
还在发烧的宝贝闺女对自己提出来的要求,顾建民怎么拒绝的了。虽然知道右彩和左川已经订婚了,也知道现在左川陪着司徒家的丫头出国,各种猜疑闹得沸沸扬扬。顾建民也不知道自家姑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不管顾如墨在唱哪一出,顾建民也只有任由自家姑娘闹腾了。
现在顾如墨一撇嘴,顾建民就知道顾如墨的意思了,先安慰顾如墨:“乖,爸马上带你回家啊。”然后回过身对右父右母说:“右先生,右夫人,我知道右彩也是在S市工作吧,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能不能让右彩也跟着回去S市。”他为难地看了一眼顾如墨,“这孩子病了,我和她妈都忙,右彩和她要好,也能做个伴,您们觉得可以吗?”
右父虽然不希望右彩离开家里去S市,但是又想到毕竟顾如墨对右彩很好,昨天记者来的时候也多亏了顾如墨,自己不同意倒是显得太过不近人情。思索良久,右父笑着说:“这当然可以,就是孩子不懂事,多有打扰的话,您包涵。”
顾如墨被两家父亲相互客套的话酸的牙都要掉了,急忙叫唤:“爸。”
右彩在一边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听着顾如墨她爸把自己顺回了S市,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情节……
右小姐,你昨天喝的不省人事,不错过某些情节才怪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