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会赢?看来我看错你了。”这句话晨文茜已经念叨了很多遍,在西城区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的同时,东城区下起了秋季以来最大的雨,雨像发了怒一般的倾泻而下强硬的砸落到东城区,闪电如同找到了进入温室入口的毒蛇密密麻麻的攀爬在黑压压的夜空之中,这样的雨夜,你,是否安好?
程文茜穿着白色的睡袍,默默的抱着双腿靠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着黑夜的窗外雨疯狂的拍打着窗户,模糊的看不清外面,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在那一次战斗后,冯岳廷已经在医院呆了整整三天,母亲兴奋的天天到处炫耀,与此同时自己的宿命也随之东流。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我那么多次的向你示好,你他妈……”晨文茜那红肿的双眼再一次流下泪水,已经有数不清的泪滴在了窗前,干涸凝固。
“冯岳廷,真是个好名字,”晨文茜再一次用枕头蒙住了头,眼前的地板上摆着自己和岳廷的长刀,黑与白,(因为医院禁止带刀具进入,所以文茜就帮冯岳廷提前带回来了),它们交叉的堆放在一起,像极了一对热恋的情侣。
“艹!连刀都跟我秀,为什么啊!我明明有叫你撑住场子的!”晨文茜猛的一脚踢开了眼前的黑刀,刀旋转着停滞在一旁。
此时此刻,小区外,一家打着微弱灯光的麻辣烫店里,这么大的雨居然没有关门也是一种雨夜里的一道风景。
“小伙子,你那胸口咋回事啊?”一个大妈肩膀上挂着毛巾问。
“没事,干活的时候伤的!”说话的人正是冯岳廷,他头发半湿半干,单薄的穿着他那件风衣,胸口绑满了白色的绷带,此时他正在吃一碗加了两把粉条的麻辣烫。
“现在的小伙子可真拼命!慢慢吃啊!我们不着急关门!”大妈笑着招呼着说。
“好嘞!”冯岳廷随手把那早已被雨水浸泡的手机掏了出来,其实在医院呆了两天后因为复仇者超高的自我恢复力,他早就没事了,他为什么选在三天后回来,那是因为他想看看文茜对于自己卖了她后有什么反应。
人类就是那么有意思,什么爱情,什么垃圾感情,全是取得目的道路上的绊脚石对于冯岳廷来说只要粉碎就好了,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没错。
“唉,钱压着了!我先走了!”冯岳廷抽出几张毛票压在了碗下,走出了店门,雨依旧瓢泼,地上大片大片的水潭已经积攒了起来,偶尔的车辆驶过都可以激起千层浪。
“雨好大。”冯岳廷戴上了风衣的帽子走出了店门,雨瞬间击打在他的头顶和全身,雷声也开使不绝于耳,他为什么不打伞呢?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回家懒得洗澡,大自然的沐浴。
冯岳廷漫步在路边,脚踩在水潭里溅起一波波水花,昏黄的灯光照射在他孤寂的身影上,影子随着越走越远的距离逐渐拉长,雨还在愈来愈大,冯岳廷的全身早已被雨再一次淋湿。
“今天这么早睡了么?”冯岳廷拐进了小区看了看远处的别墅,别墅的灯全部暗着好似没有人居住一般宁静,保安室里的保安早已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旁的茶杯冒着热腾腾的热气,白织灯透亮无比。
“唉,你怎么不打伞啊?”突然一辆车从一旁驶过停在了他身旁,车窗摇下是一个陌生人。
“哦,忘带了。”冯岳廷撩了一下早已湿透乱了的发型,黑色的瞳孔在雨中恍惚,高光好似可以穿越雨幕般明亮。
“啊,你家就在前面吧?”陌生人问。
“嗯,不远了!”冯岳廷回应。
“要不要带带你?”陌生人又问。
“不用了,谢谢!”冯岳廷看了看陌生人又看向后座,后座是一个少女,少女抬头那目光正好精准的对撞,冯岳廷眨了一下眼,少女顿时脸红了一下,透着微弱的车灯光还是可以隐约看见。
