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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散漫的研究,隨機的發想

*故事情節皆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所以,你就以為我跟竹青是那種關係了?」前頭的光夫鼻子呼了口氣輕輕笑道。

「難道不是嗎?總理大人,雨天給女孩子送傘,她的眼睛裡還有秋波放送......就是,曖昧不清,況您們主僕本來就會親近......」他那部下異想天開說。

「這誤解可深了,」竹青忙不迭地講道:「先生以前指導過我武術,是我的恩師,往後我們亦一直保持聯絡。有賴總理先生提拔,我才當了他的祕書。」過去和異性一同行走在街頭時,光夫已經被人說跟好幾個女孩兒有情侶的樣子了,儘管他們之間只是正常的來往。「要說成另一半,沒有理由,她像我乾女兒倒是真的。」光夫幽默道。

一群蠢人。他倆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竹青想,她絕對不可能再遭人抓回監獄了。

是說,您當初只打算買一盒糖,怎麼無端又多出這麼多個......。隨扈抱著滿手的酥餅紙盒,手臂硬是讓它們向下折,然後差點擋到視線,那兩名瘦弱的僕從雙腿搖搖晃晃,感覺這段路更遙遠了。「快別這麼說,基本的『禮儀』嘛,等等拜會黨內同志,慰問總是要的。」他抬著一疊比他們還高的箱子,臉上的懇切未減。

「您一邊執勤一邊尋訪,時間趕得及嗎?」竹青不免擔憂。「有祕書小姐在呢。」風恣意、草低、天昏昏,光夫看了看石頭縫裡那面「吉倉市還有五公里」的告示,便說讓竹青不用操煩,接著不忘行進。

靠海的那一側,數個居民稀稀疏疏的閒逛過來,見了光夫,都一概繞至正前方,鞠躬邊說「總理好」,猶如觀賞動物園的珍禽猛獸,或是誰家只用洋貨的大爺吃燒餅吃得滿嘴芝麻,那樣稀奇。光夫轉過頭,回過禮,很快朝一人手上發一盒餅,一會就全送完了。「接下來兩天連假,你們可要小心注意異形,千萬別碰異力,喜慶期間,我不希望任何人因此負傷。......你們是今天晚上舉行祭典吧?辛苦了,努力表現!」光夫遇見的,全是志願承辦祭儀的人,他重重拍了他們的肩,表示願交予他們此一大任,他們熱烈地向這位總理握過手,兩方同時說,「共勉」。

各地舉辦「雲祭」的時間點各不相同,有些南方的城鎮,早春時候就已辦過一輪了,而大部分的地區,會選擇在之後的假期裡大肆狂歡,而這完整的二日,是基於慶典日期太過混亂,造成工作作息被分割所研擬的,早點忙完,早點從事效率生產,據說這是光夫的意見。至於千代目山一帶,則是在四月的最後一週辦理,是少數時間有根據的一處。

光夫與他們相談甚歡,近況、局勢、財經等無所不包,其中一個人說市長馬上就到,於是光夫叫兩個隨扈守著。呼喚之時,忽聞後方新聞快訊的聲響,千里傳書,一陣銀鈴:「稍早吉倉市鯛庵發生了異形突襲事件,元凶確認是類鯛魚巨型生物,上週分別襲擊了吉倉境內人口眾多的區域,目前未遭毒手的剩下市中心,以及沿海。案發後調查,現場僅一人失蹤......」鏡頭打著光的曠野,一個制服少女的身影出了電視框,雖然只是一瞬,光夫仍掩不住驚奇。

是圓香。他瞪視著的雙眸十分正經。

「就說要相信我了吧?」倒著走的玲擺了個勝利的笑容道。還說呢,我的風頭可被你搶光了。圓香不滿道。與他們比肩的音羽直說根本不是她的功勞,她一個人能夠取魚怪的首級,講了笑掉人家大牙。此言一出,不僅美生奈樂得抖肩一面大笑,不懂世事的信男聽了姊姊的笑聲,遂也跟著咿咿呀呀地參與,倒把這風潮感染回音羽身上了,嘴角微張喉頭只細小的音笑著,這一激,玲終於忍不住了,「妳別莽撞啊!敵人來時兵器沒拿在手上的人......」他四人猶同氣連聲,胸口上下起伏,音羽半指著圓香,而後實在笑得沒了力,手慢慢放下了。

