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姑娘,我们,好像又见面了呢上次我们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一个讥笑的声音穿了出来,晨文茜眨了眨眼,唉,自己并没有躺在隼羽家的豪华卧室里,而是躺在那个曾经到过的孤岛上,世界皆为黑白,一望无际的深黑色大海,耳边只留下黑水拍打泥土的声音,灰白的天空毫无生机,孤岛上满是枯木,一片死寂。
“这里是?”文茜做起身来环顾四周,四周的景象异常的惊悚,自己脚下黑色的泥土里满是白花花的人骨,苍白的头骨空洞的双眼仿佛在嘲讽着文茜。
“我们应该见过一次面,这里是心海,上次还是你吵着要出去的。”声音的来源是一簇黑色的火苗,火苗飘在半空中,外焰不停的左右晃动。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文茜扶着一旁的枯木疑惑的问,这次她不再感到恐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却多了一丝冷静。
“你已经彻底接受他了是吧?照那一晚的情况是这样,我是真没想到已经堕入如此深渊的人,居然还有人可以接受他。”火焰发出惊叹的叫声。
“谁,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文茜不解的发出疑问,她的视线在四周四处徘徊。
“你还不明白么,小姐您那博大的爱拯救了一个破败不堪的灵魂呐!”火焰晃动着发出灵魂呐喊。
“不明白。”文茜还是一脸茫然。
“往后走,泥土里有个相框。”火焰移动了位置,只见火焰晃晃悠悠的移动到一颗巨大的枯木下,土里插着一个满是铁锈的陈旧相框,文茜走了过去,从黑土里拿出那个模糊不清的相框,相框背后刻着“一纪元1998年6月1日,儿童节。”正面是一家四口的合影上面满是尘土,已经看不清了。
“这是?”文茜擦去相框表面的泥土,一家四口的合影清晰的呈现在她眼前,他们有着白色的头发,深黑的瞳孔,黑白色的精致军服异常的整洁。
“这个男的你认识么?”黑色的火焰飘到了文茜面前伸出一根细长的触手指了指最靠左边的那个白发少年。
“很眼熟,但是确实不认识。”文茜看着那个少年的五官,像极了冯,但是那白色的头发和光滑的脸庞很显然不是,这只能说是一个长相俊俏像冯的男人吧。
“唉,不比当年了,他,以前的他还是非常优秀的,最后被逼的走完这条路,我也是满同情他的。”火焰缓缓的讲述着,一纪元的末期,战火纷飞,奇兹纳复仇者大军横扫四城,烧杀抢掠,强奸,人体实验,整片天空几乎都是红色的,奇兹纳那龙首人身的恐怖图腾遍布大陆,黑白色军服的人已成魔鬼刀杀四方,象征一纪元的血色传说与杀戮光辉。
“他是历史上的人物,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还有你是谁?”文茜缓缓的转过身,这时的文茜左瞳已经燃起了深黑色的仇炎,没有那么炙热,也没有那么熊熊燃烧,只是微弱的一簇。
“啊,这才是我愿意看到的样子!”火焰大喊着欢呼着看着晨文茜,并没有正面回答文茜的问题。
“我怎么了?莫名其妙的,还有,能放我回去了么,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把我带到这里。”晨文茜眨了眨燃着火焰的眼睛,现在的她变的异常冷静,相比于第一次来,有了大幅度的改变,文茜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火焰的温度,心态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变化谁也无从知晓。
“你对你现在的一切满意么?”火焰问。
