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李麒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李莨熙,而李莨熙已经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更是激动的直接站了起来。
李正脸色一变,训斥道:“坐下!”
闻言,李麒连忙拽了一把李莨熙,她才后知后觉的坐了回来,因为方才慕容君墨的举动,全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们,根本没人注意到李莨熙的意外举动。
她缓缓坐下,也朝慕容君墨的方向看去,眸中涌出一抹坚定的目光,似乎暗暗下定了什么决定一般。
慕容君墨和南宫汐瑶的离开,虽然在大殿上掀起了一阵不小的风波,但宴会仍然在继续进行,琉璃国一行人也享受到了来自正夏皇族前所未有的热情招待。
又一个时辰过后,宴会终于结束,独孤九笙和独孤逸两人并排走在皇宫的路上,独孤九笙歪着头欣赏这深宫之中的景色,她不得不承认,这里很美,可它却是一座牢笼,一座美丽而诱人深入的牢笼。
尤其是那冰冷无人情却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的皇位,古往今来,为了争夺皇位,多少皇亲兄弟选择了自相残杀!
独孤逸见独孤九笙看起来心情不大好,不禁唤了一声:“九笙。”
独孤九笙回过神来,看向自家爹爹,问道:“怎么了?爹爹。”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独孤逸拍了拍独孤九笙挽着他胳膊的手,问道。
“没什么。”独孤九笙摇了摇头,又看向四周,缓缓开口,“我只是觉得皇宫中的景色很美,但它却是一座牢笼,里面的人都没有自由。”
独孤逸笑了笑,也看向了周围的景色,眼神中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询问出口:“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
“我也不知道。”独孤九笙看着独孤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想到了什么,眸色不由得暗了下去,似乎有着一丝丝郁闷问道,“可是,爹爹,为何深宫之中有诸多的缺陷,还有那么多人一心向往这里,甘愿久居深宫,成为牢笼中的一员。”
独孤逸叹了口气,握住自家女儿的手,轻声道:“笙儿,这是人心所向。”
“不是所有的人都向往自由,他们更看重的是权利,金钱,地位,势力等,就因为有这些作为诱饵,哪怕日日勾心斗角,夜夜互相算计,与虎谋皮,与狼共舞,他们都甘之如饴。”
独孤九笙蹙着眉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道突如其来的熟悉男声打断,独孤九笙和独孤逸寻声回过头去,一齐看到了慕容羽辰的身影。
“独孤大人。”慕容羽辰走到几人面前,先是对独孤逸打了声招呼。
“阡王殿下。”独孤逸也回敬一声,又将视线转到自家女儿身上,看着独孤九笙不太正常的面色后轻轻笑了笑,也觉得或许他们该好好谈一谈,便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笙儿,爹在外面等你。”
说完,还看向独孤九笙身后一直跟着的秋汐,招了招手道:“秋汐,你也先和我走吧。”
“是。”秋汐点头,跟上了独孤逸。
“诶……”这个过程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待独孤九笙反应过来后,他们已经走远了。
现在,一行人只剩下慕容羽辰和独孤九笙两个人,男人上前一步,轻唤一声道:“九笙。”
独孤九笙抿了抿唇,朝慕容羽辰行了一礼,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阡王殿下。”
慕容羽辰稳了稳心神,双目紧盯着独孤九笙的一双眼眸,开口道:“我有话想和你说。”
独孤九笙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垂头道:“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她现在,只想尽快离开。
奈何慕容羽辰根本不听她说的,直接用身体拦住了她的去路,“我们很久没见了吧。”
独孤九笙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能尽量保持与他的距离,硬着头皮回道:“是。”
自从那日醉酒之后,她大病一场,他也从未来找过她,无论是九月庄,独孤府,还是山林中的小木屋,他都不曾来过。
她一直都以为他或许在和齐家千金齐嬛谈情说爱,根本无暇顾及她吧…
听着独孤九笙冰冷疏离的语气,慕容羽辰的心忽地一凉,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玉佩,递到独孤九笙面前,出声问道:“九笙,你可还记得这块玉佩。”
这块玉佩被他保存的很好,日日带在身上,任谁碰一下都不行,每日不知要擦拭多少遍才算满意。
独孤九笙见到玉佩,下意识地想去拿,可手伸到半空中蓦然停住了,她心中知晓慕容羽辰绝不会把玉佩归还给她,只好放下手,冷声道:“这是臣女的玉佩,臣女自然是记得的。”
“我的意思,是你还记得这块玉佩是怎么到本王手里的吗?”闻言,慕容羽辰连忙纠正自己的问题,可等了良久都不见独孤九笙回答他的问题,又自顾自地说道,“是你送给我的,你曾说过,此玉佩可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只要凭此物就一定能够找到你。”
“九笙,你在宴会上弹的曲子我听懂了,我……”慕容羽辰看着独孤九笙继续开口说道,他在宴会上,听到她弹得那首曲子,他的心是痛的,他明白她的感情,他听懂了!
“阡王殿下。”独孤九笙忍不住叫了一声,打断了慕容羽辰的话,冷声冷语道,“如果你不是来归还玉佩的,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说完,独孤九笙丝毫不给慕容羽辰喘气的机会,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了。
“九笙,九笙!”
“九笙……”
慕容羽辰不停的呼唤着,可独孤九笙依旧不肯回头,看起来毫不留恋的离开了,男人见此,一拳打在旁边的树身上,眸中闪过懊恼以及后悔的色彩。
而身后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那双略显红色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嫉妒的发狂。
独孤九笙逃也似的离开了,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她才停了下来,捂着嘴低低抽泣了起来,她记得,她怎会不记得?
他们的每一次相见,每一个瞬间她都记得很清楚,可她也记得很清楚,他拥抱齐嬛的时候,他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时候……
他的决然,他的冷漠,还有他的不犹豫,独孤九笙手扶着墙边,身子缓缓蹲了下去,无力地靠在墙上。
宴会之上,她曾一直在思考慕容君墨所说的“不善言辞”究竟为何意,其实答案并非她所想的那么复杂,慕容君墨的意思很简单,只是想要告诉她:
他,慕容羽辰,只不过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已…
而这个情感,就是对她的爱…
不善于表达,并不是不善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