圓香的小臉側往一邊,心裡委屈,她分明勤奮能幹,觀察入微使他們解決了一事,面對音羽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做的盡是好事,卻被說得一無是處。「再這樣,我要辭工了......」她想,有些宣言真是不吐不快。

「醒醒,我說的都是玩笑話,妳現在辭職,車票錢都賺不回來。話說妳打的這是什麼工,好像很累人......」玲仍在後退著,圓香嘟著嘴,那也是你害我的。泥地裡一條魚破開土石浮出,圓香直盯著魚體,牠低空游過,眼看即將撞到玲的小腿,小點心啊,圓香出聲提醒,玲縮起腳,笑道不必她費心。他細看了那魚,表情像是被嚇著了,「要阻止異形已是不可能的了。除非先解開心結,交給福本自己回收......為此,我需要大量的協助。怎麼樣?有興趣一起來嗎?」他彎腰伸出掌作邀請狀。

「我接了一份消滅怪物的工,就不奉陪了。」圓香說道。而且她是替我做工。音羽一把抓住她的手,由於要務在身,自己也不會去。「而且,我不記得我有聘請你。」音羽開始懷疑起玲。玲前進一步,那未嘗是壞的啊,我們的方向相同,就越顯示這個問題嚴重。

「在此先恭喜妳找到第一份工作啦!」他突然甩了甩圓香的手,圓香淡淡的「喔」了一下,隨後便困惑了,一般而言不是都有什麼宣戰布告嗎,比誰擊殺怪獸的速度之類的,我又是討伐者......。「沒法想那個啦。話說,妳訂好計畫了嗎?就是,討伐異形起始的一步,我等妳出招。」玲容光煥發。

「呃......老實講我不知道。」音羽差點沒栽下去,傻子,不知道也得知道,妳把我的面子都丟了。好、好啦,對不起我不該坦白的。圓香急忙喊停。「有件事情很奇怪,你任務的涵蓋範圍跟我重疊了一大片,既然如此,福本的案子讓討伐者處理就非常妥當了,何須再叫一個異形?」圓香老早就想請教玲了。有關於他們兩個在這事兒中的定位,起初曾短暫並肩過,如今自己是中心角色,可他也並非局外人。

「很簡單,對付一個每年定期報到的洪患,如果只是築堤防,使得水越積越高,看不到,就再築,哪天水勢兇猛,堤防一下子就會被沖垮;水流還小時,就開疏洪道令水有個網絡可走,給予更多空間,水體就能不那麼容易聚居。你們討伐者是守望者,我們異形是開拓者,僅此而已。前提是,要有好的工具。」玲說。

我的認知裡,最方便的一道法子,永遠只有拔刀,可是我也不怎麼行。圓香哀嘆一聲,玲看得開,道他再慢慢示範給她看,正好轉頭,整段黃色的水泥蓋套著的玻璃櫃子小路前方,一個理五分頭眼睛細細長長的男子在街口半舉起手掌示意。「喔,來了!」玲連忙奔馳過了街,開始介紹工作的人,就是他。有怪異。音羽想,魚怪的謎團也沒什麼進程,那個人存有自己獨特的一番見解,不如就前去探個虛實,要真是他說的,照這個路徑探究也無妨。

音羽是練田徑的,隨便跑都能輕易將人超車,圓香只好大步跟隨她的雇主,等等......等我......一下......。她剎那間喘不過氣,不過音羽在抵達終點之前,就後悔了。這個人,真的是他。音羽煞了車,迫使圓香也得緩下腳步,站定位置,仰頭,男人還在和玲小聲地討論事務,爾後他注意到了騷亂,轉了腦袋瓜,結果一見音羽,面色驚慌,不禁「啊」了一聲,拿手指著音羽,音羽亦向前一步,一隻手握拳,也朝他的鼻子指,兩根手指一高一低對著,而大叫又持續了好幾秒鐘。

「波止場鮭子!」

「福本音羽!」

怎麼會是妳。老天爺,鮭子是誰來都無所謂了,尤其這個走在路上隨時都能與大老闆相撞的時節,拉一個給鯛庵提供建設基金即可,偏偏是這小丫頭,幫不了他的忙還要跟他對嗆。「這裡沒妳的事,不要專帶些亂七八糟的人......」鮭子慍怒道。「你忘了嗎,是他們推派我出面請託討伐者救福本的,笨蛋鮭子!」音羽毫不客氣地還擊。「沒忘!」鮭子撓了會頭皮,他那曾經能可紮起馬尾的黑髮只剩短短的幾根,本以為理了髮就能改運,沒想到連原先的好運也一併剪掉了,想來就氣憤。「我、我只是不放心你找的人,聽說這小鬼在業界的風評一直是前五,工資又不貴,用異形治異形還比較有效果......」

