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医圣,又怎会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放手?
威信与利益相比,威信自然没有利益重要。
当然是利益至上。
众人回过神,连忙抢着去帮男子收拾这两日放在外面的东西。
一时间,男子空闲下来,站在一旁,看着忙碌的一行人,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师傅想在这些人里,再找一个徒弟出来,难。
心思干净的人,在如今这世道,除了三岁稚童,怕是再也找不出来了。
可偏偏,师傅固执。
他也不想过多干预。
固执总有固执的好处。
男子抬头看了一眼放下的车幔,张了张嘴,却没说话。
他跟着舟山,就只单单为了活下去。
只是不知道,她可还活着。
应该是,死了吧。
男子眼底的暗色一闪而过。
……
一辆马车在城门口缓缓停下。
“城门口怎么聚了这么多人?那些士兵也不管管。”
女子听见外面的嘈杂,目光顺着婢子掀开的车帘落在了外面,正巧看见十多个布衣在收拾东西。
她淡淡的收回目光,却不禁微微蹙眉。
看他们的样子,似在这瑶都城门外住了好几天,这些站岗的士兵居然还放任他们住下。
实在是,有碍观瞻。
女子的墨发用翠色发带高高束在脑后,斜插一只翠玉簪,玉簪上吊有小巧的玉石,格外精致,别出心裁。
女子容貌倾绝,未施粉黛,却美在干净。因赶路劳累所致,她小脸有些苍白,添了几抹病色,更为惹人垂怜。
她一身莲青衣裙外加雪白夹袄,若放在人群里,定是不惹眼的,但却能让看到她的人觉得赏心悦目,一见难忘。
女子即使是坐在马车内,坐姿也端正。
一旁的婢子听出自己主子语间蕴含的鄙夷之意,也望了一眼窗外,看到那辆略有残破的马车后,放下车帘。
“主子,估计是守城的士兵,也奈何不了这些流氓地痞。”
女子似乎还是觉得这些人碍眼,但仔细想过,却发现这事与她并无关联,遂舒了心,“这里不比云城,这些事情我们也管不着。
罢了,路上耽搁了这么久,我们还是快些进城吧。
据说医圣也来了瑶都,若是能请回医圣为娘娘调理身子,那便是意外之功。”
听出女子语间的急躁的婢子,浅笑应道:“是。”
其实,她主子不过是想,早些看见心上人。
她知道。
这就是那些人经常说的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国宴之事,事关重大。
献舞之女,事关国运。
百里与归幼时习武倒是天资超绝。
可相比之下,百里与归对舞,真是一窍不通。
正因为舟山耽搁了两日才住进公主府,恰逢百里与归为国宴准备而忙碌的时间。
即使是在一个屋檐下,百里与归也没时间去见见舟山。
更不必谈现住在花府的花显和远在城外的步易了。
寻常的舞,要的只是表面的美。
而国宴献舞,要的是筋骨,要的是内涵。
百里与归重视这国宴献舞,请了本该在今年国宴上献舞的巫女,亲自教导。
所以,仅剩两人的亭中。
“殿下,这步,要缓而不急。”
“殿下,这一弯腰,动作要快,但同时需得弯的柔气些。
动作不能太过生硬,这里还有这里,重新来。”
“殿下,这回首讲究的不是单单的动作,而是目中所蕴的情感。”
“殿下.........”
百里与归暗自磨了磨牙,等她学完了,一定第一时间把这话多的巫女给杀了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