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升高,光线透过云层的缝隙照射下来,石头垒砌的建筑群散发出莹莹的白光,黄稚发现这些石材非常特殊。而且每块分割的尺寸很大,不是以寻常的方法建造而成。虽然经过漫长时间的侵蚀,有许多残损破败的地方,整体却仍气势恢宏。人走在其间,显得分外的渺小。
老姜头却是熟门熟路,就像是自家院子一般。很快将众人带到一处石室前,推门进去,竟是个石头堆砌的灶台,铁锅铁铲油盐酱醋米一应俱全,一边靠墙的地方堆满了劈开的木柴,另一边架子上竟还挂了许多的腊肉咸鱼,“嘿嘿嘿,都饿了吧。”老姜头笑逐颜开道:“随便吃。”这时候,林骁才意识到很久没吃东西了。“咕~~~~~”肚子竟也响应起来。
林骁帮着老姜头把火生起来,老姜头很快便弄了一桌子菜。众人经过这许多事,此刻才真的稍稍放松下来。结结实实的饱餐了一顿。
黄稚解开包扎在肚子上的衣服,吃惊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只留下淡淡的疤痕。
“这到底是什么?”林骁取出口袋里的木盒,翻出那陶瓷瓶子,问老姜头道。“这是你们说的黄金树的树液,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神效。”老姜头叹息道:“可并不能长生不老啊。”黄稚看着老姜头带着鲜红血口的手腕:“你的手。。。。。。那东西。。”“是蛊虫,你也听说过吧。”老姜头翻看着自己的手掌:“说说看你都知道些什么。”
黄稚取过木盒里的一颗虫卵,仔细观看。:“我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当时以为是古人的杜撰。并没有太在意。据那书记载,蛊虫又叫血蛊,因其以活物的气血为食。能寄附于人体,并与寄主共生。”
“没错,你这娃儿懂得不少东西。”老姜头点头赞许:“便是我手上这东西了。这蛊虫一旦破卵附于人身,就会跟你到死。临死再将卵产于寄主的尸体,等候下一位寄主。这虫子只吃鲜血,如果久不喂食,则反噬寄主。”老姜头脸上表情复杂:“总之是不得好死。”
林骁接过黄稚手里的虫卵:“仔细看这几个都不一样。”老姜头点头道:“蛊虫种类繁多,各不相同。古时候多为刺客所用,在行家手里就是一件威力强大的兵器。”“可是为什么会在那些矮人手里。”苏絪问道:“还有黄老师,你说的那个叫嘉兰盾牌的是什么啊?”“嘉兰盾牌?”老姜头显然也没听过。
“哦,你倒提醒我了。那是传说中的物件。我也没想到真有实物。”黄稚从兜里取出纸笔,画了起来。不一会儿,便在纸上画出了一个盾牌,林骁记得正是矮人们摆在火堆旁的盾牌的样子,盾牌正面是一朵盛开的鲜花。而黄稚画出的盾牌背面上满是复杂的曲线和弯弯曲曲,不能辨认的符号。
“这些是什么啊?”苏絪指着那些符号问。“我不知道,应该是古代的一种文字,我没在现有发现的文物上见过。”“你只看过一眼,就能全画出来了啊?”苏絪显得不敢相信。
林骁倒是见怪不怪::“我听你提到过夸父。”“是的,根据古书记载,古时候曾出现过的巨人族群,因为善于建造,被天帝用作工匠。夸父族尚火,以形似火焰的嘉兰花为族徽。他们为自己所建造的城市,就叫做嘉兰古城。”黄稚顿了顿又说:“可是这些都只是传说,至今考古也没有发现嘉兰古城的所在,也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这些巨人曾经存在过。”
“既然是传说,那盾牌是不是有可能是伪造的。”林骁打断道。黄稚摇摇头:“出现在别处,这个推断自然合情合理。可是这里几乎与世隔绝,伪造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看过实物,那东西绝非寻常。我倒觉得是真的。”
“可是那盾牌只是普通人用的尺寸,既然是巨人的物品,不是应该更大些吗?”苏絪问道。“这个确实有点蹊跷。不过相传夸父族遍游世界,收集了许多的宝物,就存放在嘉兰古城的某处,而这盾牌便是打开那宝藏的关键。”
“原来是这样,”突然门外有人说道:“今天真是涨了见识了。”众人吃了一惊,看见一个人慢慢走了进来,却是不久前刚刚见过的那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身后跟着一高一矮两个人,就是曾与林骁老姜头交手的那两人。
老姜头站起身,一扬手,细长的刀一般的虫脚从手腕上伸了出来。林骁伸手去抓那长矛。挡在了黄稚和苏絪前面。
“都别动。”林骁听见身后苏絪说道,回头却看见苏絪把短刀架在了黄稚的脖子上,黄稚大惊道:“苏絪,你这是干什么?”“别说话。让开!”苏絪朝挡在前面的林骁晃了晃手里的短刀。林骁无奈只得让向一边。“哈哈哈哈哈哈哈,傻了吧。”那大个子狂笑道。
带头的那年青人仍然一脸淡定道:“苏絪,带他过来。”又指指桌子上的木盒对小个子说:“去拿过来。”苏絪押着黄稚,走到了他身边。大个子一把抓过黄稚。就似抓一只小鸡一般。
那小个子收拾桌上的木盒,重新盖好。又从林骁手中夺了长矛,转身走向门口的众人。突然间他翻转长矛反手猛刺,长矛直插入老姜头的右腹。小个子一招得手,向前扑跃打了个滚,站起来回身对老姜头说“这是还你的。”大个子又是一阵狞笑。那年青人摆摆手,一行人先后走了出去。
老姜头瘫软了下来,林骁忙伸手扶住。长矛插的很深,血已经把他一边的衣服裤子染成鲜红。林骁扶他在地上躺下。老姜头咳了几声,带动伤口血流不止。挣扎着让林骁把他从矮人巫师房间里拿的那包袱拿过来,他从包袱中取出一些捣烂的草药,覆在手心。示意林骁将矛拔出。
林骁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长矛,用力拔起。鲜血随着溅射而出。老姜头忍着疼痛把手里的草药按在了伤口上。林骁脱下上衣叠成一块,又捡起黄稚丢下的缠裹伤口的衣服,给老姜头把伤口缠好。他虽用力按着,伤口仍不停渗出血来。老姜头很快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