「啊?鯛庵除了元老跟家族成員,包含我在內,就只剩老弱殘兵了,你不信我,還準備寄託外來的力量,這副牌遲早會被你玩爛!」音羽跨了一步,手叉著腰指責道。「他弄得都上報了!左鄰右舍即便和我們同樣對抗福本財閥,但那些人的心裡已經將錯誤推到我們這兒來了,我能不拚盡全力嗎?」鮭子莫可奈何,一再解釋,然而一名生氣的女性怎樣都不會接受他的觀點,況且他也沒先問過。

「原來那位就是福本同學的舅舅嗎?」圓香把臉轉向美生奈。「是的喲。小鮭舅舅他啊,現在是鯛庵水產實際的負責人,伯伯一家走了之後,責任就扛到他肩膀上了,從某天起,他似乎也變得可靠了。自己一個人苦苦撐著......」美生奈閃爍著自傲的神情,好男兒,總算不是惡少,是挺住家業的中堅了。「既然這樣,你乾脆再去求你的絆好了!都不管不顧就好了嘛,他鐵定會讓你貸款......」

鮭子咳了一聲。「不,我三月初見了一次妹婿。他奪走我們太多了......。」

他們沉默的同時,玲見正是一個絕妙的時機,便同兩人大力的招手。「兩位,看過來,能帶我前往線索相關的地方了嗎?」鮭子,你雇的傢伙,自己跟他協調。音羽一臉輕視。玲頓時感覺熱臉貼上冷屁股。「我想從吉倉大街開始搜起,一條通到三條通,是吉倉最初發展的路段。那群怪魚,目前鎖定了市內的商業地段......」鮭子認真說道。玲說他早猜到他會建議這裡,這可是連吉倉的在地人都照三餐走透透的,叫了吉倉的名號,就能很快地連結上去。玲拿了地圖又與路標核對,握筆畫線圈字,眼球轉,不一會兒發出了驚呼。「咦,離得滿近的嘛,過一條巷子而已......我在想,兩位關注的是同一件事情,不如我們雙方合流,不知您倆意下如何?」

「合併解決?跟她?喔喔,拜託,小老弟,那是拉低我們的素質啊!」鮭子頭疼了,音羽這潑辣丫頭,凡事都加進一些看法,還要不要辦案了。「不,的確有其必要。」玲鎖著眉頭說:「未來會需要你們兩個合著回答的證詞,選在這一刻拆散,還得兩邊跑。這個時候正好是您倆共同的閒暇時間,這樣合了好,我能問的事也會多些。」

「音羽小姐,若妳不想合,我們自己辦自己的就是,但,話說在前頭,我不太擅於查東西......」圓香勸道,並拍她的肩望著她的側臉。「我會這麼講,是因為你們是福本家族在吉倉的,兩派聲音的代表,你們也相當清楚,對吧?依鄙人之見,著實不該為了私怨去影響這事......」

「得了,合就合吧!」音羽手一擺道。呵呵,真是謝謝您的大恩大德。玲說。那群身形瘦長的魚於他們腳邊圍出一個小徑,鮭子向左向右看,還真有這種怪物啊,他試圖用腳驅趕,可牠們隨即又回來了。玲道異形並不是很難相處,端看宿主的心理狀況。「那傢伙,明明領導全部的人,心態還這麼極端,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啊......」鮭子連珠炮似地抱怨道。「真要說的話,你也躲不了責任,舅舅。」音羽冷淡說道。我曉得啦。鮭子很不耐煩。

海與天貫通的街道,鯉魚一面急行軍,雙面櫥櫃裡擺的是青藍瓷碗的炸蝦跟青豆,還有裹著麵衣的白煮蛋,街上雖不至擾攘,人們也仍是陸續湧著,挑擔的跟選購商品的交匯到一塊。所有的魚,都像是懸著細絲。「我們有......六個人,可以分成兩頭進行,一方詢問鄰近店家,另一方則負責採訪路人。馬上分?還是......」

