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璇星域,轸翼星。
桑怡婷六人隐居的山谷,如今已经不复之前荒凉的模样。自从谢云雷师兄弟三人商量妥当要成立宗派后,他们就把所有的徒子徒孙全部召集了过来。
有些奇怪于他们举动的桑怡婷把谢云雷叫过去询问原因,谢云雷虽然不想让师娘操心,但毕竟开宗立派这种大事非同小可,只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了。
不料,桑怡婷听了他的解释后,不但未加责怪,反而大大地赞扬了他们一番。让谢云雷忐忑不安的心思去掉后又多了一份不解和疑惑。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谢云雷三人是易言的弟子,桑怡婷看他们就跟看自己的弟子一样,孩子成熟了,有出息了,又有哪个做长辈的会不开心呢?
得到师娘的首肯后,谢云雷三人好像吃了兴奋剂,带着一众徒子徒孙卯足了劲地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大建设活动。
如果是十几二十个凡人,要想在这么一座人迹罕至的山脉中建立一座大殿,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但对于修真者来说,一切却简单多了。
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一座座气势雄伟的殿堂阁楼已经拔地而起。作为主殿的凌霄殿、专供门下弟子比斗的演武堂、谢云雷三兄弟教导门下弟子的问道阁……,一座座巍峨耸立的殿宇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方圆百余里的山脉中。虽然建造这些殿宇的大多是些修真界常见的普通材料,但大气质朴的气势却弥补了这一缺点。
桑怡婷和谢云雷三人在修真界认识的人都不多,只请了草方宗和轸翼城城主府前来观礼。但萧瑟和雷恪都是修炼了几千年的老怪物了,身为兵甲宗供奉的他们岂能不尽心操持,几乎所有有交情的门派和散修高手都收到了他们的请帖。
另外,由于对师傅易言在修真界的人脉并不是很清楚,谢云雷三人还特意委托草方宗帮忙在修真界中广发消息,通知了兵甲宗的立派之事。只是,到时候会有多少人前来捧场,谢云雷三人心里可就没谱了。
明天就是兵甲宗开宗立派的日子了,在接待了又一批前来恭贺的修真者,并让弟子带领他们前往事先修建好的客房后,谢云雷三兄弟又聚在了一起。
“大师兄,本来我们以为只有草方宗和轸翼城城主府顾念着和我们的交情,又需要我们提供法宝会来捧场,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啊,现在我们的客房都住满了,如果不是临时又搭建了一些,让客人们住在野外的话,咱们兵甲宗可就成为整个修真界的笑柄了!”彭通这段时间主要负责对来客的接待,因此显得极为兴奋。
谢云雷满足地长吁了口气,轻叹道:“是啊!按照我们之前的估计,算上两位师伯的朋友,能有百多人前来就差不多了。可没想到有那么多人冲着师傅的面子赶来了,害得我们险些闹了笑话。
不过,这也怪我们思虑不周。当初听李宣长老说师傅在升仙阁中被天乾宗和玕琅派的小人暗害后,我们心急于师傅的安危,倒忘了详细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形。否则的话,我们也可以从当时师傅表现出来的实力猜测出,修真界一定会有不少人想结交他老人家了。”
司百令点了点头,赞同地道:“确实,以后开宗立派了,我们再考虑事情时一定要周全一些,毕竟,我们身上压着数十人的前途命运。”
谢云雷和彭通对司百令的话都深以为然,两人同时觉得身上的担子重了很多。
又仔细商量了一下明天立派大殿的细节,确认所有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后,彭通突然一派脑袋,恍然说道:“我们似乎忘记了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明天兵甲宗就立派了,但我们好像还没有确定掌门吧?明天总不能告诉所有的修真同道,我们兵甲宗没有掌门吧?”
谢云雷和司百令闻言哑然失笑,是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怎么就偏偏把这个忘了呢?
彭通不待两人说话,已经急不可耐地为三人分配起了工作:“要我说还是大师兄做掌门吧!你跟着师傅的时间最长,跟他老人家也最像,而且为人处世又稳重,以后我们跟修真界其他门派打交道的机会想必不少,大师兄你最合适了。
二师兄就负责我们门下弟子的教导和训练吧!你以前是带兵的将军,对于这套最熟悉了,而且那帮小崽子最怕你了,只有你最合适。
至于我嘛,嘿嘿,我就负责把大师兄和几位师侄炼制的法宝拿出去出售,我对这个最在行了!嘿嘿!”
“不行!”彭通还沉浸在自己的设想中,没回过神来,谢云雷一句斩钉截铁的话就打断了他的臆想。
不爽地翻了翻白眼,彭通有些郁闷地问道:“大师兄,你说哪里不妥当了,你总不会是想让二师兄或者我来当这个掌门吧?你是大师兄,这是你分内之事,休想逃脱责任!”
谢云雷缓缓地摇了摇头,徐徐说道:“兵甲宗的掌门不是我,也不是你们两个,而应该是师傅他老人家!”
顿了一顿,谢云雷沉浸在了对往事的怀念中:“六百多年前,第一次遇到师傅的时候,我和父母正在被玕琅派的混蛋追杀,为了保护我,我的父母不惜自爆元婴来阻挡那些他们。可是,他们人太多了,实力也太强大了,我的父母只是白白牺牲了自己。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是师傅他老人家救下了我,并把那几个追杀我们的混蛋全部杀掉。
而你们,在遇到师傅之前的处境好像也都不太好吧?
我们能有今天,完全是拜师傅他老人家所赐。如山的师恩我们还没有报答,如果开宗立派时自己来做掌门,等师傅回来后你们让我怎么面对他老人家?!
所以,我们兵甲宗的掌门只能是师傅!”
听了谢云雷的话,司百令和彭通久久不语,显然也陷入了第一次见到易言时的回忆。
良久后,两人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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