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莨熙的胸口闷闷的,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依旧对男人的姓氏耿耿于怀,忍不住问道,“可是刚才萧王的人为什么称呼你为司徒公子?”
身旁的静予扶额,人家姓什么好像和小姐您没什么关系吧……
“我亲生父亲姓司徒。”欧阳昱的眸内闪过一抹凌厉,随后跟李莨熙解释道,“但我随我母亲的姓,欧阳。”
李莨熙微微愣了一瞬,她方才只想到了之前男人跟自己说他姓欧阳,是否欺骗了她,却未曾想到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在里面。
欧阳这个姓氏在她的印象中的确不常见,而司徒却代表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司徒北骁,得先皇器重,是当今皇上的帝师,人称司徒太傅,只不过此人生来命短,几年前便已经逝世了。
难道他是司徒北骁的后人?
等等,她为什么要介意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的身世?
李莨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试图跟欧阳昱解释,“抱歉,我……”
欧阳昱无所谓的笑笑,“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李小姐受惊了,为此深感歉意。”
李莨熙笑了笑,朝欧阳昱摆摆手,“没事的,我也并没有怎么样。”
男子轻笑一声,“无论如何,因为我的缘故才让李小姐受了惊,就当我欠了李小姐一个人情,若日后有需要的地方尽管找我。”
李莨熙莞尔一笑,落落大方地开口,“既你这般说了,那我就答应了。”
欧阳昱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翠绿色的玉镯,递给李莨熙,说道:“这玉镯是我母亲生前留给我的,就留与你作信物吧。”
闻言,李莨熙连忙摆手,“如此贵重的物品,我如何能收下?”
欧阳昱朝李莨熙温柔一笑,云淡风轻般地说道,“等我还了李小姐的人情,你再将这玉镯还给我便是了。”
“那好吧。”李莨熙只好接下欧阳昱手中的玉镯,并向男人保证,“我一定会保存好的。”
欧阳昱轻笑道,“那就谢谢了,不过近几日,我要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所以……我就先走了。”
李莨熙:“后会有期。”
临走前,欧阳昱看了一眼李莨熙,笑道,“记住,我的名字,欧阳昱。”
直到欧阳昱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李莨熙的视线中,她才慢慢回过神来,原来他的名字叫做……欧阳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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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一个寒冷刺骨的黑夜。
城外的一个木屋里。
“不要……不要过来……”一个女人惊恐的不断后退,泪水不断的涌出眼眶。
一个男人色眯眯地看着女人,不断地逼近她,“你害怕什么?做我的女人不好吗?”
“我不要……你滚开……”
“不要……”
女人已经被男人逼到了墙角,男人欺身而上,抚摸着女人满是泪痕却依旧绝美异常的脸。
“啊----”
一道凄厉的女声在女屋里传出,紧接着,便是女人绝望的呜咽声。
这一夜过后,女人便成了男人养在外面的情妇,别说没有任何名分,就连见到男人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就这么过了半年的时间,女人发现自己怀了男人的孩子,原本黑暗的日子似乎照进了一缕充满希望的阳光,她不再消极,她开始期盼,每日每夜地期盼着孩子的降生。
孩子出生的那一天,阳光正暖,女人抱着刚刚出生的孩子,那是个男孩,虽然模样很丑,但女人却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接生婆却看着女人,问出了女人一直逃避的话题,“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
女人低下了头,“我……我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男人再次出现在女人的面前,女人这才知道一直以来强迫她的男人是京城中有名的太傅----司徒北骁。
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些?
女人也同样如此,她告诉司徒北骁她生了一个男孩子,是他的,希望他能把孩子留在身边,好好抚养他长大。
没想到男人脸上不仅没有高兴的痕迹,反而还恶狠狠地对女人说,“不准来京城找我!”
女人不甘心,在男人走后不久,她抱着孩子,艰难地在山里前行,历经整整一天一夜,她来到了京城,找到了司徒北骁,希望孩子能在太傅府里长大。
没想到却换来司徒北骁的一句,“你和你的孩子,都该死!”
女人万万没有想到,面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别说亲情了,司徒北骁对那个孩子就连一点怜悯之情都没有,反而对那个孩子心生痛狠,认为他活着会威胁自己的名声,自己的权利,自己的地位,自己的一切!
血浓于水!
可那又如何?
哪怕司徒北骁面对的是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更何况还是他的亲骨肉,可他照样能为了保持自己清正廉洁的形象,面不改色的对那个孩子痛下杀手!
孩子被路过的高人救下,而那个女人,却未此付出了生命……
而这件发生在司徒北骁身上的事情,被司徒北骁用他手上的权势压了下去,在外人眼中,他还是那个清正廉洁的一品好官,还是那个学识渊博,为人正直的君子。
……
那个死里逃生,被高人救下的孩子,便是如今的……欧阳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