「我們幫忙問吧。」音羽不假思索地回答,那我就跟她一塊兒囉,圓香道。「就妳們兩個小女生,我怕人家不願意回應,問不出什麼。這樣好了,鮭子先生您過去吧,多個大男人同行,有比較高的機率使商家信服。」玲順手推了鮭子。「我?不要吧,我豈不是被福本音羽打死了嗎......」鮭子還非常抗拒,噢,你真是天才啊,音羽斜著眼說,又對鮭子講了一句「不要給我作亂」。

「我這邊加我也要三個人,好做訪問。」玲道。這好辦,音羽說,我認識個報導的專家,我把她讓給你。音羽指示美生奈到玲身邊,把信男一起牽走,她催促道。「妳顧小孩很有一套。」音羽急急補充道。多指教,多指教,美生奈與玲打了幾句官腔,我們是同事了。「好的,那大致是這麼分了......」

大夥均無異議,那三條路就有勞你們了,玲對圓香說。「集合呢?」她問。「這個嘛......我想先完成第一階段再會合,誰那一邊好了,就去通知另外一隊。」玲大眼巴巴地望向他們。同意。了解。明白。清楚。好辦法。一行人聚成的圈子點了個頭,眼神沒有偏離與迷茫,這次任務,可是真的關係到一個人的毀滅與否。好了。鮭子宣言。他們隨後便散,各走各的。

「我還是覺得,由大間點兒的店舖問起合適......」圓香向音羽說道。音羽只感暈眩,手指扶著額念資料給她聽。這「一條通」上頭,大概是五六十家商家,隔壁與再隔壁也是差不多這個數字,分得更細,販售海產的有三十三間,他們可能得持續步行一、兩個小時。妳的二分法很有幫助。音羽誇讚道。「還在拖什麼,隨便找一間進去問不就行了嗎?」鮭子索性進入眼前那長形的屋子,像是民宅改的。真是的。音羽的表情更兇了,閉緊嘴巴走著,圓香膽怯地跟上那兩人。

來買魚嗎。門口那擦拭著魚缸表面的小哥問道。「看看而已啦,手綱。你敲咱們家竹槓的事,別以為咱們不會計較......」音羽一上來就是抖出過往,沒勁,男人對她明顯不感冒。「我朋友有問題要請教你。」她說,然後指示圓香出場,一聽宣令,圓香便跑過去。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條很大的魚?在天上飛來飛去,而且......」圓香以肢體描述,那小哥挑了下眉梢,「沒看過那種東西。阿鮭,不是我愛說你,你的家人抱著奇怪的幻想,三不五時就鬧我的店,我還得做生意。」鮭子吐了一口氣,親自上陣而讓圓香退到一旁,這引起了音羽的注視。「你講的我都明瞭,不過,那東西是真的攻進來了。這禮拜的頭版,全是鯛魚,鯛魚,鯛魚!好好記著!」他將報紙甩在他臉上。「一窩神經病。」他翻至大標題,怎料這一讀,整個人就坐在那裏像顆石頭。

圓香等人不打算多做停留,臨走的時候,那傢伙一直說「會替他們注意魚的動態」,拚了命地跟他要報紙。「你意外地挺帥的嘛,兩光鮭子。」音羽說道。鮭子正欲得意,卻發現外甥女話中有話,立刻又與她對罵起來,妳說誰兩光,我是為生民立命,我在外那麼辛勤,妳有出力嗎,有嗎。「受不了,舅舅就是舅舅。彩瀨,下面一間。」好的。圓香往前了幾步路,並指給他們看。鮭子尚處於火爆狀態,兩個小女孩早就把他丟著進店了,剩他一個獨自發愁。

這樣一連下來十幾家店,主人和善一點的還會請他們喝茶,有的說門前疑似被魚的黑影掠過了,有的完全與他們的話題搭不上線,但每當深夜裡頭,總是迴盪著某個蒼涼的、深海巨龍一般的咆哮的聲音,彷如有人朝著耳際施加壓力,不轉移注意,它一直都在,甚至振盪得越發厲害。事實上鮭子只是多少為她們增加些氣勢,經常是得扮醜,但福本的麻煩就是家裡的麻煩,都是要跳下海,還不如他歡喜受甘願做。他們又走出一家店,圓香揭著記滿的小冊子的書頁,也該歸納了吧,她說道。

