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于是大宁的邻国,与曾经的圮国也接壤。安自忠所在的圮国当年就是被企于人给灭掉的。
这是安自忠心里永远的痛,哪怕他现在逃到大宁,成为了大宁的丞相也摆脱不掉当年的噩梦!
当年企于人踏破皇城的那一刻,就成了他誓死要让企于破败的决心。
想起往事,安自忠感到有些疲惫。
他很苦恼,因为在大宁和企于中间,圮国只能算一个小国家。也许在这个谁都希望扩张国土的时代里,圮国灭亡是必然的结局。大宁而今的国力也足以将圮国灭好几次了,所以在历史的长河中,圮国不会有立足的可能。
破败终是定局,可安自忠不想承认。
又不能不认。
安自忠道:“我知道了,那两派势力你这几日整理好,以书卷的形式给到孙伯,今日夜深了,京中有宵禁,我得回去。”
安自忠说完转身,来的那人轻功极好,一晃就不见了身影。
他在破庙里停留了一会儿,再出来时已经又是那个丑不拉叽的丞相安自忠了。
安自忠对着天象算了算,距离宵禁时间应该还有半刻钟的样子。
他赶紧往城内赶,丞相府的马车路过城门都不会受到盘问,所以他回来得非常顺畅。可是进了府门,却意外被静安拦住刁难。
静安坐在正厅里,就在等着他回来。一见到他,立马过去拉扯住他的衣袍。
安自忠低头,躬身行礼说:“公主。”
“你去哪了?”静安质问。
“去和几位朝中大臣喝酒,不过我没有喝,因为夫人在府中,不喜欢酒,便没喝。”
“哦?”静安挑眉问道,“和哪位大人?”
“今日刚来京城赴任的胡大人。”
安自忠对答如流,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满嘴谎言,说谎不打草稿,连他自己也忘了。
静安又是眉头一挑,对他说:“我有话问你。”
安自忠点头,两人好似有默契的来到书房。静安在他的案桌前左下,问他说:“你知道江河帮吗?”
安自忠诧异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朝窗户外看了看,好像窗外有人一般。
静安怎么会知道江河帮的事?安自忠狐疑不已,难道刚才他和亲信在破庙街头的时候她就躲在外面?
但很快安自忠就否认了这个猜想。静安应该是不会武的,她绝对没那个本事躲在破庙外偷听。
那么是静安安排了高人?
这一系列的想法令安自忠心惊,要是这样,那静安难道对自己……
安自忠额前渗出了冷汗,越想越害怕。静安忽然催问:“你到底知不知道?”
“臣不知。”安自忠吓得下意识称臣,是故意要与她疏远关系。
“不知?”这下静安狐疑了,“都说你安丞相把整个朝政拿捏得死死的,朝廷里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你竟然不知?”
安自忠反问:“不知道公主所言何事,本相又要从何得知这个什么帮的事?”
他一招反问,可谓是以退为进。
先得弄清楚静安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然后他才能再做打算。
“那就奇怪了。”静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