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他们是谁,总之,我相信父亲的为人,我一定要为父亲讨回公道。”安婉清含泪看向南宫琦,眼神坚定,暗暗发誓。
“御锦军不好对付,安全起见,我们先离开这里,以免被他们发现动静,后果不堪设想。”南宫琦好心提醒道。
痛失亲人,安婉清心如刀割,仅存的理智之下,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南宫琦拉着安婉清穿梭在草丛中,不一会儿,二人便远离了客栈,躲进了茂密的树林里。
安婉清喘着急促的气息,定了定心神,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瞪向南宫琦,警惕道:“你又是谁?为什么跟着我?”
南宫琦一阵无语,“拜托,小爷何时跟着你了?”
安婉清冷静下来,眼中泛起一丝狠色,二话没说便将匕首一下子顶在了南宫琦的脖子上,“还敢狡辩,你分明驾马去了岔道口,为何出现在这里?”
“喂……”南宫琦往后退了一步,蹙眉啧舌道:“你这野丫头没良心,刚才小爷可是救了你。”
闻言,安婉清一愣,越发恼怒,匕首进一步逼向南宫琦,“我可是一身男装,你若是没有跟踪我,又怎会知晓我是女人!”
“下午在破庙,你更换衣服的时候,我瞧见了你包袱里的这件蓝衣衫。那一刻,我便知道,你要女扮男装。”南宫琦道。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安婉清不为所动,再次质问道。
“你先把匕首放下,有话好好说。”南宫琦垂眸看了一眼顶在脖颈上的匕首,咧嘴苦笑道。
虽然摸不清来人的底细,但是考虑到他刚才出手相救并无恶意,安婉清慢慢放下匕首,目不转睛的看向南宫琦,等着他的解释。
“说出来你也许不信。”南宫琦蹙眉耸了一下肩膀,轻轻摇了摇头,叹息道:“就连我自己都不信……”
安婉清依旧是目不转睛的看向他,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
“小爷真的驾马去了岔道口,本来已经在郊外客栈留宿下来,却不曾想,睡了一觉,醒来后竟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
“不老实!”安婉清脸色微怒,当即将匕首再次顶住他的脖颈。
“喂,你又来!”南宫琦哭笑不得,咧嘴道:“我就说嘛,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安婉清瞪向他,自然是半个字都不信。
这理由根本不是牵强附会,分明就是瞎扯,鬼才会相信。
南宫琦伸手指向不远处,咧嘴道:“小爷没骗你,看,爷的马就拴在旁边。”
安婉清顺着南宫琦指着的方向看去,皎洁的月光下,一匹骏马拴在一棵树干上,摇晃着尾巴,似像是在回应它的主子。
瞥了一眼骏马,安婉清再次扭头瞪向南宫琦,“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你驾马来到了这里。”
南宫琦冲安婉清嬉皮笑脸的苦笑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将匕首从脖颈上移开,“小爷醒过来,就在这里了。瞧着不远处有家客栈,本想过去留宿一晚,却是看到了草丛中的你,只好拴好马匹,躲起来看个究竟。”
“然后呢?”
“小爷真没撒谎。”南宫琦一阵无奈,“然后便是看清了客栈外面守着的人是御锦军,又见你不要命的往上冲,小爷怜香惜玉,只好现身拦下了你。”
“太过牵强附会的理由,怕是半真半假。”
“不信拉倒,反正爷说的就是实话。”南宫琦双手环抱于胸前,撇头赌气道。
安婉清打量了一眼南宫琦,见他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也不想跟他多加纠结,毕竟,无论怎样,若没有他刚才出手阻拦,怕是自己真的会一股脑冲上去。
“谢谢。”安婉清低头道。
“得了,反正你还是不信。说实话,救下你,纯属巧合。”南宫琦道。
安婉清低头不语。
“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爷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救下你,这是不是说明,爷跟你有缘呢。”南宫琦吊儿郎当的看向安婉清,打趣道。
安婉清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自然是没有半点心情跟他开玩笑,找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双臂抱着双膝,一脸的伤感,依旧是没有从父亲刚刚离去的阴影里缓过来。
南宫琦见状,也不好再开玩笑,识趣的坐在了她的旁边。
二人无话,茂密的树林又恢复了它原本的寂静。
“你刚才叫那囚车里的人为爹?”一时间的沉默之后,南宫琦率先开口打破了夜晚的寂静。
安婉清一愣,摸不清对方的身份,隐约有些担心,扭头警惕的看向他。暗暗后悔刚才情急之下,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眼下自己可是御锦军口中的在逃逆犯家眷。
看向那双晶莹透亮的明眸,南宫琦愣了一下,开口继续道:“你不必担心,我只是随口问问,我若是对你不利,刚才便不会阻拦你。”
安婉清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是宜城,远离京都,你可知,你爹如何得罪了御锦军?”南宫琦好奇的看向安婉清。
安婉清微微摇了摇头。
“刚才那蟒袍男子,你可瞧见了他?”南宫琦再次问道。
安婉清依旧是摇了摇头,心中泛起恨意,咬牙发誓道:“只瞧见过背影,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那背影。宜城远离京都,我虽不知那位身穿蟒袍的御锦军督主究竟是何人,但是,哪怕是死,我也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他不容易对付的。”南宫琦轻叹了一口气。
安婉清一愣,扭头奇怪的看向南宫琦,“你认识他?”
南宫琦不置可否。
“你来自京城?”安婉清看向南宫琦,分析道:“岔道口是通往京城的小道,你又认得那蟒袍男子,自然是京城人士。”
“的确。”南宫琦没有否认。
安婉清打量了一眼南宫琦的衣着,目光定在了他腰间的红穗玉笛上,“公子衣着打扮不俗,所饰之物皆是上品,自然是非富即贵,口语中又对御锦军有敌意,莫不是曾被御锦军招惹过?”
“在京城,御锦军可是威风的很,听闻凡是进了御锦军诏狱的,不死也能脱层皮,落入御锦军手中的人,多半都是被折磨死的。这种闻风丧胆的地方养出来的人,何人不憎恶?”南宫琦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