“满意啊!为什么不满意。”文茜笑着回答眼前这团黑色的火焰,然而自己左瞳的火焰依旧再燃烧,她似乎丝毫没有察觉。
“行,那你走吧!”火焰满意的说。
“那,这个,这个画框我能拿走么?”文茜不知从哪来的感觉想要带走画框,画框里的人给她带来了一种无比的亲切感与熟悉感,感觉这个白发少年好像某时某刻在那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了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当然可以!我可以告诉你,画里的人你认识!”话音刚落,画面扭曲,黑色的大地与海和苍白色的天空一同扭转,像一幅黑白色交织的朴素墨水画,混乱过后,还是那洁白的床单,华丽的屋顶,巨大的水晶吊坠灯,清晨的太阳透过浓密的窗帘一丝丝照了进来,一丝温暖溜进房间,一切恢复到了睡梦前的宁静模样。
“小姐您醒啦?”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那是一个端着托盘的女仆,只见女仆把托盘上的早餐轻轻的放在了床旁的柜子上,红茶的香气从茶壶的护嘴里缓缓飘出。
“嗯。”晨文茜仰天躺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手藏匿在被子里,一个方块状的异物说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
“那小姐您继续休息。”女仆鞠了一躬缓缓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奇兹纳·冯·亚斯汀?熟悉么?”晨文茜拿出了那个边框满是铁锈的相框看了起来,白发少年的微笑依旧上扬,这个人对她来说有着极高的熟悉感,但是过于模糊,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时门开了,隼羽神人穿着家族的制服探了个头进来,笑嘻嘻的盯着床上披头散发的文茜摇了摇手中的玫瑰。
“亲爱的,醒啦?”神人(简称)拿着玫瑰贼眉鼠眼的缓步走到了床前文。
“嗯,今天没么?”文茜把相框往枕头下面猛然一压问道。
“今天要把运去帝都的货监督装船,等会我就得去。”神人色眯眯的拿起了文茜的手轻轻的嗅道。
“嗯,我能去么?”文茜弱弱的问。
“当然可以啊,嘿,我本来以为你要在家里休息的!”神人一下子来了兴致,把脸凑近了感叹道,边说还摸了摸文茜光滑而又细腻的脸蛋。
“嗯,无聊,想透透气。”文茜柔弱的说道,对于那个老旧相框的事她只字未提,一是觉得别没事找事,二也是怕坏了未婚夫的兴致,毕竟神人可没什么好脾气。
就在文茜换完衣服关上了放门的那一瞬间,房间里变的安静,枕头下面的相框猛的抖动了一下,上面的白色少年的笑容从微笑陡然变作了奸笑。
两天的时间,北月皇城海路走深渊航道抵达神谕帝都为最快路径,因为要横跨大洋最深海沟嚎哭海沟此航线应以得名,这次运输的是最新的裁定重装兵器,用高级豪华的海上邮轮做掩饰,以免被某些非政府不法分子可乘之机,相对的船只进入皇城和帝都公海时有帝都禁卫军接管,进行检查验货,最后在禁卫军的护送下正式进入帝都海关。
“集合了,小伙伴们。”声音来源于芬里尔,地点在王圣校长办公室,现在的王圣还处于放假期间有部分老师还在加班,不过校长楼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被勒令放假了,所以有任何动向在这里发生都不会被发现。
“吼,开工咯!”冈萨雷零猛的从沙发上跳起来,蓝黑色的队服早已穿戴整齐,背后的蓝纹狼首显示着凶猛。
“话说老大呢?”晨明羽靠在墙上拿着一张湿巾擦拭着手里的狙击镜,一把拆散的黑绿色大狙散放在地上。
“老大今天给你么看个好东西。”芬里尔难得换下来他人魔狗样的西装,黑金色条纹的队服也显得他格外的霸气侧漏。
