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蕤行事还算比较小心的,一路追击的时候,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探查前方张济大军的动静。
一连两天,张济的大军都是向寿春城的方向赶去。
第三天的时候,张济的大军已经绕过阳泉,继续向寿春城的方向赶去,桥蕤这才真正着急了,再也不怀疑张济并非是要突袭寿春了。
桥蕤下令急行军,务必要在阳泉东五十里处,抢先赶在张济大军的前面,进行伏击。
淮南的地形,桥蕤再熟悉不过了。
在阳泉的南面,有一个滨湖,纵横数十里,向东北直到寿春城之南。
于是,桥蕤没有走陆路,而是选择走水路,行军速度是陆路的数倍之多。
阳泉跟寿春之间,有一个要塞,叫做安风津。
桥蕤率军先一步赶到安风津,从安风津守将的口中得知,张济的大军还没有赶到,桥蕤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是,桥蕤不敢真正松气,立即就率领大军,选择了一处极佳的埋伏地点,静等着张济大军的来到。
果然,大概两个多时辰后,已经快到傍晚时分的时候,张济的大军来到了。
哈哈,桥蕤心中大喜之极,这一战,他是全力以赴了。
不但是他自己率领的三万人马,就连安风津的两千守军,也被他尽数带出来了。
人数,是三万对三万二,更何况桥蕤是伏击方啊,占着大优势呢。
时间,慢慢地流逝着,桥蕤在等着斥候带来的消息。
可是,已经一刻钟过去了,竟然没有一个斥候再回来向桥蕤汇报了。
怎么回事,桥蕤双眉皱了皱,心中隐隐感觉到一丝的不安,但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出现了疏漏。
终于,又一刻钟过去了,桥蕤心中彻底不安起来。
他是斥候肯定是被张济的斥候搞定了,看来张济发现了他的计谋,甚至于,从一开始,桥蕤都是在被张济牵着鼻子走。
没有了斥候,桥蕤就好比是一个瞎子一样,不知道张济的大军到了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桥蕤的确是一名将才,当机立断,不再伏击张济的大军,火速撤回安风津,以安风津的要塞阻挡张济大军的东进。
前有安风津,后有安丰城,桥蕤就不信,在这种情况下,张济的大军还敢继续向寿春城挺近。
桥蕤的动作很快,三万大军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到了安风津。
安风津的城头,只有十几个军士,里面的守军几乎都被桥蕤抽光了。
看到桥蕤率领大军回来,城头的军士立即将安风津的城门打开,放桥蕤的大军进来。
走在大军的中间,桥蕤转过头来,望向刚才选择的伏击地点。
多年的带兵生涯,使得桥蕤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了,他敢确定,张济绝对有阴谋,但他却想不出张济的阴谋点在哪里。
缓慢走到安风津的城门处,桥蕤忽然发现,粗大的城门绳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断过,又被打结连接在了一起。
立即,桥蕤的脑海中一道亮光闪过,他已经明白张济的阴谋是什么了,立即惊出了一身大汗,大吼一声:“撤退,全军撤出安风津。”
撤退?
开什么玩笑,大军正有条不紊地向安风津里走着呢,并排四个人,几乎将整个城门都堵得满满的。
三万两千人马,更是犹如一条长龙似的,就算你想退,可后面的人也得让你退出去啊。
桥蕤的大叫登时引起了一阵骚乱,但也只是他身边的那些士兵,前面已经进入安风津的,以及后面还在慢慢走着的,听不到他的喊声啊。
就在这时,三声炮响忽然传来,安风津的城头之上,突然冒出无数的士兵,手持弓箭,或者滚石巨木等守城器械,恶狠狠地向城内的大仲士兵发起了攻击。
安丰城西门之外,有两支骑兵正飞快地向这边赶过来,足足有两万之众。
还是中了张济的诡计了,桥蕤又惊又怒又恨,嘶声大吼着。
但是,桥蕤的大军已经彻底乱了,城内的士兵在奔跑嗷叫,惨叫声一片片。
有被弓箭射中的,有被滚石或者巨木砸中的,更多的是在拥挤中倒地,被自己的同伴一脚脚踩在身上的。
安风津虽然不是个县城,只是一个镇,但地理位置极为重要,是寿春城的西大门,易守难攻。
安风津内,各种防守器械要多充足就有多充足,没想到今天这些防守器械竟然成了大仲军士的噩梦了。
城外的军士,几乎完全吓傻了,两边的骑兵啊,恶狠狠地冲过来,强劲的马蹄踏地的声音,引起了地面的一阵颤抖。
左边的那支骑兵,大旗上写了一个“关”字,自然是能跟纪灵战成平手的关平了。
右边的那支骑兵,大旗上写了一个“魏”字,是武艺不亚于刘详,更将刘详生擒的张济麾下大将魏延。
“不要慌乱,后军速速列阵迎敌。”桥蕤依然还在不甘心地大叫着,他丝毫没有发现,城头上,黄叙已经搭弓射箭,向他瞄准了。
“嗖”的一声,黄叙一箭射出,如闪电般向桥蕤飞过来。
桥蕤本能产生了一种危险的感觉,本能地侧了一下身体,这一箭就射在了他的左肩窝上,痛得他大叫一声,一个趔趄,掉下马来。
桥蕤的亲卫急忙将他扶住,但桥蕤已经痛得满脸大汗,说不住话来,抬了抬胳膊之后,就晕厥过去了。
这么一来,大军就彻底乱套了。
魏延和关平也已经率军赶到,对城外的大仲军士展开了一场几乎是一面倒的屠杀。
两支骑兵,错开距离,来回冲杀着。
不少大仲的军士为了躲避骑兵的冲杀,不惜跳进了护城河里。
好在这里是南方,大多数的士兵水性都极好,侥幸逃得一命。
黄叙见桥蕤竟然躲过了要害部位,准备再补上一箭,但桥蕤的亲卫已经死死护着他,黄叙没有机会再对桥蕤射第二箭了。
但是,那些副将们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被黄叙一箭一个,射翻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