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琴的话把安自忠吓了一跳。
“你……”安自忠说不出话来,但看见翠琴脸上坚毅的表情,不管什么话他都只能吞回肚子里。
“日后再说吧。”安自忠道,走向宫门外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
翠琴的话不像是在说下,她难道……
安自忠自己都觉得诧异。他现在这样丑的一张脸都能让烟花女子垂怜惦念?
太不可思议了!
马车回到丞相府,安自忠回到房间,正想歇会儿,忽然看见桌上摆放的肉包子。
“嗯?”他疑惑,拿起来看,真真是个肉包子。
“管家!”安自忠对着门外喊。
孙伯很快过来,恭恭敬敬候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安自忠指着桌上的包子问。
孙伯回答:“宫里派人送了诏书,要视察下嫁公主的贤惠与礼数,这是公主亲自做的。”
安自忠一愣,突然惊叫:“你是说静安公主下厨房?”
“是的。”
该怎么说?安自忠此时的震惊不亚于听到兆国灭亡消息的那个时候。
最得宠的五公主竟然会自己下厨房?
安自忠立刻严肃思考起来:“虽然民间嫁人的女子都会下厨以示贤惠,但君子远庖厨,她是公主,与寻常百姓不同,应是绝对不会下厨。”他一番喃喃自语,独自思考,忽然间觉得有点脊背发凉。
安自忠仿佛明白了什么,忐忑的问:“她现在在哪?”
“在正厅,宫里的谬公公还没走。”
“快去看看!“
正厅里,静安拿着帕子悄悄抹泪。内务府负责送诏书顺便视察的谬公公正心疼的看着静安,不断安慰道:”五公主,您别哭了,瞧,哭得眼睛都肿了!“
静安哭得梨花带雨,面露臭肉,端起包子对谬公公说:“府里家仆少,要吃的只能自己下厨,公公你看,本公主的手都粗糙了。”
静安抬起纤纤玉手,指尖上还沾着雪白的面粉。她忍不住又抬手擦拭掉眼角挤出来的泪珠,更加是哭得伤心,却又不做作。
谬公公心疼的说:“五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公公莫要这样说,父皇叫我嫁给安自忠时便是叫静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这样一个地方还要自己做包子点心,烧过煮饭,也许是静安的命吧!”
静安小声凄怆的声线让谬公公也难过了起来。
“五公主殿下,相爷这样待您可真是罪过!咱家一定禀告皇上,让皇上赶紧将公主救出这是非之地。”
静安凄怆:“谢谢公公。”
安自忠恰好到,看到这一幕,心里一沉。
“公公好。”安自忠说,还是要上前打招呼。
谬公公是奉命前来,又是宫中人,眼下看见静安这副模样以为安自忠欺负了她,所以根本没有好脸色。他道:“哟,这不是丞相大人吗?咱家这厢有礼了!”
“公公抬举,不知公公前来……”
谬公公冷哼一声:“哼,咱家要是不来,哪里能知道五公主殿下在你府上受这等下人之苦?这位可不是平凡人,是我大宁的当朝公主,皇上的掌上明珠!皇上把这颗明珠小心翼翼的交给了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就这样对待皇上的恩情?”
说罢,他将静安满是面粉的手放到安自忠眼前。虽然很脏,但指节分明又纤长,不仅仅是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的手,更是天下难寻第二双的美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