“那你早点回啊!小心感冒。”陌生人遥上了车窗,紧接着消失在了雨夜里。
此时的落地窗前,晨文茜还蹲坐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和大门门口,一辆车打着车灯从她的视线里驶过,黑暗中她勉强睁开她那疲倦不堪的眼眸,“不是他?!”念叨完又靠着玻璃窗开始发呆,白色的睡袍靠在冰凉的玻璃上,这股凉意透过睡袍直直的刺进晨文茜的心里,冯岳廷满身是血的那一幕依旧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臭丫头?灯也不开?”冯岳廷摸出了裤兜里湿不拉几的钥匙打开了别墅的门,他默默甩了甩湿透的头发拖下了鞋。
“唉,文茜鞋一向都会自己放在柜子里的呢今天怎么一只扔的那么远?”抱着这样的疑问冯岳廷帮文茜的高跟鞋轻轻的放进鞋柜,只见冯岳廷把湿透的衣服一脱往座位上一扔他裸露的背后一个张牙舞爪的狰狞刻印赫然烙在他粗糙的皮肤上,虽然他没开灯,但是一道闪电劈过,那一瞬间的亮显得那图案更加惊悚。
“吼,累死了。”冯岳廷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和短裤往沙发上一倒,他并没有去开灯因为他怕打扰到文茜睡觉,手机充上电时间显示了凌晨十二点四十五,然后下面显示了一片白花花的未接来电。
“我去,五十七个!”冯岳廷看着一连串未接来电,那红色在黑暗中异常扎眼,从他昏迷进入医院开始就一个个来,直到最后频率越来越少,倒在也不拨。
楼上,客厅与晨文茜的房间只搁了一个地板,与此同时,晨文茜手上拿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两个联系人,一个是冯岳廷,而另一个则是她的未婚夫,隼羽神人,命运之路上的选择就是那么多,又到了选择的时候谁来缓解她的孤独。
“谁呢?”文茜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手指在两个名片间来回移动,她打开了房门,走廊里还是如此的死寂毫无动静,她来到了隔壁冯岳廷的房间,脚踩在原木的地板上发出轻轻的啪嗒声,缓缓的打开门,床上依旧是整齐的豆腐块,没人,回荡在耳边的只有那雨点拍打玻璃的声音。
“楼下么?”程文茜摇摇晃晃的走向楼梯口往楼下瞅了瞅,黑着,应该不在,这时她的肚子突然“咕”的叫了一声,以往这个时候外面如果下雨,冯岳廷都会亲自下厨,炒饭泡饭炒面汤面一应俱全,然而现在并没有。
只见文茜缓缓的走下楼来到厨房,打开了灯,她完全没有看到躺在沙发上早已睡成死猪的冯岳廷。
“先吃饱吧!哼,没了你我照样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程文茜打开了冰箱嘴里嘟嘟囔囔的说,她拿出来两个鸡蛋还有一些剩下的白米饭,准备凭着记忆来一手蛋炒饭,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以前一直都是晨文茜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等饭铃的。
“灶头开火,加油两勺。”当晨文茜打开放佐料的柜子的时候,橄榄油,菜籽油,鱼油,花生油……完了,只记得个大概,细节什么的屁都不记得了。
“大概吧……”只见晨文茜僵硬的捣完了蛋,油也热的差不多了,可以下锅了,鸡蛋缓缓的沿着碗壁倒入锅内,瞬间大量的油子溅爆了开来,滚烫的油渣子溅到了她那细嫩的手腕上,晨文茜惊吓着躲避,在挥动手臂挡住脸的时候,直接把灶头上的整个锅给带飞了起来,然后那锅“咣当”一声的猛砸在地上,锅被摔凹了一块,滚油也撒了一地。
终于,泪腺再一次决堤,眼泪如同洪流般再一次倾泻而下,只见晨文茜疯狂的敲击着满是油污的地板大声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你他妈就是一个混蛋啊!混蛋!你要我以后怎么活啊!”晨文茜疯狂的击打着地面,眼泪和满地的油混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
