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妤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目光死死的锁住那个婢女,仿佛她要是说错一字,就能扑上去把她撕碎似的。
南老爷子眼内深沉,他盯着自称香儿的丫环,凝目,不放过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你可知因为你的疏忽而让西湘房走水?”
香儿面上一惊,似乎真不知道发生如此事情,不停磕头求饶“奴婢,奴婢真不知道,奴婢有细细检查过,贱婢罪该万死,还请老太爷责罚。”
南老爷子何等精明,没错过她眼中一瞬间的慌乱。
他面色不喜不怒,又连问一个问题,“那你又知碳火里有毒?”
香儿愣了,她确实不知道碳里有问题,她眼泪就未曾停过,哭哭啼啼:“奴婢的碳火都是从内务府取来的,真不知道碳火里还有毒,还请老爷明查。”
老爷子没说话,冷哼一声。
一直被当空气的南凛适时开口了:“对于自己疏忽而导致湘房走水一事,你可认?”
香儿小脸苍白,手指捏的发白,额心都被磕出了血“奴婢,奴婢知错。”南妤手里握着她全家上下六口人的生死,这锅不是她的她也得背。
听她这么说,南妤紧绷着的身子才放松,拿起一旁的茶水想解解渴,茶杯都还未碰嘴,就听见南凛又问:“你刚才说你是二小姐的丫环,但二小姐却又极力否认,是怎么回事?”
南妤手中一抖,茶水又泼了出来。
刚才是她太过于紧张,一时间只知道反驳,竟出了这般纰漏,还得想法子圆回这个慌,南妤第一次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香儿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再否认了,她一横心:“香儿的的确确是二小姐手下的丫环,只不过才刚进南府不久,怕是面生,二小姐不记得了。”
“妤儿你说怎么回事?”南凛又把头偏向南妤,目光晦暗不明。
南妤擦了擦额头上没有的汗,微微一笑解释道:“刚开始是妤儿没认出来,现在一想的确是好像收过这丫环。”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南凛也不好再问,又看向香儿,自己定夺道“亏得叶儿无事,如若出了个三长两短,几条命都不够你配,下去后领两百板子吧,永生不得录入南府。”音调不痛不痒,似是看淡了生死。
又转过头看向年事已高的南老太爷:“父亲大人,您说如何?”
南老爷子又冷哼一声,不辨喜怒。
南凛也当老爷子是默认了。
南妤没开口,也没为她求情。
香儿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眼中满是绝凉,两百板子,她哪能熬得过,声音都是颤抖的:“是。”退了,远处传来是一声声凄凉。
戏看完了,南无叶又拿起一块糕点,嘴中还是瓜子壳,打了声招呼,也不管其他人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走了。
南无叶离开后,人也就陆陆续续的离开。
主堂内剩下的便只有南妤与其丫环和远处渐渐淡弱的惨叫声。
南妤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好啊好的很,南无叶,你倒长本事了,咱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