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救命。”
白乐和白天一赶到楼下,正好看见随黄道真人出去的几个天师正跌跌撞撞的往杜家别墅来,几人面露惊惧之色,其中一人腿都瘸了一瘸一拐的想要进来。
这动静直接将杜家上下都惊动了,所有人都在院子里,两个仆人正打开门想要放那几人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不是上午出去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佣人们窃窃私语,白乐已经走到门口,门口扑面而来一股阴冷之气,白乐脚步一顿,转头对白天说道:“白天,去房里把我的包拿下来。”
那股阴冷之前直冻得人汗毛竖立,不管怎样,得准备东西以防万一。
白天听到白乐的话,转身就进屋取白乐的包去了。
眼看着那几个人慌慌张张的朝着杜家别墅来,却在离大门十几步之遥的地方停驻不前,身体前倾,显然是想要冲进来,可是却偏偏动不了分毫。
“啊……走开,走开,别过来,别过来。”
其中一人惊恐的叫喊,眼珠子瞪得老大,像是随时都可能掉出来一样,伸手慌张的在面前挥舞,像是要打开面前的东西一般,可是在众人眼中,他们面前什么都没有。
“你们看,他是怎么了?是不是疯了?”
“不,不会真的有,有……”
“有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们都是老爷请的天师,据说是,是捉鬼的,你们看他们那样子莫不是被鬼给缠上了吧?”
院子里的人议论纷纷,也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出来,顿时整个院子里的人都一片惊惧之色。
“不,别过来,求你,放了我,求你了。”
那几人之中像一根干豇豆的老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着空气一阵猛的磕头,那一声声的磕在地上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声音,可想而之这头磕得有多用力。
不过片刻,那干豇豆老头的额头就磕破了鲜红的血混着泥沙流得满脸都是,即便如此,干豇豆老头也没有停止磕头。
而旁边另外一个显然比干豇豆老头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手上还执着一柄桃木剑,此刻挥着桃木剑对着空气一阵乱砍,老脸上满是褶皱,那褶子一抖一抖的,无一不显示他此刻的紧张与害怕。
“走开,我跟你拼了。”老头抖动着满脸的褶子挥着桃木剑赤目欲裂,那乱舞的桃木剑直接砍了旁边一个微胖的年轻人手上。
虽说桃木剑并不锋利,可是老头在惊恐之下用了很大的力气,生生的将那年轻人的手给劈出了一道血口子。
年轻人惨叫一声,握住鲜血直流的手,疼得脸都扭曲了。
几人之中,也就那位黄道真人尚且还有一丝理智,稍稍镇定一些。
不过显然衣衫褴褛,身上的道袍被划拉了好几道口子,破破烂烂的。即便黄道真人满身的狼狈,却依旧绷着张老脸,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纸,然后就着那手流鲜血的人,沾了血开始在那张黄符纸上画符。
接着,黄道真人嘴里大喝一声,“太上有敕,五方使者,六天之上,敕法速去,急急如律令!”
随着黄道真人那一声落下,黄符纸顿时燃起红色的火焰,那火焰像是长了眼一样往前冲上去,接着空气之中燃气噼里啪啦的声音。
“啊……”一身惨叫。
那被桃木剑砍伤的年轻人惨叫着摔到了地上,原本流着血的手掌却开始冒出阵阵黑烟,像是烧焦了一般。
“我的手,我的手,啊……”年轻人躺在地上翻滚,可那只烧黑了的手却依旧冒着黑烟。
“走!”黄道真人大喝一声,率先将地上疼得打滚儿的年轻人一把抓了起来,向着杜家别墅大门冲了过来。
紧随其后的是那个干豇豆老头和用桃木剑砍伤年轻的老头,几人几乎是跌跌撞撞的闯进了杜家别墅,等进了门,才松了口气。
黄道真人手一松,那手掌还在继续冒黑烟的年轻人瞬间摔在地上,抱着手大喊大叫,显然是疼极了,整张脸都扭曲了,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从他嘴中叫喊出来,在这夜晚里显得很是凄厉。
这一变故发生得太快,等到白天拿着包从屋内出来,看到几人的惨状也是紧锁眉头。
“包!”白天将包递给白乐。
白乐接过来在包里翻找了一番,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接着转头对白天说道:“把七星剑给我。”
白天闻言没有说话,从兜里将七星剑递给白乐。
白乐接过七星剑,嘴里念叨着口诀,接着手指在七星剑上一划,然后走到年轻人身边,“你的手废了,如果不切除,只怕你会有性命之忧。”
“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我。”年轻人痛苦的爬到白乐脚边,用另外一只手拉着白乐的裤腿,痛苦的祈求。
“好!”白乐将瓶子里的液体朝着那冒着黑烟的手倒下去,仿佛像是硫酸滴在手上,发出哧哧的声音,地上的年轻人更是疼得惨叫连连。
不过片刻之后,手掌上冒着的黑烟散去,而那人半个手掌连着小指呈现了紫黑色,就连被桃木剑划伤的伤口也是一片黑紫。
白乐神色一凝,手指结印,那用铜钱串成的七星剑直直的插入那黑紫的伤口之中,年轻人疼得脸煞白,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低落在地上,整个人疼得似乎快要晕厥过去。
等到七星剑从那人的手中拔出,年轻的半个手掌像是奄了的气球,只剩下一层皮包裹着骨头,里面没有一丝的血肉,就仿佛枯萎的花朵一样,半个手掌自伤口开始蔓延至小指头都变成了干枯的枯柴一般。
白乐将七星剑扔给白天,拧着眉看着院子里一众的人出声道:“扶他们进去,给他们的伤口上药。”
白乐这话虽然说了,可是院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敢靠近,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都是他们亲眼所见,哪怕在这其中有的人根本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这一刻亲眼看到这让人恐惧的场面,一时间没有人敢向这几人靠近,更别说扶他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