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心的将蓄灵袋收好,格外的谨慎。
连日在雪山,身体一贯的吃不消,妖力被压制,但好在东西已经拿到手,她浑身的警惕性逐渐有些松懈。
对于墨无瞳,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放心。
“你在妖界就没有听说过关于我的传闻?”
“什么?”
墨无瞳闲置下的手,悄无声息的搅动着地下的积雪,延绵不断的竟是化成了水。
“蝶族无心,生而为皇,终止于皇。”
以前总觉得难以启齿的弱点,此刻说出来,却也发觉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何意?”
“你可知狐不染如今的狐狸尾已有几条?”
“据说他辛苦闭关的几百年里,已经突破到了六尾,但这个与你有什么关系?”
他身上只带了一小半狐狸的血脉,心中自知达不到往常狐妖的一半,对这个亦是不怎么上心。
听蝶无心的意思,这就是她对狐不染另眼相待的原因?
“不止,此次相见,他已经是八尾灵狐。”
“就算是八尾,他也是你曾经的手下败将。”
墨无瞳以为她是在担心日后算账时会对狐不染有所忌惮。
可惜他的安慰并没有什么用。
蝶无心自叹不如,现如今,她可能早已不是对手。
单就心境,她做不到和狐不染一般的无欲无望,他可以完美的向所以人展示他的无情,也可以大作慈悲的宽恕手下的过错。
就这份手段,她便不是他的对手。
“在妖界,任何妖成年以前都是血脉最强盛,也是突破性最强的一段时期,可以说,能有多大的造化全在这千年之内。”
这也是她为什么这么急着寻找血人的原因之一。
“而蝶族千年还未有破翅的蝶妖,仅我一个。”
她很有可能,突破不到血翅。
她成蝶在即,实在是没有多少时间去等。
“这也是不一定的事。”
就如同他便是个例外,但又想到自己这理不清的身份,好像他再强大,对于各族,都只不过是忌惮的对象,或是可以利用的棋子。
“我不会是哪个例外,各族成年后能有大造化的,沧海一粟。”
墨无瞳此时心中却是快意的很,是吗,突破不到血皇蝶,想必这会是她最大的污点,这无异于在她骄傲的自尊上狠狠的钉上一到疤。
墨无瞳缓缓转过身,这时候不做些什么,那就太对不起这个机会了。
他轻轻的将手当做无意般的搭在她肩膀,无视她瞥向冰湖的空洞眸光,尽可能的控制住那股冲动,柔声中带着些许蛊惑的道:“说不定你在成蝶以前,这一切都迎刃而解呢。”
“会吗?”她极为配合的转过头,正与他等着的眸光相遇。
“你不是已经找到问题的关键了吗,只要……”
嗯哼,一阵刺痛感极速的传到蝶无心的眼球。
再睁开眼,全然没了适才的无情之色。
倒是乖巧。
某人得逞的一笑,要不是在雪山妖力被压制,他还真不敢保证能成功。
蝶无心略显无神的眼睛在墨无瞳碧瞳的映射下,眼角阴影处映出点点霜花。
她这是在抑制他的幻术,不想在这般薄弱的时刻,她的眼睛还是这般防备所有。
墨无瞳眼中眸光闪烁,他就不信,蝶无心这般没有弱点。
微张的瞳孔瞬间即逝,那碧瞳双色,越发的刺眼。
他终于透过那双无情的眼,哪怕已经成功,也不敢有片刻的放松。
如此机会,绝不可失。
“此去小心,尽力而为。”
穿着紫衫的女子,不消看便知是蝶无心。
“少主安心,定然不会空手而归!”
眸中看到的是在百蝶山的景象,绿草如茵,蝶无心面对面站着一人,神色恭敬,浑身流光幻影,瞧不清真实的面貌。
这是蝶族中人还是她所收服的异族探子?
“那日所说,可有破解之法?”
“就眼下最容易所得,狐族雪山莲妖,可增三成。”
“一妖便可增三成,若是!”
她语气中隐含着兴奋,可那人却是将她的猜想扼杀于当下。
“少主切忌浮躁,欲速则不达,逆天不可为。”
墨无瞳想看清那人的脸,竟然可以为她出谋划策。还欲再看,一阵更加刺眼的白光竟是生生的将他所看到的给遮挡住。
眼帘一阵刺痛,干涩的很。
蝶无心这旁突兀的被打断,也未曾好受,眼角不堪其扰,竟是生生的流出些许血泪,站立不住,倒在他怀中。
他一时没了反应。
脑子之回放着适才她与那人的对话。
狐族雪山……
此刻心头如临大敌,虽然只有片刻的窥视,但这信息量太大。
蝶无心与那人对话的时间,明显不是近期,也就是说,她早留了后路,对于狐族的雪莲,她也早就有了盘算。
什么与他相伴抄近道而行,他还在沾沾自喜,怕早就如了她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