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是头疼的厉害。”姚琴用手用力的按着太阳穴。
“那就别乱想了,赶快躺好,再休息一会儿。”
“爸,咱们回家吧,我想回家。”
“医生说还要留院观察,没事儿,爸陪着你。”
姚琴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爸,我不想待在这儿,咱们回家吧,我没事了。”
没办法,姚建国只能先带她回家了。
他们走后,宋离也一直远远的跟着回到了小区。
他刚才听到了姚建国与医生的谈话,从他们的谈话中他得知姚琴小时候有些不好的经历所以导致了选择性失忆,他知道是什么事,然而他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他也知道这件事,那么,他父亲到底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他有没有参与其中呢?
在宋离的印象当中根本没有姚琴父母的影像,是不是自己疏漏了什么?他反复的思考着这些个问题。
先不管那么多了,现在必须先解决掉许文刚,否则一旦被警察查出点儿眉目来就不好下手了。
晚上,姚琴的那部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看完短信后把它删除了。然后,她又走到画夹前,继续在上面反复的涂抹着。
不知不觉,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画什么要画什么了。
她坐在地上,靠着床沿,双手已经染满颜料。
眼前的画隐约显现出一个大大的“林”字。
“小林?”姚琴紧皱眉头,“我怎么会想到他呢?”
“孤木难成林。。。”一个画面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那个对我说话的男孩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为什么看不清他的脸呢?
姚建国一个人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担心的事终于出现了,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这一切都会过去,小琴将会平平淡淡的过完她的一生,再也不会想起多年前的那件事了,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是不是她受到什么刺激了?最近小琴的一举一动也好像也有些反常,难道她确实已经想起了什么,只是没有告诉自己吗?
想到这儿,他赶紧给于芳打了个电话催促她赶紧回来,这不是小事,他不能任其继续蔓延,而且他也拿不出什么主意,只能让于芳尽快回来,两个人的办法总比一个人多,再就是这件事也只能跟于芳商量了。
许文刚最近也不怎么去武馆了,他把店交给店长打理,自己的精力放在了最近本市发生的几起凶杀案上。
他从警局里一个要好的朋友那里侧面了解了一下,他从朋友的只字片语中自己总结出了个大概。
当然,这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唯一有关联的也就是高大海的突然死亡,因为在16年前他和高大海所做的那件事一直是他人生中无法抹去的污点,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即使这样,每当夜幕降临,悔恨、恐惧还是缠绕着他,让他喘不上气来。
他也想过,或许高大海的死就是个意外,跟那件事没什么关系,要真是这样,那对于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唯一知道自己做过那件事的人再也不会开口了,那自己也就安全了。
可那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巧合?恶作剧?
他想起那天快递寄来的那张纸条,上面简洁明了的打着一行字:2002,林。
难道这件事让别人知道了?是高大海酒后无意中说出去的?想到几个月前的那几次意外,难道跟这件事有关?
转天,姚琴穿了一件白色T恤,一件背带翻边儿牛仔裤,扎着两个麻花辫儿正准备出门,迎面正好等上了急急忙忙的进门的于芳和姚建国。
“妈,你怎么回来了?”姚琴惊讶的看着于芳又看了一眼姚建国,不用问,肯定我爸做的好事。
“你干嘛?要出去?”
“昂。”
“上哪儿去?就在家待着!”
“妈~干什么啊!”
于芳放下手里的皮箱推着她坐在了沙发上,“你爸都跟我说了,来,让妈看看,哪儿不舒服,你爸说你昨天都进医院了?”
“诶呀,别一惊一乍的,就是头疼,有什么大事儿啊,我现在有急事儿要出去,回来再跟您说。”
“不行,生病了就好好在家待着,你能有什么急事儿?”
“我今天约好了跟文刚叔吃饭,已经到时间了,我得赶紧过去。”
“文刚?不就吃个饭嘛,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上咱们家来吃就行了,没必要非得上外面吃,贵巴巴的,瞎浪费钱。”
“妈!”
“来,把手机给我,我给他打电话,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于芳从姚琴手里抢过手机就给许文刚拨通了电话。
姚琴又气又急,怎么办呢?怎么跟宋离解释呢?
她赶紧回房间锁上了门,拿出那部手机给宋离发了条信息解释了一下并问他该怎么办?
十几分钟过去了,那边始终没有回信息,姚琴这回更着急了,是不是他生我的气了?都怪我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
宋离此时正在金隅时代公寓楼的出租房,他看了一眼姚琴给他发的信息后便把手机扔到一边,专注的看着城市地图并在一张纸上画着行走路线,他不在意姚琴是否能约出许文刚,他其实另有打算。
在许文刚赶到姚建国家的时候,于芳已经准备了一桌子的菜。
许文刚拎着两瓶茅台,姚建国顿时喜笑颜开,平时于芳总管着他不让他喝酒,但只要许文刚来了,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能嘱咐少喝点儿。
于芳叫了好几次,姚琴就是待在房间里不出来,她还在生闷气呢,宋离也不回她信息,她都快急死了。
于芳只能求助许文刚了。
姚琴没办法只能听许文刚的话,这也是为了宋离,但她在饭桌上是全程黑着脸,一家人尴尬的吃着饭,于芳也显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委婉。
就在他们吃饭的时间里,宋离已经在许文刚的住处了。
他戴着手套挨个房间仔细的检查着。
整个房间很整洁而空洞,只有简单的必备家具,可以说一览无余,就连衣柜里也只是挂着两三件衣服。