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太蠢,知道一点,他就是怕他们不到萤山那里去呢。
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圈套。
“走吧,我带你去瞧瞧那斑竹妖,可惨了......”
听他的口气,一定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你放开我!”叫喊完后明显的错愕,她可以说话了。
“阿风,你们快走,那里危险。”
陵云:“......”她忘了,如今她是原形,就一只小小的萤火虫,如今说话的声音,陵风根本听不到。
“你倒是一点也不惦记你的哥哥。”
“那不是我哥哥。”
他的哥哥若是在那之中,又怎会不解毒,放任无辜的人中毒,她的哥哥绝做不到这般狠毒。
反正就是不承认。
红君真是为夜照哀叹一秒,不知道他若是知晓,他一直苦心寻找的妹妹,只有她心里的情郎,而且还是仇人家的,作何感想。
若是真的与他对上,夜照是选择相信他,还是救她妹妹。
看着手上的幽黑色的萤火虫,想到此,红君脸上浮过一丝兴味,也许,他还可以让事情变得更有趣。
“怎么样,追上来了没有?”
终于到了那条河畔。
这边石未深气还没有喘匀,便只见一只大手从他眼前横过,手臂上青筋迸出,顺着看过去,源头停在了夜照的衣襟上。
那人脸上带着高傲以及莫名的气愤:“你既然早有解毒之法,为何适才不早些拿出来!”
他适才也是一时不慎掉落下来,便看到夜照所到之处,那些烟雾都自动消退,甚至那些蚂蚁也靠近不了他。
医道院的本就没有修为,他便认定了他身上带着解毒的法子。
“你胡说什么。”石未深第一个反驳,大敌当前,怎可以在此时起内讧。
“未深师弟不要替他狡辩了。”越说越说得劲,转头便揪着夜照的衣襟看向赧月桂的方向。
“师傅,大长老,我没有胡说,这小子,身上铁定藏了解药,我刚才都看见了,那些妖物,都避开他走。”
他迫不及待的就扯开他的衣服,不怪他这么急切,刚才就是被那蚂蚁咬了一口,如今伤口已经开始淤肿,而且还冒出来脓水,血是怎么都止不住。
一层一层剥开来,只剩下里衣了,夜照终于看不下去。
“有病啊你!”
没有防备,一时被他推得蹒跚了几步。
身上那处被咬伤的地方如同被万蚁啃噬。
“快啊,你快拿出来。”
他扑向夜照,后者向后一躲,只抓住了他的腿。
面色涨的通红,快要喷出火来。
死死的扣住,双手指甲连带着脸都贴在夜照的小腿处。
“夜照师弟,我求求你了,把解药给我吧,我,我真的,好难受,啊!”
直到终于喘不过气来,脸部开始溃烂。
那蚂蚁的毒素连带着烟雾的毒,齐齐发作了。
夜照只觉腿被他捆箍的紧紧的,一瞬间便卸了力。
那人蜷缩在一团,脸色发青发紫,溃烂的地方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快散开些,这气味有毒。”
周围的同伴见状,纷纷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师弟!”那个与石未深讲理的人欲要上去。
“别过去,这些东西咬住了不会松口的。”
言辞犀利带着嫌恶的神情,不是陵清又是何人。
不出片刻,从那人手肘处便爬出一只蚂蚁,血红色躯壳因为鲜血的浇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蚂蚁啃掉了一只手臂。
而后剩下的尸体,地下的土像是有着嘴,竟是将他全部吸了进去,连衣服都没有余下!
“呵。”又死了一个,他很开心呐,看吧,在危险面临之前,这些所谓的高洁之士,想到的也只有自己。
这出戏还真精彩。
从踏入这里,北方心下的那丝不安,莫名的消失了。
河水泛着青色,里面堆积着浮藻,没了数十年前的清澈,这里是当初见到她的地方,
过了这么多年,这里连曾经的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北方没有在听他们说什么,独自迈着步子,走向那条只剩下几尺宽的河边。
他记得当时她就站在河的这一面。
渐渐地,光影流转,就在五尺之外,他好像又看到她了。
“你叫什么?”
“北方。”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你肯定长的很好看!”
没有,他长的不好看,一点也不。
当时的河很宽,风很大,距离很远,当年他庆幸她没有见过自己,怕污了她的眼。
他似乎没有知觉般,踏进了那条河,任凭脚下的妖物在作祟。
“北方,你回来。”
砰的一声,眼前出现的雾屏,千百根倒刺悬挂于上。
“姑娘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在这里?”
“你追上我就告诉你。”河岸那头的女子嘻嘻浅笑,举手投足间的水袖甩动着他的心弦。
暗处的红君嘴角浅弯,他不过轻设小计,便没了北方这个棘手的,接下来,该他上场了。
“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