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急促的喘息声从黑暗的小巷里传来,脚步踏在水潭里,水潭里倒影的元月被踏了个粉碎,一个少年蹦跑在小巷里,他的左手绑着大片的绷带,绷带上攒满了猩红的血迹。
“咳,蝶祈,等我,我来找你了!”黑暗中奔跑的少年正是蔡俊涛,他靠着大量转移的神谕子爆发冲破了防线,整个蔡家已经投入了叛乱之中,在蔡家人的观念里,一个人如果是清白的那就没有必要认错,必须要捍卫自己的荣耀。
黑色的云雾,毫无光亮的黑暗小巷散发着浓郁的杀戮之气,月光惨白的光投影在一个个水潭里,水潭想千面镜一样反射着一条杀意四起的小巷。
“灰烬の殇!”一个女声空灵的传来,火焰如同整齐的士兵般瞬间从四面八方带着滚烫的触感撕咬而来。
“啊,我日!”蔡俊涛反手从背后拔出一把武士刀横挡在面前,火焰在刀光下跳着鬼畜的舞蹈。
“她已经忘记你了,不要再挣扎了,没用的,有这点力气还不快再找一个倒是真的。你说呢?”眼前的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女人,他的回忆一下子震荡起来,回忆开始播放,阅兵,爆炸,火光,血液,那个戴面具的女人!
“是你,你是谁?蝶祈在哪?”蔡俊涛皱褶每天看着眼前的女人仇恨的说。
“不知道,我只知道不让你找到她就行了小弟弟?!”女人说着拿下了面具,一条长长的刀疤赫然印在她的左脸颊上。
“我他妈问你呢?她在哪里,告诉我啊混蛋!”蔡俊涛颤抖着双手说,手上的青筋暴露无疑。
“敢死家族果然莽夫……”女人摆了摆手说着,但是在话语的片刻间蔡俊涛已经提剑砍了过来,刀的轨迹灵活变换,光弧上下翻飞不停。
“啊,让开啊!你们已经夺走了我的亲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神谕子爆发,六段负荷运载,军刀A!”刀的尖端卷起狂风阵阵气旋凝聚在刀尖上,蔡俊涛化作银光朝女人刺去。
“哈!没有这个意思,你只是偌大棋牌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你们所有人应当为此而流血,this is why you bleed!”只见女人侧身旋转,刀刺在上下翻飞之中全部被一一躲过,女人人转身顺势也从黑暗里拔出长刃猛的一击沉闷的剁地。
“啊!”瞬间七条看不见的剑刃沿着地面拉了过来,蔡俊涛一手做抵压住刀背,但是巨大的强推力也把蔡俊涛退出了几十米。
“爱如此不堪一击么?就你那么垃圾,你根本什么都给不了她,你给不起!”女人冷着脸用刀刃指着半跪在地上的蔡俊涛说。
“闭嘴,他娘的,你懂个屁啊!”蔡俊涛用刀支持着自己的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说。
“我不懂?被伴侣抛弃的痛苦我会铭记虽有背叛过我的人都得死。”女人撩了一下赤色及腰的长发说,长发撩起的一瞬间女人脖子上残缺的魔术刻印晃了一下。
“上杉家的刻印,看来也是个悲催的人啊!呵呵!”蔡俊涛瞬间从刚才的慌张转为了镇定。
“呵,我把魔术刻印已经挖掉大半了你居然认得出来。”女人晃了晃刀刃说。
“上杉家已经快灭门了,只有少数的零碎残存势力,上杉家二小姐和三小姐已经改嫁了,推算的没错的话,上杉尸慧!”只见蔡俊涛缓缓的说出了一个名字,然后把武士刀摆出了一个正眼的姿势。
“哟,不得了了!看来没有必要留活口了,红莲の炎!”正当上杉尸慧要爆发仇炎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从微型耳机里传来。
“放行吧!别耗他太多体力!”冯岳廷的声音传来。
“OK!”上杉尸慧眼神里流露出一丝黯然失色,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只见她对着蔡俊涛一笑把刀插回了赤色的刀鞘里做出了一个恭送大少爷的手式。
“蝶祈在你们学校,你可要想好了,不是你杀了她,就是她杀了你!”尸慧靠在墙壁上比了个二的手势。
“谢谢!”蔡俊涛完全没有思考尸慧为什么突然放行,因为现在他心里只有蝶祈的安危,望着蔡俊涛远去奔跑的身影尸慧不禁叹了口气。
“年轻人就是太年轻了啊!”