「前面這間,聽說有一百五十年歷史了......」鮭子一接近,站台那胖墩墩的店主就定他在水池前一一給他說過,這個是青花,今年的價格適中,要清炒或煮湯都可以,還有帶子的秋刀魚,已經醃過了,直接吃也好入口......。鮭子只好一面表著讚許,任由他長篇大論。「啊!這個是不是就是龍王鯛了?全身赤紅,兩眼碩大,還活跳跳的。」圓香跪在竹編的托盤邊觀察著那魚,其喊聲之大,令店主回過頭。

「您說新到貨的石鯛嗎?你們是熟客,就算你們買三送一好了。」別別別,我們拿不走的。音羽推辭道。彩瀨。她掐了下圓香脖子上的肉。「不是只有你們,把石鯛誤認成龍王鯛的有好幾組客人。怎麼說呢......龍王鯛自古以來就世所罕見,因此漁民會根據他們熟知的魚種來形容牠們,後來以訛傳訛,兩者似乎被講述成了同一種魚。」音羽驚得兩隻眼睛都僵住了。「胖子,多來點像樣的,我是說,知識性的東西。」

「這位客人,很抱歉,就這些了。」店主說。音羽瞬間洩氣。波止場鮭子在店內走走晃晃,忽見一座綠色看板,用磁鐵固定著壁報,就是一條躍出水面的鮪魚。「黑鮪魚解剖秀?這是什麼?」他問。那胖子道是他們店裡的特色節目,吉倉港第一隻捕進的黑鮪魚會送往這兒,現切現賣,以前還有機會買龍王鯛,他父親那一代就抱在手上過一次。「最近謠傳龍王鯛將再度進港,誰知道呢?一群末世的人們編織的謊言......」

非常謝謝您。他們離去,第二條街也找遍了,「我想先去排隊等個東西。」音羽告知他二人,最後五家,溜達一會也無妨,鮭子看了看手錶。他們便起身,「森永同學怎麼樣了呢......」哼,誰管他怎麼樣,只要那個三八阿花別出什麼差池,我才懶得跟她交流......。

另一頭,一台輕便的小舟開過了運河,淺淺拉起了水波,舟上載著的,盡是些穿高腰洋裝的貴婦人,蕾絲刺繡的花邊帽使她們看上去像上個世紀的人,準備乘船遊河觀光。提著小包,那一個個翹臀一路扭著擁擠,睫毛黏得長長,說話也嗲聲嗲氣。玲就在船中心的木板,拿著一柄打火機形狀的麥克風,「連日來,鯛魚怪獸再現的新聞深植我們人民腦中,您怎麼看?」他將擴音器拿近一名小姐。「啊,我們也是看了電視的,那好像合成的畫面。我個人是認為紅色的最可愛啦,有在市面流通的話,想帶一隻回去當寵物......」

你問細一點啦,不然半天都蒐集不到數據。美生奈拿著一台DV賣力錄著,玲比了個OK手勢,在場有多少人聽過這則消息的,他向她們問,幾乎整船的乘客舉手。船順著流經過歐式的白色磚子岸,那小舟的布置也是非一般,兩側種植著紅芭蕉樹,木板與木板的間隙,都透著無法揮去的香精的氣味,樹綁著的那旗,是碎顏料拼貼的一塊布。「連小姐們的社交圈也波及到了,接下來,您們覺得鯛魚會入侵住宅區嗎?」玲又加碼問道。嗯,應該我家的圍牆會先用雷射燒乾牠吧。樹下跪坐著的女人道。另一名女性說,她是請消防員把怪物清走,講完揮舞了羽毛扇子,她朋友拉著披肩,咦,原來妳家也被攻擊過啊,我先生那時候直接砍了魚,給我做皮背心呢......。

「各位都是狠角色呢。那就暫時換個手,讓美生奈小姐為大家解惑吧!」玲踩過板子,握著麥克風與美生奈交接後,便到觀眾群頂著相機了。「『美生奈的時事隨想』又回來啦!本期特別聚焦吉倉當紅的『鯛魚事件』,帶大家了解,吉倉人眼中的異形災變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我的特助森永玲,異形圈或者你家住千代目的可能都認得他。美生奈微笑道。你們好。玲禮貌性地說。而當天的直播串流人數,大約是一千人上下。

「好,我們剛才和這樣子多的人談過了,我還有事想請問,那妳們覺不覺得怪物會以『雲祭』為目標,然後進行攻略?」美生奈繼續發問。短時間沒有跡象,但不代表以後不會。那名小姐說。另一個女性顯得慌張,雲祭是吉倉最脆弱的時候,被什麼奇奇怪怪的一攻打,苦心經營的成果就要潰散了。那樣太可怕了,不行不行不行。女人們懸著一顆心。「異形滾出吉倉!」一個人呼口號,全場就跟隨著一起大喝。

