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慕容君墨似乎还觉得不够似的,又开口说道:“相对他人而言,二皇兄在边界驻扎多年,与多国交涉,想必处理琉璃国一事也是绰绰有余的。”
慕容羽辰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皇上却先一步开了口,“辰儿,你以为呢?”
慕容羽辰一听,连忙上前,有些犹豫地说道:“父皇,儿臣……”
“怎么?”皇上有些不悦的看着慕容羽辰,不等他把话说完,便冷哼一声,不悦道,“你也要拒绝?”
被皇上这么一说,慕容羽辰一时有些答不出来话了,“父皇……”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皇上一摆手,完全没有给慕容羽辰任何说话的机会,直接宣布道,“三日后就是琉璃国进贡的日子,交涉一事由阡王慕容羽辰全权负责。”
“具体细节,明日再议。”
慕容羽辰:“……”
众人:“是。”
“好了,还有其他事吗?”皇上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出声问道,在说这话的时候,慕容璟一直在有意无意地瞄了几眼慕容君墨。
依他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孩子夭亡一事他定然已经知晓幕后真凶为何人,甚至已经抓住了那个人的把柄,这也是他方才并没有深究孩子一事的原因。
慕容璟又看了几眼慕容君墨,幽幽道:“若无事禀告,那就……”
不等皇上的话说完,慕容君墨就上前一步,拱了拱手,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禀告。”
慕容璟看着慕容君墨,明知故问道:“哦?何事?”
而此时的莫德远却忽地勾了勾唇,仿佛已经知晓一切,只见慕容君墨依旧是一脸淡定的模样,声线却冷得让人心颤。
“虹城灾荒,数以千计的百姓流离失所,承受着饥寒交迫的痛苦……”
慕容君墨顿了顿,视线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魏其川的身上,而魏其川听着慕容君墨冷漠的话语和他冷漠的目光,不由得一阵心慌。
慕容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慕容君墨,问道:“你想说什么?”
“此事惊动了朝廷,父皇派下去万余灾粮,可虹城的百姓最终还是因为饱受饥饿而死,据说是因为灾粮派过去的时间太长,以至于灾粮未到,百姓先亡。”慕容君墨勾唇一笑,抬头看向慕容璟,继续说道,“可后来,灾粮也并未返回朝廷,因为当初父皇忙于公事,无暇顾及虹城一事,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儿臣还记得,派发灾粮的人是我朝二品官员魏尚书魏大人。”
话已至此,魏其川的双眼逐渐浮现出几丝惊恐,怒道:“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慕容君墨冷笑一声,看都不看魏其川一眼,冷声道:“魏大人,本王可并非空口无凭,自然是有证据的。”
而此时,慕容璟的眉头已经狠狠地拧在了一起,私吞朝廷财物,可是重罪!
“呈上来。”
不过一会,就有一位侍卫呈着所谓的证据走上前来,跪在慕容璟的面前。
慕容璟身边的安公公立刻接过侍卫手里的证据,递到皇上慕容璟的面前。
魏其川看着侍卫手中的东西,双眼顿时瞪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盯着那即将送到皇上手里的证据。
那是魏家这几年来的账本!还有他当时派发灾粮时用的通行令等等……
虹城是正夏的一大城,无论是何人,进出城都要持有通行令,而且进城时还要在通行令上盖章!
而魏其川的通行令上却什么都没有!
这足以证明他根本没有进出过虹城,更不用说什么派发灾粮了!
再加上魏家的账本,私吞朝廷财物这一罪名算是坐实了,而且还有不少他以前做过的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一件一件浮出水面。
慕容君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来,他的女儿魏淑胆大包天,竟然敢对他的女人下手!他怎么可能放过她?不过,魏淑一个人可不够!他要的,是颠覆整个魏家!
伤害他的女人,这,就是下场!
甚至更惨!
果然,慕容璟在看过安公公递给他的证据后,一下子站起来,因震怒而颤抖的手直指魏其川,怒道:“魏其川!你可知罪!”
……
……
回到阡王府后,慕容羽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茶后,脸色才好了一点。
莫寒跟在自家殿下身后,问道:“殿下,连城……还要不要去?”
“去?”慕容羽辰冷笑一声,“怎么去?”
“难道本王要抗旨不尊?”
该死的慕容君墨,他无法脱身前去,也要想方设法地让他困在京城!
莫寒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这时,荀殷进来了,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见自家殿下脾气有点不好,所以,他决定还是先不要去招惹殿下了!
于是乎,荀殷就打算再从殿下的视线中溜出去,可还未等荀殷踏出去半步,慕容羽辰就开了口:“有事?”
荀殷:“没……”
慕容羽辰:“说。”
“殿下,是这样的。”荀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转身看着殿下,支支吾吾地说道,“齐小姐…就是齐副将的女儿……求见。”
慕容羽辰:“不见!”
“是……”荀殷点头应了一声,这才和莫寒一起退了出去,内心却在抱怨:不见您还叫我做什么啊……
慕容羽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块晶莹剔透的羊脂玉佩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手中,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玉佩,目光停留在玉佩上刻着“笙”字的地方,良久都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