“我去,冯将军!”罗刹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似的立刻站了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南海鬼岛形式的军礼。
“天,这套衣服算是元老了。”夜叉惊讶的长大了嘴看向了前方,从里屋走出来的正是冯岳廷,他身上穿着黑白色锦绣的军服,军服的领子高耸,衣尾一直遮到小腿,洁白的衣襟挂在胸前,肩膀上华丽的军衔在灯光的闪耀下异常耀芒。
“奇兹纳大军!”晨明羽放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冯岳廷。
“芬里尔我这套衣服你保存的挺好啊!一点都没褶皱。”冯岳廷整了整衣领,转过身去,那个狰狞的龙首人身依旧反正金光,一纪元的光辉再一次闪耀,那个只属于杀戮与血液的标志。
“那可不么,奇兹纳的大将军!当年帝都联合北月和极东鬼岛彻底击败奇兹纳的时候所有军官全部枪毙,队服旗帜全部焚烧了个一干二净,我冒死保存的。”芬里尔叼着雪茄躺在转椅上说。
“您的真名是?”尸慧肃然起敬,眼神有些颤抖,穿着黑色的双腿也有些轻微晃动。
“奇兹纳·冯·亚斯汀,军衔是奇兹纳领导人首席候补,纯血统后裔,兼尼德霍格裁定集中营管理人!”冯岳廷整了整衣领,眼里满是凶光。
“奇兹纳大军里的狠人了!算是,专门杀裁定军人的将军。”冈萨雷零感叹道,他远没有想到领导他们的近是一个如此恐怖的人,关于冯·亚斯汀的历史教科书上并没有一笔关于他的记载,手法过于残暴,他的军队也是屠杀人口最多的军队,人们之所以不记载是甘愿选择忘记,详细的回忆只会带来更加深的痛苦和绝望。
“敢问将军年龄?”罗刹颤颤巍巍的问,刚问完之间夜叉一个大嘴巴子呼了过去。
“抱歉啊,我弟弟就是欠,傻子啊,这种问题你找死?”夜叉大怒。
“我记不清了,至少三位数了吧!”冯岳廷往沙发上一仰,那一股浓郁的压抑感瞬间席卷全场,原本坐着的冈萨雷零也不自觉的站起身来,至于为什么冯岳廷可以活下来而且可以获得如此强的能力和头发的颜色没有人敢问,以前道也满尊敬老大的可以随便提问和开玩笑,但是今天冯交代了真实身份后所有人都肃然起敬,想要自己头颅落地,太简单了。
“哈哈。”芬里尔一听到冯岳廷自爆岁数不禁笑出来声。
“笑个鬼哦,你比我年轻不到哪去,还在那笑,服了。”冯岳廷抄起一个枕头朝芬里尔砸了过去。
“唉,我是不是给你们太大压力了,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不用紧张,早知道我今天就不说了。”冯岳廷看着眼前一个个都表情严肃的站着噗呲的笑出来声。
“行啦!以后不穿了,看你们一个个紧张的样,那么几天晚上的计划安排都懂吧主要施行还是罗刹夜叉,狼狗。”冯岳廷缓缓的脱下军服扔给芬里尔说道。
“妈的,自己衣服不会轻拿轻放么。亏我那么好心给你存着。”芬里尔接过骂骂咧咧的说。
“我辅助他们就完事了。”冈萨雷零缓缓的说道看了看一旁的夜叉。
“我是火力掩护。”晨明羽蹲在地上开始组装那把黑色的大狙,手速敏捷,就听见零件组装的咔嚓声。
“我们状态很好,交给我们吧,半岛双生子的战绩也不差的哦。”夜叉拍了拍罗刹的头骄傲的说。
“行,十五分钟后,东港,准备一下,这一次允许仇炎,把面具戴好,所有挡路的全部杀掉!”冯岳廷咧嘴一个奸笑,那个奸笑无比的邪恶,谈吐间那种杀戮的感觉满腔肆意,这一次!我要见血!
傍晚五点,北月皇家游轮距离神谕帝都公海还有四个小时的航程,巨大游轮劈波斩浪,把深蓝色的海水硬生生劈开,甲板上灯火通明,满载人群的欢呼与欢笑,气氛异常的快乐,附近的海域被照的如同白昼。不过呢,这派和谐景象好像持续不了那么久,再过一会可能就只剩下腥甜的血液和冲破云层的嚎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