“我说了,没让你输,你绝对再演戏,混蛋啊!混蛋!王八蛋冯岳廷给我去死!去死啊!”撕心裂肺的咆哮混杂着窗外的雷声和大雨的沙沙声,宛如天雷般震颤。
“喂!哭什么,我去你自己做饭啦,为什么饿了不叫我。”冯岳廷突然出现在厨房的移动门旁一脸诧异。
“冯…冯…”晨文茜惊呆了,眼前这个熟悉的男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空间仿佛瞬间凝结了一般尴尬。
“起来吧!饿了你叫我就完了,搞什么东西,你看你这搞的我等会还要拖地。”冯岳廷说着拉起晨文茜的手,晨文茜不知从哪来的勇气猛的站起来,甩开了冯岳廷的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啪”声音如此清脆。
“没吃药?”冯岳廷一脸恼火,这一巴掌来的莫名其妙,人类居然敢扇复仇者巴掌这辈子除了父母扇过,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敢这么大胆。
“你自己心里有点B数。”晨文茜红着眼眶大吼着指着冯岳廷的鼻子。
“你怎么了?”冯岳廷一脸莫名其妙的去抓晨文茜的手。
“你他妈别碰我,你故意输的吧,我告诉你你演戏别当我看不出来!你是得到了快乐,但是你葬送的是我的前程!”晨文茜相一个杀红了眼的史前巨兽。
“我,我没演…”冯岳廷挠了挠头说。
“还骗人,骗人上瘾是吧!你们男人他妈一个都不是好东西,我向你示好的时候你在干嘛?瞎子啊!”晨文茜长久积攒的怒火在一瞬间倾斜而下,冯岳廷像个犯了错的小孩般默默的站在一边听着。
“他的实力绝对配的上你…”冯岳廷试图反驳。
“你闭嘴,我懒得听你这套瞎掰的理论你让我很失望,我不希望我的一血被那个恶心的男人拿!为什么,我不服,你们凭什么安排我的人生!”晨文茜气喘吁吁的吼道。
“事实就是这样,他打败了我,他就是你的未婚夫,我和你只是同居关系。”冯岳廷摆摆手说。
此话一出,晨文茜的的心彻底的凉到了冰点,犹如炙热的鲜血滴在冰山之巅,瞬间封冻,生气全无。
“所以那么多天,你就是个监护人么,你是不是有点缺德了?”晨文茜颤抖的说着随即双腿一软往前倾倒而去,见状,冯岳廷一个健步将晨文茜楼入怀里。
“监护人可以怎么说吧!但是你要想啊我只是个潜逃回城的罪人,给不了你任何东西的,比起隼羽,他可以给你更多。”冯岳廷安慰的摸着文茜金色的长发。
“算了,我心也死了,不想说话,抱我回房间吧!”晨文茜那明亮的瞳孔依偎在冯岳廷宽阔的胸膛里,冯岳廷也是一切服从上级安排猛的一个公主抱把文茜抱了起来走上楼去。
昏暗的走廊,看不清前方。
“走过头了!”晨文茜看着冯岳廷清秀的脸庞淡淡的说。
“没啊,那是我房间。”冯岳廷疑问。
“嗯哼,今天我就要睡你那,你应该不会拒绝我这个小小的要求吧?”晨文茜咬着手指满脸通红的问。
“还行,我随你。”冯岳廷轻轻的推门进入把文茜放在洁白的床单上。
“我再去拿床被子。”冯岳廷说着要离开但是被晨文茜一把拉住了,只见晨文茜摇了摇头示意道。
“就一条。”晨文茜脸上的红晕变得越来越重,像熟透了的苹果,身体也开始不停扭动,显得躁动不安。
“那行,随你,大小姐。”冯岳廷往床上一座,挥了挥手表示晨文茜过去点,晨文茜见状笑出来声,也是,与其把一血交给那个叫隼羽的人,还不如交给冯岳廷,毕竟她一直欣赏着他,甚至爱着,所以干脆今天就把自己灵魂与身体的支配权交给眼前这个男人,毕竟自己情愿,之后的日子嘛,过一天算一天,命运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可能对于晨文茜来说,跟隼羽在一起那叫名副其实的狗男女,跟冯岳廷在一起那就叫银河中的牛郎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