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信之一觉醒来,发现都快中午了,他才刚推开门,便看见叶赏端着饭菜走过。
看见他,叶赏愣了一下,说:“二师兄,你是刚醒过来吗?”
顾信之点点头。
叶赏直接把手中的饭菜递给他,说:“那你有口福了,听说今天是关淳副队长亲自下厨呢!”
“我吃过了,本来是给大师兄拿的,结果他好像没回来吧,那个叫阿西的少年也是。”
“他们去哪了?”
“听关淳说好像和东方观一在一起呢。”
“东方观一?”顾信之微微有些惊讶,他不是没有找过东方观一,只是那个人从来都不会理会他们这些淮安来的“客人。”却没想到裴婴竟然能够接近他。
“是啊,大师兄还真是厉害呢,对了,我们早上也有点发现,二师兄你吃完饭了到隔壁来吧。”叶赏说着,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顾信之不是很饿,便吃了一点,完了也过去了。
他进去时,三人正谈得兴起。
“顾兄,快过来坐吧。”丘平初招呼他。
顾信之坐下,问:“情况怎么样了?”
“鉴于我们无法从东方观一那里获取情报,所以我们调查了东方秋田开始进来这里接触到的人,结果无一例外,那些人都不在这里了,就算有留下的人,也是与他私交不多的,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但是,”陆全希顿了一下,“却有一个人,据说当时跟东方秋田很好。”
顾信之疑惑地看着他。
“这个人就是关却,南境第十队队长。”
叶赏点头,接着他的话说:“据说当时的东方秋田经常出入关氏府邸,时任队长的关却甚至在某些行动上都是完全听东方秋田的意见。而现在我们看到古堡中很多的防御设施其实都是当年东方秋田亲自监督实施的。当时没有人觉得奇怪,毕竟东方秋田是从后方调过来的。”
“可以说当时的东方秋田相当于关却的军师了。”丘平初感叹。
“不错,就连古堡中的魔气监测站都是他一手创立起来的。”
“魔气监测站?”
“就是一种可以监测到古堡方圆一定外围内魔气的浓郁程度的技术,并以此判断接近古堡的魔族数量和强弱。”
顾信之沉吟片刻,问:“那牡丹花样呢?跟这些有关系吗?”
三人摇头。
“目前还没发现跟牡丹花样有关系的事情,只是,我总觉得有点奇怪,好像东方秋田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某个事件的到来,但是这个事情却迟迟没有到来。”叶赏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整个事情都透露着阴谋的气息。”丘平初颇为赞成地点头。
顾信之无语地看着他们,他们果真是官场气息太浓厚了。
“既然如此,还是要往牡丹花样上面去调查,因为只有调查出这个花样的出处,我们才能筛选出嫌疑人,从而找出真正的盗贼。”
“嗯,没错。还有一点就是,当年那场导致东方秋田死亡的那场大混乱,好像是因为监测站数据判断错误。”叶赏说。
“这是怎么回事?”顾信之问。
“当年的监测站刚建立没多久,东方秋田信誓旦旦地保证没有任何问题,于是关却就把外面的哨兵给撤了。结果在第二天,古堡忽然混入大量的低阶魔族,众人一时没有防备,死伤惨重,东方秋田也在这场意外中死去,他的小儿子也失踪了。”
“那为什么现在他们还在使用这个监测站呢?”
“这个监测站也不是完全没有用,而且自那以后,关却又让人对它进行了优化,直到非常可靠。而且它能弥补到人类无法亲自观测到的距离。”
顾信之点头,“这样一来,倒是可以从监测站入手。”
“不错,我们也是这么想的,监测站应该有不少当年他留下的东西,只是,我在跟进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事情。”叶赏说,从包裹里拿出一个手帕包裹着的东西,递给顾信之。
顾信之打开,发现包裹在里面的竟是魔族的一块皮囊,上面紫黑色的毛发十分坚硬,但干枯,像是从身上某处掉落下来的。
“这是什么?”顾信之问。
“这是从监测站一个人身上掉落下来的,应该是他从以前狩猎回来的魔族中扒下来的。”陆全希答,此事是他和叶赏跟踪那人时发现的。
“我们也调查过了,那人叫刘三,中年,三年前进入监测站的,一直在监测站进行日常数据的统计。”
“为什么会从他身上掉落这个东西?”顾信之问。
“我们也觉得很奇怪。”
“他会不会有魔族毛发收藏癖啊?”叶赏突发奇想。
三人皆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我就是说说而已。”叶赏摊手。
“不管如何,继续盯着他,我觉得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而且,我们也是时候该接触一下关却了。”顾信之说。
“这个关却可不怎么喜欢出门啊。”叶赏叹气,她之前也尝试过接触的,只是每一次都被关淳给挡回来了。“况且,他这个队长已经挂名的了,权力都在他妹妹关淳手上。”
“我们又不是要找权力者,我们只要知情者。”丘平初说。
“唉,好吧。”
午休过后,东方观一家前面的青青草原上,裴婴继续艰难地学骑马,才刚开始一会,他就大汗淋漓了。
“裴婴哥,你这样下去不行啊!”阿西着急地说,“观一哥,说好的要速成呢?”
东方观一慎重地点头,向裴婴招招手,说:“裴兄,你过来,我跟你说要领。”经过一上午的相处,两人已经到了能够称兄道弟的程度了。
“好。”裴婴赶紧过去,因为好奇心,阿西也跟了过去。
东方观一一脸凝重地跟两人说了所谓的要领。裴婴听了之后,一脸怀疑地问:“这能行吗?”
“这是东方家的独门秘术,肯定能行,本来这是要教给厉一的,今天就便宜你们两个了。”东方观一说得一脸严肃,裴婴差点笑出来了。
“行不行,裴婴哥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阿西也怂恿他道。
“那你怎么不试?”裴婴反问。
“又不是我学,而且我本来就会骑马呀!”
“……”
无奈,裴婴只好试一试这个法子了。他走到那马面前,恭恭敬敬地朝它鞠了一躬,然后念了东方观一教给他的法子,最后就贴近战马旁边跟它培养感情了。
“没错,就是这样,你看它都没有反对,说明还是很顺利的。”东方观一兴奋地说。
他敢说完,那匹马就不满地叫了一声。
“哎哎哎,裴婴哥,你再温柔一点啊,不要放弃,一定要坚持,实在不行,就亲亲它!”阿西着急得上蹿下跳,恨不得自己来。
“我才不要呢!”裴婴实力拒绝。
不远处,刚好路过的四人,看见这幅其乐融融又觉得哪里有点奇怪的画面,都有点不解。
“裴婴他在干嘛?”丘平初问。
“用他的话来说,好像是什么同性交友,发展关系,是好事。”顾信之答。
陆全希、叶赏:“啧啧啧。”
丘平初:“……”
只是看着另一边更加欢乐的笑声,丘平初终于有点看懂了,说:“接近一个几乎无法接近的人也可以采用这样一种迂回的方法,在这一点上,他还挺聪明的。”
“与其说他聪明,倒不如说他是心思细腻吧。”能注意到别人忽略的一些情感,也是挺了不起的。在这一点上,顾信之又觉得那不是他认识的裴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