「滾出去!還我們乾淨的空氣,滾!」

圓香正坐在長椅中間放鬆著精神,正確的來說,是被音羽罰著枯等。她背後的玻璃方窗的甜點店,就是音羽排著隊購物的場所,她的甜甜圈,據說因為是現點現做的,追求全盤客製化的產品,故一人就能夠拖延許久,有時她還會轉到門邊與圓香聊個天,排解寂寞,可圓香不想理她了。

她雙手合著,不斷不斷地等,打個小盹也不是,剛把頭埋進雙手就因日光太過強烈而不能順利入睡,自己取樂了一下子,待她真的無法承受苦悶,便採取了一個偏激的方式--手臂壓著眼球強迫睡死,一秒,兩秒,三秒。「啊!」她痛得起了來,吸不到氧氣一般喘著。呼,呼。

福本的事兒,她不是不盡心,但那傢伙上了國中以後,吉倉便很少有人收到他的消息了。他的心在千代目,自然和守舊的吉倉站在了對立面。「這一家子,爭的究竟是什麼啊......」

圓香曲著背,低著頭,直到兩個人影出現,移動的影子突然擋了光讓亮度減少,四周也變陰涼,她才緩緩仰起頭。

「孩子,孩子,妳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呢?需要幫忙嗎?」來的是一對夫婦,丈夫身著藍色的大衣,雙手是紳士的手套,一副金色勾邊圓框眼鏡看著圓香,眼的細尾有些焦心,彎下腰問道。「我在等朋友。」她還沒說完,這名男性就雙手將她抱了緊,好,好,平安就好,他過了幾秒放開,留下的是圓香猶如暴風捲過的亂糟糟的表情。不好意思,他就是這個樣子。深紅色和服的太太說,儀態很端莊,也是跟圓香一樣,公主頭上方梳著兩條髮辮,只不過她是長髮,圓香是短髮。

那兩個人很像她的父親跟母親。「你們是......」圓香忽地說。「噢,我們從千代目來的,正在四處遊歷。」那名太太答道。她想,果然還是問個名字好,可對方錯把她的語句當成了別種意思。

「我在查一樁謎案,你們說不定會想我是腦子不正常。我的同學,他之前過得太困苦,所以跟著雙親往城市發展。此刻他們一家皆富足了,但其他親戚卻仍於故鄉流連,受貧窮之苦。他沉浸在那樣優渥的環境裡,普通人的話,早就享遍各種優待了,他的心靈生活,也不一定不被滿足。異形是由憂鬱而生,但是為什麼這群怪物選在了吉倉興風作浪?我百分之百確定那是他製造的......」

「也許是他的靈魂正哭泣著吧?那樣堅定不移的人,一定是漁村的長子。他們通常擁有超乎常人的責任感,按規定,長男要繼承家業,若是大家庭,成員間彼此會更加相互依存,關係的維繫,他肯定特別重視。他之於他的家鄉,可能還有戀棧......」那名丈夫說。

「可這樣不是本末倒置嗎?他在乎的是家鄉,卻讓怪物來摧毀它。」圓香的頭腦時常被這些困難至極的節點卡住,那人道他沒有親自見她那名朋友,恐怕也沒法做準確的診斷。「我朋友不曉得多久才會出來。」圓香有些喪氣。

「不然這樣好了,我們會在右邊大路的店裡歇會兒,還有疑問,就請過來吧。」太太手執著折起的紙扇說,深深行了禮後挽起丈夫的手,踏著腳底金蓮,靜靜地走遠了。「等我,我......」圓香的聲音愈來愈小,小到只能退回椅子,舒展她的筋骨。那兩個是誰,還真是面熟,八成是路上一撈就能抓到的長相吧。她不願再思考,下一秒,音羽把門開了,她總算等到她出來。「看到什麼啦?呆瓜,這個傻勁兒,眼睛吃了冰淇淋啊?還睡!」音羽打了一下她的頭,她一股憋屈可都起來了,要跟音羽拉拉扯扯,哈哈,哎喲,對面的人一陣笑,他倆宛如嬉鬧似的,世界一轉再轉,而兩人的髮絲在空中飄蕩。圓香揪了會衣領,音羽便跑開,手拐到一邊去。「怎樣,拿了什麼寶貝,怕被我偷,早知道我就集中火力。」圓香說。

