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将军,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袁术并非明主,早晚必亡,桥将军何必给他陪葬呢,倒不如归顺本将,共谋大事。”
放走了刘详之后,张济并没有把桥蕤也放走。
一是因为桥蕤有伤在身,二是因为,袁术麾下大将,论及帅才的,只有桥蕤一个人而已。
在袁术的争霸道路上,桥蕤是为袁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其功不在纪灵之下。
桥蕤是汉末时期赫赫有名的名臣桥玄的次子。
桥玄一共有三子,长子桥羽,历史上没什么名气,官至任城国国相。
桥蕤是老二,他之所以有名气,一是因为文武双全,乃是袁术麾下的不二帅才。
只可惜袁术对纪灵绝对信任,是以对桥蕤的重用就不够,使得桥蕤被列入张勋、雷薄之流。
桥玄的三子呢,自然就是史书上有记载,被盗贼绑架丢了性命的那个。
第二呢,就是因为桥蕤的两个女儿了,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小桥。
历史上,袁术败亡之后,桥家为避战乱,从寿春南迁皖城居住。
后来,孙策攻占皖城,发现大小桥的天姿国色,孙策和周瑜就平分了,皆纳为妾。
不过,那是公元199年的事情,而现在呢,桥府就在寿春城内,大小桥自然也在。
桥蕤长叹一声,轻轻摇了摇头:“多谢骠骑将军一番好意,蕤不能投降,还请骠骑将军给蕤一个痛快。”
张济微微一笑:“桥将军所虑者,莫非是家人安危乎?”
桥蕤一怔,点了点头:“正是如此,蕤并非不知袁术非明主也,奈何家人在其手中,若蕤投降骠骑将军,则桥家上下百余口将尽皆遭受袁术屠戮也。”
张济也点了点头道:“本将对令尊桥玄大人甚是崇仰,岂能不顾及其后人之性命乎?桥将军放心,本将不是袁术,自然不会行那荒谬之事。”
“据斥候探报,桥将军的家人并未被袁术带离寿春城,所以……”
桥蕤一惊,望着张济:“骠骑将军已有破寿春城之计乎?”
张济呵呵一笑:“不错,本将已有妙计破寿春,到时候,桥将军和刘将军的家人,都会离开袁术的阴影之下,如何?”
桥蕤怔了怔神,一拱手:“既蒙骠骑将军如此厚爱,只要蕤的家人能够脱困,蕤自当奉骠骑将军为主也。”
“好,一言为定。”张济大喜,呵呵一笑,“仲威有伤在身,需多加休息,本将也有军务需要处理,就不打搅了。”
“恕蕤有伤在身,不能远送骠骑将军,还望见谅。”桥蕤向张济拱了拱手,直至张济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将目光收回,微微叹了口气。
桥蕤喃喃自语着:“当年,曹孟德年轻之时,任侠放荡,不修品行,不受时人看好。唯有先父异之,曾说,天下即将发生动荡,能安天下者,非曹孟德不可。”
“自此之后,先父与曹孟德结为忘年之交,然,今日观之,曹孟德数败于张济,此人才应该是安天下之人也。”
“可惜先父已逝,不然的话,若他老人家见到张济,必与我感慨相同也。”
先劝降刘详,再劝降桥蕤,袁术麾下可用的大将也就是三个人而已,现在只差一个纪灵了,张济的心情大好,几乎是哼着小曲回自己住处的。
刚回到住处,就听胡车儿来报,说是吕布又派人送信来了。
不是刚约定好十日之后相会吗,怎么又送信来了,莫非是又有什么变故了?
张济皱了皱眉,让胡车儿将来人带到议事厅等着,又派人将祢衡请过来。
一刻钟后,张济和祢衡来到议事厅,见送信之人竟然是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而且是一表人才,相貌不凡。
啧啧,吕布麾下真是人才济济啊,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是八健将中的一个,又或者是张辽呢?
张济来到,来人立即站起身来,双拳一抱:“末将秦宜禄见过骠骑将军。”
秦宜禄?
张济登时眼睛一亮,这家伙不就是三国知名美女杜氏的丈夫嘛,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绿帽王。
“秦将军免礼,请坐。”张济点了点头,来到正位坐下,再看秦宜禄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头上差了一顶绿颜色的帽子。
这倒也怪不得秦宜禄,乱世嘛,没有实力就不能保全家人,更别说老婆这么漂亮了。
就如袁绍那样的庞然大物,曾经风光无限,一朝战败之后,儿媳妇甄宓也成了曹家的战利品了。
张济微微一笑,问:“不知温侯又有何变故啊,累得秦将军跑一趟?”
秦宜禄一拱手:“回骠骑将军,末将此番并非是奉温侯之命送信,而替我们小姐送一封书信给骠骑将军。”
此言一出,别说张济了,就算是祢衡都是一愣,暗想吕玲绮玩的这是哪一出啊?
秦宜禄心中一阵苦笑,若非是吕玲绮以秦宜禄曾放她入吕布大帐为要挟,又以杜氏情同姐妹之事为利诱,秦宜禄哪敢冒风险替她送这封信啊。
但秦宜禄也比较小心,担心是吕玲绮向张济通风报信,吕布要害他之事,提出要把信的内容看一下,吕玲绮倒也答应了。
许褚从秦宜禄手中接过信,递给张济。
张济展开一看,登时就傻了眼了,这是什么信,分明就是胡乱写的,有摘抄《春秋》的字句,有摘抄《论语》的字句,有摘抄《孟子》的字句,凑在一起,文理不通嘛。
秦宜禄看着张济的表情,心中窃笑,肯定是小姐不愿嫁给张济,故意让张济误会她的脑子有毛病,这样的话,十日后的会面,或许就会是张济主动要求解除联姻了。
张济看罢,摸不着头脑,问:“此事温侯可知?”
“温侯并不知情。”秦宜禄站起身来,“末将已将小姐之信带到,为免温侯起疑,末将不能在此逗留,先行告退了。”
秦宜禄走后,张济将书信递给祢衡,后者看过之后,也是一脸的迷茫,这信太怪异了。
祢衡是个很仔细的人,反反复复地将书信研究了二十多遍,突然间脸色大变,一拍案几:“主公,大事不好也。”
抬头一看,议事厅里哪有张济的影子,祢衡急忙站起身来,匆匆去找张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