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听他说话似乎与自己家有渊源。心下虽然觉得诧异,仍礼貌回答:“当然想的,不知道前辈有什么好办法。”“这地牢的铁栏杆已经年久,很多生锈腐坏的。”林骁靠近铁栏杆仔细观看,发现果然有许多地方锈迹斑斑,他用手使劲掰了几下,却发现还是掰不动。:“不行啊,用手掰不开。”“咳咳咳,你听我说,我这里有根木棍,你把衣服打湿缠在两根栅栏上。。。。”
“用木棍绞开铁栅栏?”林骁跳了起来,“或许是可行的。”黄稚也凑近铁栏杆。“前辈既然有办法,为什么自己不走呢。”“嘿嘿嘿,你这小鬼,我年老力衰,纵然能侥幸从这里出去,也跑不远。你们还年轻,死在这里可不值得。与其死在这些东西手里,不如试试运气。”
黄稚点头道:“话是不错,可外面都是矮人,我们怎么能突围出去呢。”“放心吧,你们可看见他们点的火堆?”“看见了,矮人们都围着火堆呢。”“是了,那是他们的一种祭祀仪式,你们可看见火堆变绿。。。。那是他们在火堆里投一种迷幻剂,现在应该都在癫狂梦游的状态。。。顾不上我们。”
黄稚凑近铁栏边小声对林骁说:“我们可以试试,小心应变。”林骁轻声答应。:“前辈有办法把木棍给我吗。”“我扔过去,你小心接着。”林骁听见水声,一根约一尺长的木棍正丢在栅栏前。林骁伸手抓过来,在手里掂了掂。木棍很结实。
林骁脱下内里穿着的长袖,在水里浸湿绑在两根长满铁锈的铁栏杆上,将木棍穿过中间,用力拧紧。一圈一圈,铁栏杆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终于向中间弯曲。
他将两条铁栅栏分别向两侧拉开。一侧身钻了出去。侧耳听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又如法炮制将黄稚和苏絪拉了出来,三人慢慢淌水向里走,在甬道的尽头找到了老姜头,再把老姜头也拉了出来。
那老头形容干枯,不停的咳嗽。林骁把他背在背上。一行人慢慢向洞口摸索过去。脚下的污水散发出阵阵恶臭。苏絪忍不住用围巾笼住了口鼻。
转过甬道的时候,黄稚伸手把插在墙边的火把取了下来,当先走在前面。几个人屏息凝神,一步步走向洞口。听见外面传来沉闷的鼓声。
突然,铁索拉扯的声音在洞穴口的房间响起,黄稚借着火把的光亮,看见一条巨大的蜥蜴从石床上钻入水中,顿时水波翻涌起来,那蜥蜴在水里行动迅捷。向黄稚直扑过来。张口便咬。
黄稚没来的及反应,后领骤然一紧,被林骁一把拉了回去。那蜥蜴一口咬空,正要再扑,被身上拴着的铁链猛的一扯,摔回了水里。
众人急忙退后,看见那蜥蜴仰着水桶般巨大的头,两排利齿闪着惨白的幽光。
“往回走,我们找找别的路。”老姜头说道:“这地牢很大,我也拿不准有几个出口。”林骁跟黄稚苏絪面面相觑,“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黄稚有些惊魂未定:“我们走吧。”说着仍举着火把当先走在前头。林骁背着老姜头走在中间。苏絪也受了不小的惊吓,紧挨着他身边。四人依靠火把的光亮,向地牢深处慢慢走去。
老姜头对地牢比较熟悉,一路指点着方向。地牢内的甬道纵横交错,很快连老姜头也认不出东西南北了。好在地势渐渐走高,终于离开了水面。林骁感觉到有风在通道内流动,老姜头说的没错,这里肯定有不止一个出口。
再走下去,两边不再是铁栅栏分隔的监牢。而是一个个纯由石头堆砌的房间,石头的墙壁上装着朽烂的木门。在一些敞开的石室里,隐约看见一些陶罐,木架和堆叠的杂物。空气仍然潮湿,混杂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等等。”黄稚伸手示意大家停住:“你们闻到那味道了吗。”“像粪坑里的死老鼠的气味吗,你才闻到?”林骁道。“不是那个,”黄稚摇头:“像刚才在矮人们的火堆旁闻到的气味,草药味。”“是那巫师的房间,我也闻到了。”老姜头说:“我们偷偷摸过去,那怪物可有不少好东西。”黄稚一听睁大双眼喜道:“有什么好东西吗,我们当然要去看看的。”林骁苦笑摇头,心想这货是拉不住了。
众人循着气味走去,不多远便看见前方隐约的火光。老姜头示意黄稚灭掉火把。再往前不远,就看见一个石室前面插着两个火把,两个矮人站在门口,手里各握着一把长矛。林骁放下老姜头,让他和苏絪躲在暗处,他和黄稚两人悄悄的掩了过去。
两人猫着腰,极力放轻脚步。眼看那两个矮人就在眼前,突然身后传来咳嗽声。两个矮人立即警觉,一边哇哇怪叫,一边挺着长矛向两人刺来。
林骁闪过迎面而来的矛尖,伸手抓住长矛,借着矮人前刺的劲头,用力一扯。将那矮人扯近身旁,腰身扭转,一记鞭腿重重的砸在矮人的后颈上。那矮人被踢的直撞在石壁上,一声不吭的委顿了下去。
另一边,黄稚堪堪躲过矮人的长矛,双手掐住矮人的脖子,没想到那矮人十分彪悍,猛然抽出一把匕首在黄稚腰间划开一条血口。黄稚疼的弯下腰去,矮人跟上就是一刀朝着黄稚的胸口猛刺。匕首未及肌肤,林骁已经赶到,一脚将他踹开。那矮人在地上打了个滚,朝着苏絪和老姜头跑过去。
林骁顾不上黄稚,正要去追。却听得那矮人一声惨叫,就没了声响。林骁抓过墙上火把,赶了过去。只见老姜头把那矮人按在地上,一只手按在矮人的嘴巴上,另一只手直插入了矮人的胸口!在火把的光照下,那只手肿胀了一倍有余,泛着鲜红的血色。像极了吸饱血的蚊子。林骁一时看的呆住,苏絪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努力不叫出声来。
“血蛊!你到底是什么人。”黄稚捂着肚子上的伤,慢慢走近。“哼!你这小娃儿果然有点见识。”老姜头缓缓拔出手来,手上残留的血迹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站起身来,全然已没了刚才病弱的神情。林骁发现他竟然并不矮小,枯干的手臂连带全身都鼓起了肌肉,仿佛突然年轻了二十岁一般。“一直靠着地牢里的老鼠过日子,很久没让它饱餐过一顿了。”老姜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