「妳別這樣,三十分鐘才買到的,大家好說話。不過,妳坐的這個位置,我哥小學時曾經睡在這裡,做了一場夢。對吧,我跟妳講過那個故事......」

圓香一個字都擠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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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才能叫智能系统,用手机来说,那是一部比较人性化的手机。但是对于一个人来说;智能系统是一比较逆天的法宝。赖峰发现:躺开手掌就是屏幕,双眼就是摄象头,耳朵就是麦克风,嘴巴就是扩音器,体能就是电池,心脏就是心片,经脉就是电路板,丹田就是容量,大脑就是智能系统!对于朋友,百般相助,对于亲人,百般呵护,对于敌人,百般刁难;还要其身败名裂。这对别人来说或许很困难,但是对赖峰来说,别人的大脑就是个数据U盘。嘿嘿!别人在挖矿换仙石;练器换丹药;练丹换法器;法器卖仙石。辛辛苦苦大半年,赖峰只要给他们发去一张超高清图片,或者一条短片。他们立即把仙石、法器、丹药,甚至炉鼎供手相让。作奸犯科人人会,但是千万不要留下把柄!
  • 爆笑宅女生活:我宅我宅我宅出花

    爆笑宅女生活:我宅我宅我宅出花

    (免费!无聊时看看,开心笑一笑吧!有空时,请支持我其它小说!)三位萌妹子,机缘巧合宅在了一起。她们的梦想就是遇到一位帅哥,谈一场浪漫的恋爱。因为有这梦想,她们跟不少年轻小哥,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喜剧。而且在笑声中,让人领略到在淘宝上买二手丝袜买家的变态、毒舌评好声音导师、宅女那别劫财请劫色的荒唐想法、藏獒对决广场舞大妈的趣事......宅女的生活,有时枯燥无味,有时充满笑声。有兴趣的话,追着小说日日笑吧!本书是情景喜剧,每个章节能独立为一个故事,小说的主人公之趣事又贯穿全书,能让读者看后,发出会心的微笑!
  • 快穿:攻略渣男录

    快穿:攻略渣男录

    云絮——时空管理总局攻心组的金牌攻略员,主要负责攻略三千世界中男主或男配,也可以说是攻略三千世界中气运之子。但因得罪上级,而被下放到无人问津的“渣男”组,也正是因为如此,云絮开启了她攻略任务史上的另一个篇章。这本小说是作者临时闪现的脑洞——“伪小三”VS真渣男世上渣男千千万,总有被虐的一天云絮为虐渣男而生的,攻略他们的心,然后很虐他们,让他们无法在伤害那些单纯美好的女子本文无CP这只是个故事请读者们不要过于考究本文纯属虚构,只是为了满足作者自己的脑洞本文作者三观也许对于一些读者来说有待考量,但作者发誓作者的三观正的不能再正了,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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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谋婚:帝少,求不缠

    五年婚姻,小三上门,苏冉才发现自己结了个假婚……一层层的假象被揭穿,让苏冉支离破碎。“顾立珩,我要她还我孩子的命!”“顾立珩,我已经不爱你了!”顾立珩一步步把她困在墙角,“余生,我来爱你。”自此,南城无人不知,顾大少把娇妻宠上了天。她闹,他笑;她哭,他疼。她被欺负,他命人卸了那人的腿!
  • 绝色帝妃暖君心

    绝色帝妃暖君心

    她,因一场梦境入世。他,因一个声音倾心。她,因一局残棋驻足。他,因一抹笑容沉沦。“啧,哪里来的少年郎,俊俏的很,只可惜是个瞎子。“她是被高金悬赏的毒医琼华,亦是江湖人求而不得见的神医无忧公子,却也是那臭名昭著的纨绔嫡女顾琼华。君承澜有时在想:倘若那时不曾为她所救,倘若不曾听过她的声音,甚至从未见过彼此的容颜,是否他仍旧孤身一人放逐在这京都的尔虞我诈中,这天下的棋局,谁又作为幕后的操盘手,主宰着谁和谁的生死?而今他愿以江山为赌,赌一个有他有她的繁华盛世。
  • 我家冰箱连异界

    我家冰箱连异界

    一个苦逼作者突然发现这家冰箱竟然能够穿越异界,看主角是如何在异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