苍茫的夜色下,整个东城区宛如一个巨大的星盘,大楼与街道的光芒在昏暗的大路上展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姿态。
“他妈的,叔叔!东城区二丁目给我把道路清干净!速度的。”蔡俊涛骑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摩托车一路逆行在高架桥上,高架桥上车流湍急,摩托车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飞速的穿行在车流之中。
“我靠,疯子开车。”突然一辆从旁边开过的小轿车司机摇下车窗大骂一声。
“好的,小涛别急,她不会有事的,二丁目已经封道了,一路向前吧!”耳机里坚定的声音传来。
“涛,我们会拖住调查团和禁卫军的人既然选择了叛乱,我们就没有后路了,”耳机里另一个声音传来。
“爸,这件事不用你来操心,把卫星武器调到王圣上空,以便不时之需。”蔡俊涛咬开了绑在手上的绷带,绷带随风飘扬,只见一颗蓝色的机械核心死死的张在蔡俊涛的血脉里,这时的道路已经基本无人了,伴随蔡俊涛的只有呼啸的风和引擎的咆哮。
“目标从东城区九龙高架向东移动,预计五分钟后到达学院附近!”高架旁的高塔上罗刹和夜叉带着环绕耳麦看着飞驰而过的蔡俊涛对着耳机说。
“好的,你们往回撤吧,等会可能会是一场好戏。”冯岳廷在那头回答到。
时间在分秒之间缓慢流逝,蔡家和调查团的火拼还在继续,蔡俊涛奔走在空荡荡的高架上,然而,令一边,龙种已经彻底离开束缚了。
冯岳廷透过昏暗的灯光看着眼前红黑色的龙卵,他从腰间刷的抽出黑色的长刃,刃口在他的手腕上左右一划,血没有立刻留下来,过了一两秒那如同墨水般的粘稠液体突然源源不断的流出,他那血液的气味不是一贯的铁锈味,那是一股年代久远的味道,只见那粘稠的液体慢慢的滴在了那颗龙卵上,血液在接触龙卵的那一刻只见卵的外壳开始剧烈的剥落。
“可以的,仪式已经开始了。”晨明羽脱下了白大褂,然后他穿上了他那件黑绿相间的风衣,他拿过大狙猛的抵在蝶祈白皙的太阳穴上。
“干什么?”冯岳廷见晨明羽拿枪问道。
“防止暴走!”晨明羽认真的回答。
龙卵的外壳在几秒钟剥落完毕,只见一个浑身血衣的幼体满满的爬向一旁躺在手术台的蝶祈,缓慢爬行的过程中时不时还回头看了几眼冯岳廷,布满血丝的龙瞳里满是虔诚的膜拜。
“这小玩意老有意思了。”冯岳廷看着幼体慢慢的爬向蝶祈笑着说。
“啊…啊啊…”突然蝶祈猛的抽搐起来,只见幼体抬起自己尚未发育完全的爪子硬生生的在蝶祈的腹部撕出一个宽大的血口子,手段残暴的完全不亚于冯岳廷一贯作风。
浑身赤裸的蝶祈开始吐血,腹部的血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喷溅出来,她猛的拖拽拴住她的铁链,只见她的手腕被铁链勒的深红。
只见幼体只是呆呆的站在蝶祈的肚子边上只见它那灵活的眼珠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似的左右飞速旋转,整个手术台上已经被血涂了个遍。
“它在干什么?”冯岳廷问。
“找子宫的位置,龙这种东西不熟悉人体找发育位置是很重要的!”只见晨明羽死死的盯着蝶祈,手指在板机的拉环上随时准备开枪。
蝶祈无光的眼神盯着天花板,大量的失血已经使她陷入了昏厥的状态,只见那个幼体开始有所行动了,只见它猛的一扎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消失没几秒后那个巨大的裂口开始以肉眼可视的速度开始愈合,在几秒钟的时间里肉与肉交织相连,变回了好像从来没有过伤口一样的白皙肌肤。
“龙种的状态有两种,一种是幼体自成个体废除母体,二是和母体融合,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有极大的可能暴走。”晨明羽看着昏死在手术台上的蝶祈说。
“不会的,我的魔术刻印我当然有信心了,我倒是想看看这显现于世的龙血舞姬到底有多强!”只见冯岳廷打开了栓住了蝶祈的铁链,将蝶祈整个身体翻过来后,一副壮观的景象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蝶祈背后巨大的黑色魔术刻印开始一点点如同墨水渲染般打开,魔术刻印有着独特的形状,那黑色的魔术刻印如同强盗般的吞噬着原有的魔术刻印,直到原有的魔术刻印被完全替代。
“看来我奇兹纳·亚斯汀家又有新成员了呢!好开心。”冯岳廷看着那个黑色的魔术刻印不禁喃喃自语的说道。
“老大!蔡俊涛来了!”罗刹的声音急促的传来。
蔡俊涛飞驰在高架桥的最高层,学院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此时的学院里一片漆黑空无一人,只见蔡俊涛大了个漂移顺手从背后掏出铁棍把高架的护栏砸了个口子,几层楼的高度蔡俊涛骑着摩托从高空中一跃而下,机车的轮盘稳稳的砸在了学校天台的小广场上。
“别开枪!”冯岳廷一手拦住了晨明羽。
“不,可是,她!”晨明羽此时的手在不停的颤动,眼前的景象无不让他感到恐惧,只见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声,周遭的空气感觉像是在一瞬间凝结般冰冷,只见半龙化的蝶祈猛的掀翻了手术台整个布满鳞片的手臂猛力的砸在地板上发出金属的回音。
也是在昏暗的光线下,蝶祈站在他面前裸露的肌肤已经全部转化为了刚毅的鳞片,脚爪在地板上拉出一道道白色的深痕,瞳孔里金色的光芒透露着无比的深邃,龙族特有的黄金瞳散发着至高无上的威严,长发的颜色也随着古龙的血液变作了金色,两片宽阔的膜翼微微的在空气中煽动。
“纳兰蝶祈!”只见冯岳廷拍了拍手说。
“参见吾王!”片刻后只见蝶祈把半龙化的手微微弯曲,显然龙种还不习惯这句身躯,只见蝶祈僵硬的下跪,此时的蝶祈已经不再是以往的蝶祈了,她背后的魔术刻印象征着她的使命。
“看到外面的少年了么?”冯岳廷低下身去抱住了蝶祈的龙躯轻声说,在说话的一瞬间透过冯岳廷的衣领可以看到一个深烙在皮肤里的黑色印记,然而这个印记和蝶祈背后的魔术刻印一摸一样。
“要吧他吃干净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