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回府之后,南宫汐瑶就被慕容君墨安排在兰缕阁里好吃好喝地供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短短几天小脸就胖了一圈。
“可以呀,翼王把你养的真是白白胖胖的,本来我还担心你的伤势,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独孤九笙笑着调侃。
南宫汐瑶双手托着下颚,轻笑,“阿笙,你又开玩笑。”
“话说你可真够记仇的,那日居然不理我。”想起来这件事独孤九笙肚子里就窝着一股火,这个坏阿瑶!
“公众场合他又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南宫汐瑶不以为然的笑笑。
独孤九笙眯了眯眼,想起她之前给南宫汐瑶解释时说的那句话来----“你是她的王妃,她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独孤九笙轻声“咳咳”了几声,随后硬着头皮说道,“好像说的挺有道理的。”
南宫汐瑶十分欠揍的点了点头,“对啊,阿笙,还是你明事理。”
独孤九笙:“……”
“对了,阿瑶,你的那只兔子呢?”独孤九笙只好转移话题。
“在菜园子里啃萝卜呢。”南宫汐瑶撇撇嘴,一脸幽怨地样子,“我还没见过墨墨这么挑食的兔子呢,什么都不吃就吃萝卜,你说它这么挑食,它是怎么在林子里生活下来的,林子里哪有萝卜啊!”
“……”独孤九笙被南宫汐瑶说的一脸茫然,这才打住南宫汐瑶的话,说道,“阿瑶,翼王府哪里来的菜园子啊?”
“慕容君墨派人在兰缕阁里建了个菜园子,里面种了一堆萝卜。”南宫汐瑶抬头望了望天,道,“他还说,让我看着墨墨不要乱跑,他要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看到墨墨,就烤了它。”
独孤九笙忍俊不禁,拍了拍南宫汐瑶的肩膀,突然话锋一转,笑着调侃道:“你是不是喜欢上慕容君墨了啊?”
南宫汐瑶蹙眉,“怎么这么问?”
“翼王对你这么贴心,千年铁树也得开花,更何况你这个女人呢?”
“唔……”南宫汐瑶故作思索状。
“我说,你要不喜欢他,为什么替他挡下那只箭呢?”独孤九笙意味深长地看着南宫汐瑶,“狩猎场有误伤的情况很多,可那只箭明显就是冲着翼王来的,要不是因为你躲过了致命的伤口,不然你可就没命了!”
独孤九笙是自己在京城里唯一的挚友,南宫汐瑶也不想瞒着她,于是坦白道:“其实我那会真的以为自己快要死了,阿笙,你知道么,我那会想了很多人很多事,但我想的最多的是慕容君墨,也许在潜移默化中他就已经住进了我心里。”
“阿瑶,别的我不敢说,但翼王对你真的很好,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你在正夏的生活了。”独孤九笙收起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认真地道。
“是么?”南宫汐瑶唇边荡起一丝苦笑,将楚靖璃说给自己听的话如数告诉了独孤九笙,末了,南宫汐瑶自嘲地笑笑,“莫允岚有莫家,魏淑有魏家,而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邻国公主,在正夏徒有一个翼王妃的虚名罢了。”
“阿瑶,你怎么会这么想呢?”独孤九笙自然是明白南宫汐瑶话中的含义,轻轻摇了摇头,握住南宫汐瑶的手,道,“如果翼王为了得到莫家或者魏家的支持而对莫允岚和魏淑示好,那他当初完全没必要答应与你和亲,说句难听的话,和亲也要看正夏的意愿,如果正夏不同意你父王还能把你强嫁给正夏么?”
南宫汐瑶抿唇,半晌,她才艰涩的开口,“慕容君墨说我曾经救过他,我想,他只是看在以前救命之恩的份上卖给太安一个薄面。”
“所以你面上平平静静,心里一直都在纠结楚太子的话?”
一滴清泪滴进南宫汐瑶手里握着的茶杯里,“阿笙,我不敢去想,钟氏一族给太安带来的是怎样的灭顶之灾,等待父王母后的下场又是什么?”
“唉。”独孤九笙叹了口气,阿瑶只知道钟氏一族是太安祸患的来源,她甚至不知道钟氏一族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可是爹爹说过,钟氏一族曾得罪过先皇宗元帝,至于是何等罪过世人不知,只有皇室一族知道,先皇驾崩时曾告诫过当今皇上,钟氏一族,但凡出现,必须灭族,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就因为不久前皇族得到消息,隐匿数年的钟氏一族隐藏在太安国中,以至于整个太安国都有可能遭遇杀害,跟正夏这样的国家比起来,太安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阿瑶,我相信一定有办法能让太安躲过这一劫的。”
“为了钟氏一族,覆灭一个国家都在所不惜吗?”南宫汐瑶依旧不敢置信,她知道和亲是权宜之计,只能暂保太安,但她不知道的是,皇上之所以会答应和亲,是因为正夏决定发兵的前一天慕容君墨曾在皇上面前跪了整整两天,恳请皇上放过太安一国,甚至在皇上面前立下军令状,一年之内找到钟氏一族并除之,皇上迫于无奈这才答应下来,至于和亲,慕容君墨给出的理由则是有助于调查钟氏一族的下落。
独孤九笙叹气,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