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懒风,蓝色冰棒,番茄和西红柿有区别吗的推荐票,明天过后就要停更了,因为开学了,手机也要被收了。但是要是能码字我还是会尽力码的,我创了一个读者QQ群,叫第五人格读者群,群号966283810,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进去和我尬聊。)
世界很大,自然不缺那些天生残疾的可怜人。
海伦娜是个盲人。一岁的一场大病剥夺了她的视觉。从那时起,她的世界就只剩了黑色。
无边无际的黑色,令人窒息的黑色。
她的心灵在没有色彩的世界中腐朽,她厌恶这世上的一切。厌世人格早早地脱离了主人格,自立门户。
呵呵,黑暗,吞噬着海伦娜的情感。她孤僻不与任何人交往,平时连一句话都懒得说。
而她的家庭并不富裕,她没有母亲,只有一个兢兢业业工作的木匠父亲。
为了她,父亲更努力的工作,只有一点点碎片的时间才会陪伴海伦娜。
他的木雕是海伦娜唯一感兴趣的事。她也会尝试着雕刻,可是她没有视觉,总是会伤到自己的手。
此时,父亲就会拉着她的手,教她如何雕刻。
海伦娜用自己的触觉和父亲的帮助,雕刻出了一个简单的正方形。
父亲教她雕刻后,有时还会让她触摸其他的东西,如水,花,大地。
医院是海伦娜最讨厌的地方,可是她又要每天都去。
她的眼睛使她从来都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这路在哪里,所以父亲总是会拉着她去。
父亲的手有着厚厚的老茧,有时会让海伦娜潸然泪下。父亲的手,海伦娜不想摸,因为这个温暖的宽大手掌,让她难受,让她想哭,但是她还喜欢牵着这个手,这只手让她宁静,让她欣喜,让她觉得世界上还有点色彩与美丽。这种复杂的感觉给了海伦娜一丝温存的感情。
海伦娜是个坚强的女孩。她默默地想着。
海伦娜开始向父亲学习雕刻,而她学的很快,很快手艺就超过了父亲。而她第一个雕的作品,没让父亲帮忙,完全是她凭着触觉和听觉刻的。
她给那个作品取了个名字:父亲的手。她天真烂漫的笑着:“有了这个,父亲再忙我都可以牵着你的手散步啦。”
父亲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海伦娜感觉到父亲的手一直在颤抖,但是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很快,父亲花了家里不多的积蓄请了个家庭教师,教海伦娜盲文。
海伦娜学的很快,被老师惊为天人。她想让海伦娜去上学,可是父亲摸了摸口袋,不说话。
海伦娜听到了这一切,她拉着父亲的手,摇了摇头:“没事的爸爸,我也不想上学。”
海伦娜并没有说假话,她不想上学。因为她讨厌和别人讲话,多说一句话,那就不是海伦娜。她不想要朋友,有父亲就足矣。
然而就在海伦娜十六岁的那年,父亲患了病。木雕店都由海伦娜打理,生意反而越做越好。
但是在她十八岁生日的时候,医院给了海伦娜她父亲的病危通知书。
海伦娜用手反复触摸这专门翻译成盲文的通知书。她的手与父亲的手相牵,她哭了。
还是这感觉,温暖,老茧很多。但是海伦娜知道这只手已经没了力气,温暖也在消逝。
父亲勉强扯出一丝微笑:“医院应该给你我的病危通知书了吧?”
“不,医生说你很快就会好的。”海伦娜抽噎着,她的泪滴在父亲那双干瘦的手上。
父亲也想哭,但是他忍着,他不能当着女儿的面暴露自己脆弱胆小的一面。他呜咽着:“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估计活不了了。家里的积蓄你一定要拿好,省着点用。我死也不要太伤心,我的眼睛会为你照亮前方的路,不是吗?我在你的身体里以另一个方式活着,坚强的活下去吧!”
他虚弱地合上眼睛,感受人生最后一点温度:“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呜呜呜”海伦娜的泪水喷涌而出,那双手,给不了她温暖了。
她有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光明与色彩,但是她并不高兴,因为她为此付出了一只温暖的手,一个给她人间挚爱的父亲。
她在医院里,孤零零的望着父亲的遗照,想要记住,不,是把父亲的模样刻在灵魂的深处,永远永远不忘记。
她用这双眼睛看到了她曾经爱慕的世界。贫穷,暴力,血腥。赤红的火焰,血色的残阳,黑色的乌鸦……也看到了镜子前的自己,很美,但是却脆弱地如同玻璃,不能挽救任何事。
原来,这个充满色彩的世界也不过如此。
海伦娜不止一次这么问自己:你期待的是什么,你想要的是什么,得到了光明,你又能干什么?
无休止的沉默下,她继续雕刻。她刻出父亲的样子,但是反而雕刻的都不如瞎了的时候刻的好。眼睛开启了心灵之窗,也使她开始分心,开始不知所措,开始接受世界的尘埃。
她摸着自己曾经第一个作品,父亲的手。没有温度,却让她心里暖暖的。
到了去医院复查的时候,盲女即使恢复了视力也仍然拿着父亲为她做的拐杖。
没了父亲,盲女不多的话,更少了,说话基本都是“可以”“不行”两种。
路上,她遇到了一个人。他向盲女问路:“医院怎么走啊?”
盲女告诉他路,就准备离开。那个男生拉住了她的手,把一朵花给她:“给你,谢谢你帮我。”
随后他匆匆地走了,那手掌的温度,让她的脸一红。他是个挺帅的男生,是个能让她感觉一丝特殊感情的人。
她并没因为这个男生耽搁太多时间,她也要去医院。
她后来又在医院走廊遇到了这个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